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莜叹了口气,两手撑着头道:“这个我知道,皇子会死一半嘛,夫子说过。”
曼子墨点头,若有所思。
凤莜突然站起,正在她身旁思索的曼子墨来不及退后,顿时被凤莜撞的往后退了两步。
凤莜抱歉道:“不好意思,没撞到你吧?”
曼子墨微微摇头,却锁着眉看着凤莜,有些疑惑道:“你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凤莜疑惑的看了看自己,“什么东西?”
曼子墨思索了片刻,也有些搞不清楚,便道:“义父实力比我强大,一会让义父帮你看看,我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好像和我们曼族有些牵扯,刚刚你突然站起撞到我,我才依稀察觉到一点。”
凤莜也不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确没有她不知道的东西啊!
为何曼子墨那么肯定有?
难不成真的有什么?
曼子墨又问道:“地图记全了吗?”
凤莜点头,“嗯,全记住了。”
“那我们去内院,让义父先帮你看看,我肯定你身上有关于我们曼族的东西。”
凤莜跟着曼子墨往内院走去。
此时曼束阔和凤君邪正坐在正厅喝着茶,见两人走来,曼束阔立即笑着问道:“小莜,你记全了?”
凤莜点头。
曼束阔惊异道:“这连半个时辰都没到,你就真的记全了?”
凤莜继续点头。
一旁的凤君邪放下茶水,淡声道:“阔兄不用惊讶,小莜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记着自然很快。”
“呀,真不错。”曼束阔佯装嫉妒道:“你小子走什么狗屎运了?竟能有个这般全才的学子,以后定能成大器,你也要跟着他沾光了。”
凤君邪温润一笑,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净,看向凤莜道:“饿了吧,我们先用早膳。”
凤莜却突然说道:“夫子,子墨刚刚察觉我身上有与曼族联系的东西,我想请三长老帮我看看。”
凤君邪眉头一皱,看向曼束阔。
曼束阔立马正色,朝凤莜走去。
绕着凤莜走了一圈后,一手突然拍上凤莜的肩膀。
凤莜身子一震,差点没稳住,但还是站住了。
曼束阔收回手,说道:“你身上有我们曼族的结界。”
凤莜闻言一怔,有些焦急的问道:“什么结界?”
“束身结界,你是不是有衣服脱不下来?”
凤莜一喜,难道她那件金色衣服脱不下来是结界的原因?
立马道:“是,我是有一件衣服脱不下来,有办法能帮我消除结界吗?”
曼束阔摇头,道:“曼族的人是以自身为结界,除非给你设下结界的人死,或者亲自解除,若不然你那衣服是脱不下来的。”
凤莜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光,虽然这件衣服能很好的保护她,可是她真的不想穿一件脱不下来的衣服。
“你是怎么穿上去的?”凤君邪问道。
“是紫苏王的侍女给我穿上去的,恐怕是为了捉弄我吧,给我穿上就不给我脱下了。”凤莜泄气的皱眉。
“紫苏王捉弄你?为何?”凤君邪又问道。
“我猜测是想拉拢我,自从我进入皇城,他就一直在背后捉弄我,后来或许看到了我的价值,便在背后捉弄我的同时又示好我,可是他并非对我有意,所以我猜测他是想拉拢我,但我也没有什么资本让他拉拢,我也搞不明白紫苏王是何意。”
凤君邪眉头深皱,道:“以后不要和紫苏王处的太近。”
“是,夫子。”
曼束阔想了许久才道:“或许我可以帮小莜打听一下,曼族最近有谁帮紫苏王办了事,也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人,帮小莜解除结界。”
“谢三长老。”凤莜感激的拱了拱手。
……
吃完早膳后,凤莜便和凤君邪一同骑马往山上走去。
曼子双又追了出来,求着凤莜把她带上,最后还是被曼束阔呵斥了回去。
这个时候来的夫子和学子早已上山,凤莜和凤君邪算是晚的了。
不过好在两人都熟悉地图,抄近路也能提前赶到。
上山的路上走了不远,凤莜就见山坳处有一群人围在一起。
“夫子,那里在干什么?”凤莜好奇的问道。
凤君邪看了眼,没打算理会,只是温润地解释道:“那里应该有个夜族的孩子吧,被人发现后便要抢着回去练成丹药。”
凤莜心里一咯噔,立马调转马头往人群方向骑去。
“小莜,你别急,我这有再生丹药。”
凤君邪以为凤莜想要那孩子炼制成再生丹药,便阻止道。
却不想凤莜闻声并没有停下,不到几秒钟,便奔到了人群的地方。
立即下马,朝人群跑去,挤进人群。
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卷缩在地上,身上满是鲜血,头发如枯蒿,潦倒不堪,整个人也狼狈不已。
凤莜立即停下,怔愣的看着那孩子。
那孩子不是夜寒,也不是夜乐。
只是,夜乐便如这孩子一样的体质,若被人发现了,岂不是极为危险?
