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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黑眸忧郁更浓，幽幽的看得安聆心里发毛，在她以为盛少文又神游天外后，他终于悠悠地开口。
“想看看大家是不是借完钱就不会再理我了。”
这是什么逻辑？安聆觉得自己跟帅哥思维可能不在一个次元。
安聆觉得自己问不出什么，随口问了一句。
“是什么事让你养成这种习惯的？”
安聆做好再被无视的准备，这回盛少文终于有了聊天的样子。
“在我15岁那年，我有一个网友，我们几乎无话不谈。后来有一次，我找她借了笔钱，她把钱打给我的第二天就跟我断了音信……”
等了好一会盛少文都没继续说下去，安聆面无表情地问：“后来呢？”
盛少文：“断了音信。”
安聆：“……”
还真是字面的意思啊。
安聆打了个呵欠，看一眼店里的挂钟，凌晨四点三十分，还有差不多三个钟，林子跟小昕会过来交班。窗外天幕已经微微泛白，早起的鸟儿扑棱着翅膀三两只划过高大的蝴蝶树树梢，清洁工人穿着淡绿色的工作服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
本来想继续瞌睡的安聆又被盛少文摇醒，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一会，安聆无神的眼睛因为困倦，眼皮拢拉叠出三层，没有焦距的瞳孔幽深深的有点恐怖。
盛少文打了个激灵，身子往后靠，精致的眉眼紧蹙，嫌弃地剜了安聆一眼，幽幽地说：“安聆，你还敢问我是人是鬼，比较像鬼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难得午夜吸血鬼一次说这么多话，安聆又是一个大大的呵欠，一点都不想跟他计较他的无礼。然后安聆问一句，盛少文答一句，安聆没想到这二次元帅哥竟然出乎意料的单纯和痴情。
15岁盛少文一点都不叛逆，是家长放心老师喜欢的乖乖牌尖子生，加上颜值爆表，可以说是全校女生的白马王子。但是，让王子样的少年情窦初开的却是一个女网友，甚至他都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是女的。
女网友比盛少文大三四岁，是Z市一所高中的学生。邻省的盛少文打算中考完就去见见这个让他心仪的女网友，然后跟她表个白什么的。但是，某天盛少文脑子抽了跟女网友借钱，一两千在那个学生年代不是小数目，盛少文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第二天他的银行卡真的多了一笔钱。
盛少文在网上找她说明自己的玩笑，但自前一晚道过晚安后，女网友就再没有上过线。为此，盛少文苦恼了整个青春期，甚至跑来Z市读高中，读大学；甚至不惜就算被当神经病，经常第一面就问女生借钱，但他没找到她，也没再等到过女网友的上线。他想，要是没有借那笔钱就好了。
“这么说，少年你的初恋就是一段网恋咯？”安聆嘶嘶的吸气，哭笑不得，“而且，你都不能保证对方是女的……”
盛少文叹气：“这还重要吗？”
这话细想不得啊，安聆咧嘴，盛少文是觉得初恋是网恋不重要，还是觉得对方是男是女不重要……咦？自己的想法更奇怪吧？安聆微微蹙眉，按理说，她第一反应不应该这么复杂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