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呵呵呵”的干笑着截断夜锦衣的话,猛然一拍脑袋道,“哎哟,就顾着和王爷说话了,我想起来了,我那里还有一些上好的金疮药,可好用了。我这就去给王爷拿。”
话一说完,也不等夜锦衣同意,巫月转身拔腿就跑。
混蛋夜锦衣,上次的事情不是已经结了吗?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再说,若不是因为她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才不会上赶着去帮他查案呢?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让夜锦衣同意她接触此案。
想通此节,回厢房拿了夜锦衣前几日送来的金疮药,巫月又马不停蹄的冲向了夜锦衣的书房。
“王爷!”巫月喘着粗气冲了进去,冲紫楠木长案后蹙眉的夜锦衣晃了晃手上的白瓷瓶,“金疮药我拿来了,帮你上药。”
说罢,也不待夜锦衣同意,她绕过长案,将药液倒在手上,轻轻的抚上夜锦衣的额角。
夜锦衣的心一颤,身体瞬间绷紧。
“好了。”巫月的目光从伤口处缓缓下滑,撞进夜锦衣漆黑的眸子里,“王爷洗脸时要当心,莫让伤口沾到水。”
“脏兮兮的,真丑。”夜锦衣别开眼眸,随手从袖袋中摸出一方素白帕子丢给巫月。
“多谢王爷。”巫月自动将夜锦衣的毒舌转化成关心,拿帕子擦了擦额头、鼻尖的汗珠,之后顺其自然的将帕子塞进了自己的袖袋。
继而,她脸上又浮出一抹狗腿般的笑容,攥着小拳头乖巧的转到夜锦衣身后,在他肩头敲打起来,“王爷,力道怎么样?要再大点,还是小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夜锦衣清浅的声音中有了一丝笑意。
“看王爷说的,这是我分内之事。”巫月的小拳头殷勤的顺着夜锦衣的手臂溜下,又落在大腿上,“王爷……”
“从明天起,你就跟在本王身边。”
“真的吗?太好了!”巫月当下欢快的跳了起来。
夜锦衣的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仿若深谷幽兰、冰雪初融。
可就在巫月转眸之际,他脸上的神色又极快的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不过,若你再像在府中这般惹是生非,本王绝不轻饶!”
“我发誓,”巫月也不争辩,举起四根手指头望向夜锦衣道,“一切行动听指挥。”
“去吧。”夜锦衣将目光移到长案上的信笺上。
听着房门“砰”的闭上,他才抬眸,眼底是无尽灼灼怒放的鲜花,唇角是令人惊艳的浅笑。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执著的找了她四年。
不是因为她对他的救命之恩,而是因为她的鲜活、她的真实、她的明媚。
他的手不由抚上了左肩,那里,有她留下的印记。
而她,便在那印记里幽居了四年,他放下过权势、放下过仇恨,却从未放下过她。
“啧啧啧,我的锦王爷,你不会是在思春吧?”随着“吱”的一声轻响,一个戏虐的声音在窗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