皇上拧着剑眉,这件案子牵扯了太多人,还有父皇不愿想起的事,一旦触及了记忆深处的东西,难保父皇不会被气坏身子。
“父皇,母后也来了,要不父皇先陪母后回去吧?”皇上看见母后那样子,也很不忍心。
太上皇看见太后可怜的样子第一次无动于衷。
皇上见太上皇意已决,只得遵从。
“叛国决策上的署名是左相,可这上面的内容却不单单只有左相一人的意思,还有谁?”
众朝臣无人吭声,都把头垂的更低。
“左相,你说!”
“既然已经暴露,臣下甘愿受死。”
“到底还有谁?”皇上怒喝。
左相不言。
皇上眯眼,“大胆,左相还要朕一个一个说出来吗?”
左相依旧不言。
萧洛忽然扔给左相一本册子,“这上面的人,左相应该都认识吧?”
左相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就震惊的倒吸一口气,他怎么会把自己调查的这么清楚?
“左相这反应是证明本王都列对了吗?那么本王告诉左相,还不止这些,左相背后的人,本王也挨个查出来了。”
萧洛又拿出一本册子,“沧吟国的三皇子暗中助左相,只要左相找准时机,他会送出三十万大军协助左相登基,而左相只需要按照叛国决策上的规定给沧吟国每年上供就可。好一个卖国求荣,天圣差点就毁在了你左相手里!”
左相嘲讽的苦笑一声,“看来天圣容不下你洛王啊!老夫真搞不明白三年前太上皇为何不是禅位给你洛王?倒是给了这个只会疑心不会办事的大皇子!”
皇上看了一眼萧洛,又看向左相,满眼的愤色,“左相还敢胡言!”
“臣下说的不对?皇上可有对天圣做出丁点功绩?据臣下得知,整个贫民窟十几万人,吃着洛王的俸禄,对洛王无不崇敬,比见皇上还要兴奋。再有就是南下治水,若不是洛王出主意修了水坝,南下几十万百姓早被洪水淹死,如今南下百姓对洛王无不感恩戴德。再有......”
“够了!左相,你这是想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萧洛冷声问。
“挑拨?不需要了,皇家哪来的兄弟情?洛王还是小心为好,皇上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哈.......”
“疯了!”萧洛啐了句,看了眼剑眉紧锁的皇上,挥手喊来禁卫军,“把人压入天牢,听候审判。”
“是!”
左相疯狂的笑着,被禁卫军拖了出去。
萧洛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皇上,“这些人皇兄还是好好审一审吧!”
既然他这个王爷风头大过了皇上,那么就把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皇兄,避免皇兄疑心,伤了兄弟情。
皇上接下,但看萧洛的神色却变了。
太上皇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左相也是这样挑拨离间,让他一时失了理智,才造成现在不可挽回的局面。
如今他心下亏欠,却已经弥补不起来。
越想事情越清晰,忽然喉间一甜,一股血腥味就涌了上来。
晕倒前,迷迷糊糊听见耳边都在喊着什么。
“父皇......父皇......“
“太上皇......”
......
堇漓得到左相被关押天牢的消息时是次日一早,中午就裹着大披风,拿着堇府的御赐金牌就去了天牢。
看守天牢的守卫看见金牌不敢拦截,堇漓也很顺利的进了天牢。
左相已经换上了囚衣,身形狼狈,坐在冰凉的地上如枯槁。
“你是谁?”左相抬起一夜变得苍老的面容恍惚的看着堇漓。
堇漓缓缓取下宽大的裘帽。
“千绝公子?”
“相爷认错人了,我是堇漓。”
堇漓声音清淡缓和,却吓得左相往后爬去。
“你你......原来是你,是你陷害老夫,套出了老夫的话......”
“相爷知道的太晚了。”堇漓上前缓缓蹲下,“相爷可否告知当年家父到底是如何招惹了相爷,需要让相爷如此费劲心思谋杀家父?”
“老夫是不会说的!”
“若说我有能力救相爷一命,相爷可还不想告知?”堇漓拿出金牌。
相爷看见金牌一愣,眼中透着一股贪欲,问道:“老夫能相信你?”
“相爷都进天牢了,难道就不怕再现当年家父同样的局面吗?想必朝中相爷的仇敌应该都跃跃欲试要来天牢探望相爷了吧?相爷现在还有资格不信我?”
左相神色变了变。
堇漓又道:“相爷官场上待了几十年,应该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吧?你如今都这样了,还指望你的心腹或手下来救你?除了我,这世上已经没人能拉相爷出天牢了。”
“你要老夫如何做?”
“只要道出三年前所有的事情,我就会护住相爷一口气。”
左相沉思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眼睛一闭一睁,说道:“三年前,堇将军探望老夫......”
