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芳菲点了点头,道:“原本背上酥麻微痛,自那腐肉挖去之后,就更痛了。”
属龙语一拍手,笑道:“如此甚好,那腐肉挖去,伤口愈合之时自然会疼痛。”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子,拉开夜芳菲的衣服,从瓶中倒出白色粉末覆在伤口上。
细心地包好伤口,轻轻地楼着夜芳菲的肩膀,柔声道:“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还赶路。有我在身边,你大可放心睡觉了。”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涩。
夜芳菲靠在属龙语的肩膀上,轻声道:“此一去,要多少时日才能达到少林。”
属龙语轻拍着夜芳菲的后背,笑道:“为时尚早,我们徒步而行,恐怕得一月之多。只等越过群山,寻找到村落,便可以寻找马匹替步。若是有了快马,用不了多少时日便可到达少林了。”
夜芳菲点了点头,慢慢地闭上眼睛。
极度的紧张和疲劳,让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看着夜芳菲面带微笑的睡容,属龙语仰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此去少林,必然凶多吉少。冷国丈追杀之人,少林必有耳闻。不要说施功救治,只要不把她交给朝廷,便是最大的幸运。可是,夜芳菲身中之毒,除了少林的洗髓神功,世间再无回天之法。
月光穿过茂密的树叶,照到夜芳菲的脸上。
天真中带着无辜的睡脸,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美。
若是世间再无仇恨,再无纷争,该多好!
初冬之晨,寒风如刀。
冷府,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奢华和张扬。自从册封盛典之后,冷府便从都城迁出,安至距皇城百里之外的廖京。
贬去了太师之职,冷陌依然是大宋的国丈。于权利来说,他失去了朝中进诫的资格,可是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依然坚不可撼。岁月,吹白了他的头发,在那一场势力与存亡的生死搏斗中,他胜得有些侥幸。
若非自己先一步出手,冷府的辉煌甚至双女的妃位,都可能不保。夜啸天的神威果然深入民心。尽管真宗皇帝极力的封锁消息,夜府惨遭遇灭门的消息还是传遍天下。夜氏的兵权回归皇帝,于冷府来说,少了致命的威胁,纵落下千古骂名,可只要能活着比任何事都重要。
冷陌喝下白玉杯中的茶,朝着书房走去。
冷流世那固执道有些偏执的性格,让冷陌寝食难安。冷流世在盛典之后,变得更加的不可理喻。年幼的他竟已学会与王孙公子聚堆饮酒,日日流离于市井烟花之地。更让冷陌不能忍受的是,他变得残暴而冷血,在与官臣之后的同龄人饮欢之时,言语之间稍有不合,便大打出手。手段毒辣阴狠,招招致命。就连宣德王的长子赵璟,饮酒之时不慎将冷流世的杯子碰倒,便被他从三层高的酒楼上扔了下去,腿骨尽碎。
不多时日,众多的朝臣之后,无不谈之色变,遇之必退避三舍,唯恐招惹了此煞神,落得躯体残破。众多大臣更是对冷流世视如眼中之钉,无奈慑于冷凌孇的皇后之威,明里敬重有加,暗里无不想诛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