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地方军队来支援,那么他们这些警察就可以安安全全地躲在有重火力的军人身后捡尸体,哪怕最后不能将因陀罗的人一网打尽,但肯定也是大功一件。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人压着等死。
“要是等到军队过来.”宁红低声说道。
“头儿你在开玩笑吧?这么大的功劳要是让当兵的给抢走了,我黑脸张飞的脸往哪儿搁啊!”
宁红知道张飞是在说笑,所以她勉强笑了笑。
“小心!”
宁红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就猛地将张飞推开,随后抖手打出几枪,将一个刚刚冒头的身影给打的缩了回去。看来因陀罗的人已经等不及要来围剿她和张飞了。
“头儿,下次可别这样了,太危险。”逃过一劫的张飞却是在埋怨宁红,然而宁红已经没有心思跟张飞分辩,她手枪又打空了,从腰间摸出来最后一个弹夹摸摸地换上。
“其实当兵的来也会有牺牲,头儿你难道忘了,我也是个当兵的啊,而且他们还那么小,如果一定需要有人牺牲的话,我不希望是他们.”
“是啊,他们当个兵,已经够苦的了。”宁红脑海闪过一些画面,随即又狠狠摇了摇头,“说这些干啥,给我打起精神来,说不定再坚持十分钟,咱们的支援就来了!”
十分钟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其实张飞和宁红都知道,十分钟之内军队是赶不到的,就算能够赶到外围,也不可能杀到他们这个位置,这里实在是太深入了。
“你还有多少子弹?”
感觉到因陀罗那边火力好像忽然有所松动,宁红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问黑亮张飞。
“跟你差不多,还能打一轮!”
“老娘就不信今天不能撂倒一个!”咬了咬牙,宁红决定要跟因陀罗拼了。
“头儿,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黑脸张飞跟着站起来,他身材比起宁红来要魁梧的多,又是男人,估计真要是两人同时出现在因陀罗的视线当中,恐怕他也是首要目标。
两人就这么相视一笑,然后准备冲出去给因陀罗拼命!
与此同时,一支由警车开道的军车队伍抵达了临时指挥部门外,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跳下军车列队,而领队军官则是已经跟赖兴军等人交换过意见,将战斗方案分解传达,只等着最后一声令下,发动总攻。
“这句话我本来不该说,但我还是要说!请部队的同志们不要手下留情,这不是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对于试图破坏我们团结安定局面的敌人一定要除恶务尽!”
身为一个公安局的局长,当众这样说的确有些不妥,但赖兴军已经忍不住了,从里面抬出来的每一副担架都在他心上狠狠地扎一下,此时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流血不止了。
“是!请首长放心!”
领队军官“啪”地向赖兴军敬礼,准备出发的士兵们也向赖兴军敬礼。随后他们转身,面向枪声大作的战场,随着军官们的口令,士兵们纷纷子弹上膛,按照既定作战方案流水般地分成五支小队,倾泻而去。
“轰!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将整场战斗送进了最高潮的阶段,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被那猛烈的爆炸声给吸引了注意力,甚至有人担心这次爆炸会不会又是危化品引发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接下来的爆炸会不会更加猛烈,滨海市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地津市,霸占新闻头条大半年?
“什么炸了?”
砧板皱起眉头,他脸上全是浮土污秽,额头上还有擦伤的血迹,胸口的衣服能看见几处破洞,有一处还镶嵌着明晃晃的弹头。
刚刚的爆炸引发的冲击波差点没将两人头顶上的集装箱给吹下来,幸亏摇摇晃晃地还有半截被更上层的集装箱压着,不然砧板和老虎恐怕已经被压成肉饼了。
相比砧板的狼狈,老虎此时更要凄惨,他的防弹衣已经被打烂了,左臂和左腿都被子弹“咬”了,虽说紧急处理过,但伤口仍旧还在渗血,如果再继续拖下去,不仅有失血过多的危险,更可能因为子弹的毒素导致败血症。
“娘的,这是弹药库炸了的声音!绝对是咱们的人干的!”老虎翻动着因为缺血而苍白干裂的双唇,这个判断让他萎靡的精神重新有所振奋,就连伤口好像都没那么疼了。
“如果炸了那些狗日的弹药库.不对啊,弹药库怎么会忽然爆炸的,难道是他.”
砧板脑海里闪过一张面容,然而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瞥了眼老虎,砧板道:“还能打不?”
“怎么不能?老子才干掉了两个,赚的太少了!”老虎咧嘴一笑,眼神当中流露出一抹狠辣。
“那就跟我一起冲,咱们杀出去!”
弹药库爆炸带来了连锁反应。对于滨海市警方这边来说是个重大好消息,但对于因陀罗的人来说,那就是噩梦了!
首先,弹药库爆炸意味着他们失去了持续战斗的能力;其次,弹药库的爆炸也等于是通知因陀罗最核心地段的失守。
什么样的敌人才能在如此激烈的战斗当中偷偷潜入弹药库做手脚?难道说华夏国最为精锐的特种部队已经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负隅顽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少因陀罗的佣兵们心中终于有了退意。
战斗局面随着军队的加入和因陀罗弹药库的爆炸顿时发生逆转,从后方忽然密集起来的枪声让砧板等人心中升起了希望,战斗的意志自然更加顽强。
然而因陀罗的人是不会就这样等死的,他们开始有组织地撤退,方向则是靠近大海的东面。
东面的海面上原本有两艘海警的巡逻艇在协防,然而此时两艘巡逻艇竟然不见了踪迹,当第一批因陀罗撤退到海边时,一条可容纳二十人的气垫飞艇忽然出现,冲上了沙滩。不用说这就是因陀罗的退路,而赖兴军等人对此,还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