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心中一刺,偷眼去看夜锦衣。他负手立在阳光下,身姿挺拔,神情清冷、矜贵,幽深的眸子不知看向何处。
呵!巫月自嘲的笑了笑,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企盼这变态高抬贵手?
只是对上青梅得意的神色,一股莫名的羞愤、屈辱、无奈便在她心间肆意蔓延,刺的她难受。
“巫月,再拖下去,可就不是二十板子了。”将巫月的表情看在眼中,青梅侧眸声音愉悦的提醒。
“快些!”等在一旁的婆子脸上也露出些许不耐之色,抬手推搡了巫月一把。
巫月终于咬着唇一点点倾下了身子,一张脸因羞愤涨的仿若能滴出血来。
“行刑!”青梅的声音响起。
看着地下婆子的影子高高举起廷杖,巫月的心当下缩成一团。
“且慢!”
就在此时,夜锦衣疏离、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婆子举着廷杖的手臂僵在半空。
巫月恨恨抬眸瞪向夜锦衣,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吧!我接着就是。
“巫月的杖刑由本王亲自来。”撂下这句话,夜锦衣转身而去,月白的衣袂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清冷的声音洒在身后,“还不跟来?”
啊?夜锦衣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悄悄放过她?还是他手又痒了?不过无论怎样,她都不用在青梅得意的目光下挨揍了。
巫月不由瞥向青梅,正对上青梅扭曲的小脸。
“狐媚子!贱人!”青梅压低了声音咒骂道。
呵!
巫月唇角一勾,笑盈盈的望向青梅道,“贱人?我怎么从你眼睛里看到了羡慕?原来你一心想做贱人啊?啧啧!这志向好远大!”
“贱人,你胡说……”
不等青梅的话说完,巫月已施施然转身,脚步轻快的追着夜锦衣而去。
跟着那月白色的身影出了花房,沿着花间的小道走至花园门口,又过了月牙门,巫月的心渐渐有些不安,望着夜锦衣的背影轻声试探道,“王爷,你也看到了,我是被冤枉的,你不会真的罚我吧?”
夜锦衣的脚步未停,只有清冷的声音抛洒在身后,“本王是言而无信的人吗?”
我去!果然不能寄希望与混蛋。巫月转眸打量着四下的高墙,估算着她胜利出逃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敢逃,本王就打断你的腿!”
巫月心中刚有了这想法,夜锦衣淡淡的、微凉的声音便从身前飘来。
我去!巫月冲夜锦衣的背影挥了挥拳,之后脚步轻快的绕到夜锦衣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道,“可、可我昨天的伤还没有好。王爷你大人又大量,就放我一马,好不好?”
夜锦衣不语,漆黑如渊的眸子锁着眼前的女子,薄唇微启,“新伤、旧伤,可以一起养。”
一起养?变态!
心中腹诽了一句,巫月却不敢放弃眼前的机会,扯住夜锦衣的衣袖摇了摇,“王爷,伤上加伤,怕是就要卧床静养了,那我就不能照料王爷了,这样多不划算,是不是王爷?”
夜锦衣的心被这轻轻的摇晃,软软的娇语一点点撞的酥了起来、软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渐渐缓和,“你真的想要照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