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衣轻轻颔首,苏沫儿当下转眸望向慕晴,“慕晴姑娘,劳烦你让今日进过这间花房的人都进来。”
“好。”
片刻后,原本躲在房门口看热闹的丫头和婆子都挤了进来。
苏沫儿将门窗紧闭,从斜挎包中摸出一个粉红色纸包抖开,一片粉红色烟雾瞬间扩散,充斥了整个厢房。
巫月胸口一闷,蹙眉间,却见众人双颊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仿若桃花一般。就连夜锦衣也不例外。
不,不对。
有两个人是例外的。
“王爷,事情已然见分晓。”苏沫儿说着拉开了房门。
“青梅,你太令本王失望了。”夜锦衣低沉、微凉的声音响起,带着着淡淡的失望。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转向青梅。
青梅惊得一股冷气从脚心往上直冲,脸色煞白一片。明明人证、物证都指向巫月,为什么夜锦衣会如此说?“还请王爷明示,青梅究竟犯了何错?”
“唉!”慕晴轻叹了口气,从袖袋中摸出一柄小巧的雕花铜镜递向青梅,“一物克一物,苏姑娘的毒粉中,唯有你和慧儿安然无恙,如此,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果然,铜镜中的女子杏眸桃腮,没有任何异常。可这没有异常才正是最大的异常,因为所有人的脸颊都染成了桃红色。
青梅杏眸瞬间撑大,人也仿若挨了闷棍似的怔住。怎么会这样?莫不是因为她接触过慧儿,所以沾染了慧儿身上的残心?
该死的贱婢!青梅双眸喷火的瞪向慧儿,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她只吩咐她折掉一朵鸢尾花,她竟敢自作主张用残心之毒。
这蓄意毁坏御赐之物的罪名,纵然她有皇后娘娘的庇护,也担当不起。
“王爷,青梅冤枉、冤枉啊!”青梅心思急转,扑通跪下道,“适才我一直抱着慧儿,这身上的残心定然是沾染慧儿的。她因前几日受了杖刑又被调去西院刷恭桶,所以对巫月一直心存怨恨。定然是她毁了鸢尾花意图嫁祸巫月。”
慧儿又惊又惧,一张脸瞬间没了血色,嘴皮子哆嗦着,“奴婢没有、没有。”
什么残心,她听都没有听过。她今日来花房是受了青梅的指使来毁掉鸢尾花,可她还没动手,便看到巫月失手碰掉了一朵鸢尾。再后来她就被打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无论毁掉鸢尾的是巫月,还是青梅,这黑锅她都不能背,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咚咚咚!”慧儿跪下拼命叩头道,“还请王爷明察,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我去,怎么一个个看起来比她还要委屈?巫月被慧儿擂鼓般的叩头声惊的后退了一步,忍不住腹诽出声,“个个都是冤枉的,难不成见鬼了?”
鬼?
慧儿一怔,骤然抬头,眸底闪过一抹决绝,“王爷,奴婢愿招!这残心之毒是青梅所下。上次杜鹃的事,也是她栽赃嫁祸。青梅喜欢王爷,所以见不得王爷和别人多说一句话,更见不得比她貌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