整整说了两炷香才把三年前的事情全部道完,堇漓只是静静听着。
左相咽了咽干渴的喉咙,问道:“你要如何救老夫?”
堇漓勾唇笑着,只是笑的尤为诡异,在左相惊恐的神色下,缓缓抽回手,手指离开的地方,赫然正插着一根银针。
“我说过会护着相爷一口气,就会做到。只是不能保证这口气的长短而已!”
此时,左相已然成了徒留呼吸的植物人。
这个世界上,害过自己的人是绝对不会再帮助自己,这么浅显明白的道理左相到死都不会明白。
堇漓冷笑一声,潇洒的离开了天牢。
到了下午时分,守卫才发现相爷的不对劲,立马上报皇上。
恰好萧洛也在,两人便去了天牢。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问向候在一旁的太医。
“禀报皇上,左相被断了经脉,脖颈处还插有一根银针,此时只剩下了一口气。”
“大胆,天牢重地也敢有人谋害左相,今日都有谁来探望左相了?”皇上大怒。
守卫垂着头,都很是畏惧皇上的威慑。
“禀报皇上,今日只有一个裹着黑裘衣的人拿着御赐金牌来探望过左相,那人将头裹的严实,属下们没看见样子。”守卫头领大着胆子说道。
皇上沉思,能有御赐金牌的府邸不多,但想要找到那人却很难。
“左相还能救得活吗?”萧洛沉声问道。
太医已经汗流浃背,大冷天的他如过三伏天。
“救不活了......”
“不是还有一口气吗?”萧洛问道。
“银针插得很讲究,阻挡了左相的动脉,若不拔出,左相会一直留有一口气,却是个活死人。但若拔出,左相就会当即闭气,回天乏术。”
萧洛一步踏进天牢,翻过左相的身体看向后面脖颈。
忽然,瞳孔猛的缩起,这银针......
千绝小弟?他来过?
立即转身往天牢外走去。
“皇弟要干什么?”
“有关堇将军的案子皇弟不插手了,皇兄看着办吧。”
外面雪花飞扬,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很多人家都关着门蜷在炭火盆旁。
萧洛却仍旧那身玄色的衣袍,不厚不薄,给白的刺眼的天地染上了一道玄色的亮点。
四楼上,堇漓倚在软榻上,怀里抱着小暖炉,软榻旁站了数十个妆容极佳的女子,正在一起探讨这一年春风楼的状况。
萧洛不等人通报,便一把推开房门,见屋里挤满了女子,顿时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公子,公子,萧洛又来了......”小厮喘着粗气,实在是跑不过萧洛,他刚爬上四楼,萧洛就闯进去了。
“我看见了,你们都下去吧。”堇漓摆了摆手。
众女子都娇羞的掩着嘴,笑吟吟的退了出去。
只有诗茵看见萧洛进来时,脸色一变,故意放慢脚步走在众女子身后,悄悄的站在了门外。
“天牢那件事,是你,对吗?”
堇漓倒上一杯热茶,“外面冷,王爷先喝一杯。”
“你不是只需要扳倒左相就够了吗?为什么还要杀他?”萧洛走近软榻,双手撑在桌子上,逼近堇漓。
堇漓蹙眉看向萧洛,“与王爷何干?”
啪
矮桌的一脚被萧洛硬生生折断。
堇漓往后移了移,这萧洛未免与她离的太近了。
“请王爷注意点,这里是我的地盘,王爷还想赔钱?”
萧洛掏出怀里的一叠银票,啪的一声,放在了矮桌上。
“够了吗?回答本王,为什么这么做?”
堇漓已经被逼到了软榻的一角,万般无奈下,推了推萧洛,“王爷能离我远点吗?”
“不能!”说话间又逼近了些。
堇漓秀眉深深蹙着,正要翻身而起,却被萧洛一把按住。
“千绝小弟,你不觉得本王纵容你很久了吗?”
堇漓警惕的看着手臂上白皙修长的玉指,好笑道:“原来我做事还需要王爷纵容?王爷面子真够大的。”
“说,到底为什么?”
“王爷为何生这么大气?为了太上皇?”堇漓冷笑一声,“左相若死了,正和我的意,就是这样。”
“继续编!你的目的是扳倒左相,昨日你的目的就已达成,今日为何还要把左相弄得半死不活?”
“我喜欢。”堇漓不耐烦。
萧洛深邃的瞳孔缓缓缩起,释放出危险的气息。
堇漓一怔,正要起身,下巴却被萧洛紧紧捏住。
“请注意王爷的身份!”堇漓怒瞪向萧洛。
“有时候,本王真拿你没办法!”
