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吻着她的眼睛说:“对不起,但是我抱着你就受不了。等过了明天,我就不在你腿上蹭了。”
林菀在心中哀嚎——禽兽!
南乔简直爱上了和林菀的猫鼠游戏,她要躲他就追,她羞窘他就开心,他将她逼得不能不从的时候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愤懑样子,他都爱看得不行,这就是所谓的——情调。
或者反过来念,也是成立的。
他洗澡之后换了身衣服去找老爷子,见到他戴着眼镜儿在看报纸便笑道:“您不是要休息吗?怎么还在费神?我念给您听吧。”
老爷子放下报纸笑道:“小菀很想你,我不好跟她抢啊。”
南乔过去抱住他道:“爷爷,我很想您。”
老爷子高兴地拍着他的背道:“嘴再甜也没糖给你吃了。”
所有的孙子辈里,南乔和老爷子的感情最好,一个原因是他是老幺,自然疼爱得多些,另一个原因是因他来之不易。
当初南乔娘嫁过来之后,五年都没能怀上孩子。两家人急得带她在各大医院都检查过,各种偏方用尽,中药吃得没有停,就在老南家都对她不抱希望的时候,她却突然怀上了。
老爷子对这个幺孙孙的期待之情比当初生大孙子的时候还高,而且,他那年已经五十三岁,荣升了上将,可谓双喜临门。
南乔出生那天是早上6点,冬天的早晨,天还是蒙蒙亮,老爷子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到了部队医院。他欢喜地将南乔抱在怀里,本在睡觉的小婴儿,虚眯着一只眼睛,望了他一眼便对他笑了一瞬,然后又睡着了。
老爷子兴奋地压低了声音对南乔爹说:“他睁开眼睛看了我,还对我笑了!才一天大的娃娃就知道对我笑了!”
南乔出生的时候特别干净,皮肤又白皙,除了鼻头上有一点足月斑以外,没有任何多的瑕疵。他是个软萌萌带着乳香的漂亮娃娃。
在见他的第一眼便成了老爷子的心头宠,名字也是老爷子当天给他定下来的,意思是——南家有乔木。而“乔木之家”意指贵族世家,乔木是贵族的意思,老爷子这是决心要把南乔当贵族养。宠爱之情,可见一斑。
因着大名定得早,父母就没给他起小名儿。
南乔满月酒的时候,他的那些小哥哥们看到小小的奶娃就一边指指点点一边笑道:“你看他好小哦。”
“他是弟弟啊,当然小了。”
“长得这么可爱,不是妹妹吗?”
“不是在吃就是在哭呢,来,笑一个嘛。”
“你是不是捏得太用力了,他好像快哭了。”
老爷子坐在旁边听到,一巴掌拍掉了在南乔小脸上乱捏乱戳的那几只粗暴的手说:“南乔的小名叫‘哥儿’,以后你们所有人,都得叫他‘哥儿’。”
老爷子率先叫出了“哥儿”这个名字,于是,明明是家中最小的南乔,偏生是大家的“哥儿”。
南乔和老爷子腻过一阵便正经地问道:“爷爷,我拜托您的事……”
“办好了。前段时间在当地的村里给孩子买了一个空挂户,总算不是黑户了,学校也安排好了,等到开学的时候他就可以上一年级了,就在军队的子弟校里就读。萧露和宝宝的吃穿用度我都有安排专人照顾,你放心,饿不着他娘俩。”
南乔松出一口气来道:“这样我对朋友也有了交代,谢谢爷爷。”
老爷子笑得眼睛都变成了两条细缝,提起宝宝他就很开心:“还跟爷爷客气啥呀。况且,我也很喜欢宝宝,他好乖的,聪明又懂事,跟你小时候一样样的,看着他我就很开心啊,让我想起你小时候的模样了。”
南乔点头道:“嗯,我也只见过他一次,送他们上飞机的时候。宝宝问我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他爸爸为什么不送他。我说爸爸的工作很忙。他很懂事地再也没有追问了。后来上飞机之前,他还托我带话给他爸爸,要他自己注意身体,不要担心他们,他会好好照顾妈妈。”
老爷子听南乔说起宝宝的事,心中很是触动,那个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可是现实如此残忍,他生来就是个私生子,注定一生不会像别的孩子一样平淡,顺利。
南乔心中也是一阵不忍,最后叹道:“希望他们能尽快重逢。”
老爷子宽慰他道:“你朋友既然不愿意告诉你原因,自有他的苦衷,我们只能尽力帮他了。那两母子的事你让他只管放心吧,有我在,没人可以动他俩分毫。”
南乔这头刚放下心来老爷子便追问道:“哥儿,你跟小菀的事,是不是该跟爷爷完完整整地报告一下了。”
南乔见他笑得像只洞悉一切的狐狸一般,知道他这几日应该是了解得差不多也误会的差不多了,便避重就轻地将他和林菀的事说了一下。大意就是
——我和她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中,已经有几个月了。
——她最近身体不适,在休假,我让她来这里享受天然氧吧,远离PM2.5。
——顺便给她调理身体,为婚后带宝宝作准备。
老爷子一听,居然没怀孕,很是失落,四世同堂的事他真的很期待啊。可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好歹有对象了,孩子也就不远了,于是马上振作起来,追问道:“既然是认真交往怎么不带她回家见父母啊?”
南乔轻巧地解释道:“我们的感情还没进入稳定期,我不想因为其他人的介入产生任何变数。见父母这么正式的事,我担心她会紧张,还是等她下定决心要嫁给我以后再带她回家好一些。”
老爷子点头表示认可,现在的女孩子和以前是完全不一样了,思想和经济都很独立,对男人的要求也高,既然女性不做莬丝花,当然由不得男方恣意挑肥拣瘦。
他也有些担心林菀这个时候上南家的门会遭遇南乔爹的比较和挑剔,若是再一个不巧遇上守株待兔的蕙蕙,那两人联手,一定会把这个尚未到手的儿媳妇给气跑了,冒险是不值当的。于是,很赞同南乔的做法,十拿九稳了再带回家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