夜乐,你到底在哪里?
凤莜揪起了心,隐隐作痛。
她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夜乐和夜寒能安然无恙,若是老天爷有眼,千万不要让他们两人有事,不然她会永远都良心不安的。
况且夜乐和夜寒都是因为她才来的这里。
若是在这里死于非命,被人炼制成丹药吞入腹中,她恐怕一辈子都难辞其咎。
凤君邪走了过来,微微皱眉,他好似在凤莜身上看见了浓浓的自责。
为何有那种感觉?
凤君邪拍了拍凤莜的脊背,以作安慰。
凤莜转过身,眼底还有着伤痛,道:“夫子,我们走吧。”
既然不是夜乐,也不是夜寒,她也不想插手管这些事。
正要走的时候,那孩子突然朝凤莜冲过来,抓住凤莜的衣摆,狠声道:“你们都会遭报应的,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们夜族之人在这里得不到安生,你们也别想再安生下去!夜帝已经苏醒,你们都要完了,都要完了!夜帝会报复,会吞噬,会将我们夜族失去的一起捞回来,你们都会死,会死的很惨,到时候浮尸万里,血流成河,这里都会被夜帝改变,成为我们夜族的……呃……”
孩子突然两眼凸起,一脸的血迹和乌紫臃肿,让人作恶的气体从他大张着呼吸急促的嘴里冒出。
而此时,孩子话似乎还未说完,就一口气上不来,大张着嘴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愣住的凤莜被凤君邪立即拽走。
衣摆上还有那孩子的一个血手掌印。
人群中似乎没有人被那孩子的话吓住,有的立马拿起碗喊道:“快点放血,这孩子刚闭气,这血液还能养人,不能浪费了。”
话落,就有人刀起刀落,将孩子的头颅割下,给支起的碗里放满鲜血。
还有人伸手直接掏出孩子的心脏,热乎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但却血淋淋的尤其可怖。
但是他们却不怕,都贪婪的抢着那孩子的器官,如珍宝般护在怀里,生怕谁抢了去似得。
凤莜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刚刚那个孩子,还对她恶语相向的孩子。
刚死不到一刻钟,一具尸体便被这些人用极为恶劣残忍的手法瓜分了。
凤莜捂着嘴巴往后退去,心里一阵恶心翻涌。
她极力忍着,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的最后一条腿被人砍成好几段,几人立马抢了往远处跑去。
那孩子就这么没了。
地上只剩下一些被揪掉的头发。
不行,她一定要尽快找到夜乐!
太危险了,夜乐不该来这里,若是被发现了他的体质……
凤莜不敢想象,这一切都太让她恐惧震惊了。
她一直不相信湘儿说夜乐活不过二十岁是真的存在,如今,她相信了。
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夜乐!
必须!
凤君邪见凤莜似乎被吓到了,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凤莜的脊背道:“没事了,人群已经散了,我们也走吧。”
凤莜愣愣的点头,朝马匹走去。
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凤莜才缓过来。
“好点了吗?”凤君邪担忧的问道。
凤莜点头,看着衣摆上的一个血掌印,问道:“那孩子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凤君邪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别在意,夜族人在死之前都会放一些诅咒的狠话,其实没一句是灵验的。”
“那若是灵验了呢?他说的夜帝是何人?”凤莜忧心的问道。
“你放心,不会灵验,夜帝早在千年前就死了,夜族哪来的夜帝。”凤君邪一点不担心。
“可是那孩子说夜帝苏醒了。”
“苏醒?怎么可能,夜帝如今早就化作了一培黑土,如何苏醒?别想着那孩子临死前说的话,不会灵验的。”
凤莜舒了口气,不让自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此时已经接近山顶了,香山山顶传来一些号角声和钟鸣声。
远远的都能看见挺拔的士兵们一字排开,把守在外围。
“一会离我近一些,一旦开赛,若离得不近,很容易被马群冲散。”凤君邪提醒道。
“是,夫子。”
凤莜和凤君邪下马后,凤莜便紧跟凤君邪。
这里人的确很多,全是学府的夫子和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