“放开!”
堇漓冷冷的看着萧洛,暗下摸出一根银针。
萧洛垂下头,脸色聚黑,但吐出的话却差点让堇漓吐血。
“正因如此,本王才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
“什么?你、爱、上、了、我!?”堇漓忘了手上的动作,就那样吃惊的看着萧洛。
萧洛一把夺下堇漓手上的银针,脸上更黑了一层,“你还想杀本王?”
堇漓嘴角抽搐,吼道:“老子是个男人!”
“男人又如何,本王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放弃过。”
“你疯了!”堇漓想要脱身,却没有萧洛的劲大,“放开我,我不是断袖,我不想跟一个男人过。”
“本王让你是断袖,你就得是!”
萧洛整个身子都要压上了堇漓,脸与脸的距离之差一厘米。
堇漓呼吸一紧,立即道:“我喜欢女人。”
“本王不准你喜欢女人。”
“我喜欢女人你管不着!你给我起来!”堇漓使劲推着萧洛,却怎么也争不开萧洛的钳制。
“你喜欢诗茵?”萧洛眯眼,吐出的气息全喷在了堇漓的脸上。
堇漓脸烧红了,点头道:“对,我爱的就是诗茵,所以,你不能做小三。”
“小三?”
“就是第三者,我和诗茵两情相悦,天下人不是都在传诗茵是我的女人吗?你要是把我怎么了,诗茵怎么办?”
“她不过是个妓女,本王会出一万两黄金买下她。”萧洛很认真的说道。
“那也不行,我千绝公子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既然已经收了诗茵,就要有始有终,这辈子只能和诗茵过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回答?”萧洛怒问。
“没办法了......唔唔......”堇漓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他......竟然敢吻一个男人!?
“放......唔唔......放......开我......”堇漓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推开了一点萧洛,“呸呸呸......,你疯了,疯了,你个疯子......”
“是你先吻的本王,本王只是还回去。”
“卧槽,那是人工呼吸,真是个疯子。”堇漓神色如看怪物般看着萧洛。
“嘭”房门被人撞开。
诗茵一脸惊恐的看着两人以一种极度亲密的样子一卧一压僵持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诗茵......你不要误会,我......”堇漓正要爬起,却被萧洛再次压住。
“看见了吗?他是本王的!”
诗茵跑进来就要拉开萧洛,萧洛轻轻一挥手,诗茵身子便往后几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萧洛!”堇漓怒了,诗茵是她的人,她的人谁敢欺负!
“王爷,求您了,求您放了公子吧,公子他不是断袖,求您了......”诗茵跪在地上匍匐上前哭求。
“滚!”
萧洛发出一声怒吼。
诗茵身子一颤,视死如归的站起。
堇漓手腕一转,一根银针就朝着萧洛的脖颈刺去。
萧洛立马握住了堇漓的手腕,一用力,银针就滑落了。
“你为了这个妓女,还想杀本王?”
萧洛满身的怒意不在掩饰,激的堇漓心里一缩,第一次对萧洛生出惧意。
硬着头皮道:“诗茵不是妓女,她是我的花魁!”
忽然,萧洛只觉背后有利器逼近,翻身就跃下软榻。
诗茵拿着匕首惊愣在原地。
哐当
匕首落地。
响声唤回了诗茵的理智,立即拉起堇漓。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堇漓坐起,不敢相信一向胆小的诗茵竟然敢拿匕首刺向萧洛。
“大胆诗茵,竟敢行刺本王!”
堇漓把诗茵挡在身后,“都是我管教不当,王爷有什么事冲我来。”
萧洛眼睛一眯,冷声道:“诗茵行刺皇室,是死罪!”
“是,若是王爷想杀人泄愤,杀我便是!”
“你就如此爱这个女人?”
堇漓拧着秀眉,没有再说。
“既然如此,千绝公子跟本王回府受罪吧!”
第一次,萧洛没有叫千绝公子为千绝小弟。
堇漓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跟着萧洛往外走去。
“公子?”诗茵吓懵了,上前一把抓住堇漓的手。
堇漓摇了摇头,她相信萧洛不会杀她!
诗茵是她一手捧出来的花魁,她还不想就这么失去一个商界利器。
堇漓一路沉默,想着要不要告诉萧洛自己是女儿身。
可是,一旦暴露,她一介女子要如何再经营这几大楼坊?
天辰大陆女子身份卑微,开一个小商铺,背后都会被人狠狠戳脊梁背,更别说她成了一大商贾。
“还在想诗茵?”
