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芳菲的脸上,带着无比的惊恐,摇头道:“芳菲不走,芳菲要爹爹一起走。”
夜啸天的双眼中,带着辛酸的无奈,沉声道:“你好生幼稚,如何能驱身挡刀?你可知道,灭我夜府之人,便是冷陌。”焦急地看了看门口,无力地道:“记住我说的话快走,一路向南百日之后,再寻安之地,。”夜芳菲不过八岁有余,身中奇毒又受了刀伤,皇城往南便是深林。以夜芳菲的身态,能否撑过百日,也只能依靠天相。
泪水,顺着夜芳菲的暗沉的脸上滑下,她抬手擦去腮边的泪水,点了点头,道:“好,我走,芳菲一定记住,今之使命,屠尽冷氏。”说完,猛地一咬牙,朝着后宫的狸门跑去。
夜啸天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将枕头抱起,抓过凤榻前的轻纱包裹在枕头之上,从锦被之上扯下一块布,将枕头结实地束在腰后。咬了咬牙,握剑朝着门口跑去。
不等夜啸天走出殿门,急步之声悄然而至。
夜啸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出。
门外,面带杀气的冷陌和一脸吃惊的真宗帝站在官台上。
“哈哈。”夜啸天仰天发出一声狂笑,血红的双眼中两串热泪流出,慢慢地举剑指着真宗帝的鼻子道:“皇帝,你好昏庸。想我夜氏三代为大宋效力,奔赴沙场肝脑涂地,马革裹尸,如今外乱已平,便想赶尽杀绝么?”
真宗帝怒喝一声,道:“夜卿家,你放下手中的剑,朕可以不追究你为臣不恭之罪。芳菲余毒未除,万万走不得。”说着,扭头朝着冷陌怒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陌咬牙看着夜啸天,指了指左手,沉声道:“原本我想擒下这乱臣贼子,不想中了他的道。我的左手,便是被他亲手斩下。”
真宗帝身子一震,目光一寒,冷冷地看着夜啸天,道:“夜卿家,你们这是为何?”
夜啸天惨然一笑,摇头道:“难道,皇帝不是比我更清楚么?灭我满门,难道不是皇帝下的圣旨么?”
他的身体开始发冷,若非自幼习武,有内力支撑,恐怕早已倒地身亡。此时,他只想尽量的拖延时间,倘若夜芳菲能从狸门逃出皇宫,只要她躲进皇城南边的深林,留有活命的机会便会更大一些。
真宗帝身子一抖,吃惊地看着冷陌,道:“夜太师所言,是真的么?”
冷陌双目喷火,沉声道:“册封盛典之上,想取流世性命的刺客,正是夜府的蔺宵,蔺太保。”
说着,单腿下跪,垂首道:“臣早已知晓夜啸天吞并冷府的虎狼之心,只是不想他竟然敢派人在盛典之上对内子下手。本想寻之理论,不想夜啸天竟想杀我灭口,老臣为求自保,才命人杀进夜府,只为寻求脱身之机。”
真宗帝仰天长叹一声,无奈地道:“若是误会,理应查个水落石出,你们如此独断独行,难道我大宋外乱才平,内乱又起么?”身为大宋两大支柱的冷夜双府,若是内斗,险恶之境必超外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