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聆定睛一看,眼前是游弋的身影,怀里还抱着一个满是血污的女人!
身影一动,扑过去接过游弋晃荡在手里的钥匙,开了他的家门就看到他抱着女人撞进屋里。
跟进去的安聆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游弋打发着去打水拿毛巾,并且拿一袋冰块回到客厅。平躺在沙发上的人赫然正是刚才那神经质的女人,游弋抬着女人的头,给她灌了两瓶藿香正气液,又小心地喂了半杯水。
转过头来看到安聆站在一边,他眉眼一瞪,霍地站起身,把安聆推到前面,大手拍了拍安聆的肩膀。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游弋抱着手,居高临下下了命令。
将一条泡过冰水的毛巾搭上女人的额头,安聆蹲在沙发前用湿毛巾小心翼翼地给女人擦干净脸面手脚。
把泥污血迹擦干净后,清楚地看到女人的额头破了一个血口子,手脚尽是擦伤,白净的皮肤上深深浅浅的乌青让安聆不由得紧蹙眉头。
从游弋手里接过医药箱,安聆在心里默默汗颜了一下,一个大男人住的地方比她那里干净整洁多了,竟然还有医药箱这东西,想不到游弋还这么细心呢。
曾几何时,她是不用操心这些有的没的的小事的,一个人的生活,她似乎过得甚是糟糕?
眼皮耷拉下来,安聆苍白的脸上恢复木然的神情,一声不吭为女人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静默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尴尬,连午后的蝉鸣都解救不了室内的沉默。
游弋从安聆身后只看到她低低的一个侧脸,久不见阳光的苍白脸色,大大的黑眼圈甚是扎眼。游弋走到安聆身边往那一蹲,咳嗽一声引起安聆的注意,“我刚追出去,在楼下刚跑几步,她就晕倒在地上了。这大日头的可能中暑了吧,刚那情况……送医院似乎有点不妥,所以我就先带她回来了。”
安聆哦了一声,语气不善:“你说,她这一身伤……”
游弋嗫嚅着下了定论:“大概是被家暴了吧。”
想起刚才的动静有着男人明显喝醉后的叫骂声,家暴的结论可能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安聆眉头紧皱,心里泛上一阵阵的暴躁,好像有什么情绪发泄不出来,憋得她浑身细胞叫嚣着想发火。
“估计这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听到楼上有动静,有时候还有女人的哭叫声……这么看我干嘛?”游弋被安聆无神的眼睛一瞪,说不上是谴责还是其他,让他一阵心虚,“你,你都没注意到吗?”
“什么时候的事?”安聆不答反问。说真的,她是听到过一两回,但都是在大半夜的,再加上最近梦中也一直有女人的哭喊,她倒是没真的留意过。
游弋想了想,说:“大多是凌晨之后的时间段,像傍晚那会倒也有,今天……被我们撞上了?”
安聆瞥了游弋一眼,面无表情地问:“大晚上你不睡觉专门听人家墙角?!”
“……”游弋被问得气息一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什么叫听人家墙角!我是在熬夜赶论文好吗邻居小姐!你,你不是说你晚上不敢睡吗?你就都没听到什么东西?!”
“并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安聆蹲太久,索性跪坐下来,对着游弋一歪头,微笑,“而且,如果可以,我晚上都是在‘梦魇’过的。”
“哦,是吗?”游弋跪坐下来,面对着安聆,同样歪头一笑,“最近没听小昕他们说起你了啊。”
“……”
安聆心里暗骂:可恶的黑面神,天天没事跑梦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