正在堇漓纠结时,萧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堇漓白了一眼萧洛,不想搭理。
“你现在是刺杀本王的罪人,要敢违逆本王,本王可以立即下令抄了你的春风楼。”
堇漓瞪着萧洛,自知理亏,便垂下头不看他。
萧洛心情好了些许,不在意堇漓对他的态度,往洛王府走去。
“王爷,您回来了。”仆人扫落萧洛身上的雪花,递上小暖炉。
萧洛接过小暖炉,又递给了堇漓,“抱着它把手暖热。”
“干嘛?”堇漓接过,“不是应该给我治罪吗?来王爷的府邸干什么?”
“你可以将功赎罪。”
“怎么个赎法?”堇漓警惕,想着不会是逼她跟他上床吧?
“先把手暖热。”
萧洛不明不白的说了句就进了主殿。
堇漓很是摸不透萧洛的意思,看向仆人,“王爷什么意思?”
仆人笑的怪异,躬身道:“公子进去就知道了。”
“进来。”
殿中传来萧洛的声音。
堇漓一怔,难道真要逼她上床?
刚一进去,迎面扑来一股热气,堇漓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浴室。
忽的,她又瞪大了眼睛,浴室!?
“过来,伺候本王沐浴。”
堇漓站着不动,“王爷没手吗?”
“难道还要本王亲自动手?千绝小弟都是自己沐浴的?”
“我从来不假他手,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那是千绝小弟的喜好,本王沐浴一直都是需要人伺候的,今日换做你,伺候好了,本王便让你将功赎罪。”
堇漓咬住银牙,放下小暖炉,说道:“那么只有沐浴,伺候好了,王爷就放过我!”
“自然。”
堇漓走进白雾弥漫的浴池边上才发现这是个温泉,“王爷倒是会享受。”
“要不千绝小弟也下来感觉一下?”萧洛勾唇问道。
“不用,我天生怕水,最怕能沐浴的水。”
捞起宽大的衣袖,拿起浴池边的毛巾就往萧洛光溜的脊背擦去。
“使点劲!”萧洛有点不满。
堇漓脸一黑,手上立马使劲。
“轻点!”
萧洛闭着眼享受,堇漓却气的牙痒痒。
堇漓手腕都擦酸了,萧洛才转过身看向堇漓。
妖孽般的脸庞被热气熏的有点红,比美人出浴还让堇漓惊心动魄,连忙移开眼睛不看萧洛。
“本王倒是很好奇,按说你水性应该很不错,在地下城,那般大的水柱下,你都能把本王拖上岸,为何却怕水?”
“王爷不知道人被逼急了,会爆发潜力吗?”
“这个本王知道一点,不过你这潜力的确很大。”萧洛笑了笑,‘唰’的站了起来,“后面擦过了,来擦前面。”
堇漓黑脸,既然有免费的美肉看,她就来做一个观赏的人。
深吸一口气,幻想前面是个蜡像,自己千万不要没出息的再流鼻血。
“王爷好体魄。”堇漓打量了一会,赞了句。
萧洛勾唇轻笑,伸出腿道:“把本王的腿和脚都好好擦擦,今天去了天牢,又去春风楼,惹了一身的腐味和胭脂味。”
堇漓脸色憋得通红,认命的擦着。
过了好一会,堇漓不知触在什么地方上,触电般缩回手扔了手上的毛巾,“已经擦好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就要往外跑,却被萧洛拉住了后领。
“这么急干什么?给本王一个满意的告别,不然就别回去了。”
堇漓只觉得脸上烧红烧红的,不敢回头,“王爷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满意告别?”
“例如吻本王一口,或者帮本王解决一些反应问题......啊......”
堇漓收回手,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刚刚好像挥了萧洛一拳。
“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告别很令我满意,王爷好好感受。”
话落,立即冲出了浴室。
“王爷,王爷,怎么了?”
仆人听见声音冲了进来,见萧洛捂着眼睛,立马上前查看。
“这个家伙!”萧洛咬牙啐了一句。
......
年关后第五日,太上皇还病重着。
右相联合朝臣齐齐上奏堇将军冤案之事,都以为会很难被批阅,却不想,奏折刚呈上去不到半日,圣旨就下来了。
抱着圣旨的大太监穿过重重宫闱,直往堇府跑去。
堇府上下无不惶恐的跪在府门前接旨。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堇府堇大将军三年前蒙冤受屈,堇府也由此受到重创,朕心尤愧。堇将军生前为天圣开疆扩土立下汗马功劳,朕特赐堇大将军堇侯封号,赐堇将军爱女贵女封号,赐堇家出一男儿承袭堇大将军封号,即日下江南,打退进犯天圣疆土的敌寇。钦此!”
“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堇家众人叩首高呼。
大太监见堇老夫人殷勤的支起手,为难的说道:“请堇大小姐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