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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说明了，这个查娜生前，已经有孕在身。”唐小仙和苏大维几乎同时出声答道。
唐小仙轻轻瞟了苏大维一眼，接着说道：“而且，她怀的，还是个男婴。”
母子同体，一尸两命。
苏大维走到查娜被验尸官切出来的那一堆脏器里看了一眼，很可惜，子宫在她第一次死亡时，受到的那致命一枪中，受损太过严重，但是隐约也还能看到胎儿残存的迹象。
“啊？母子尸？那……难道说，除了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死了又爬起来跑去刺杀尤鸿图总统的女尸之外，说不定还有一个怪婴尸体，潜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发难？”唐小仙和苏大维的说法，并没有让谢利贞觉得安心一点，反而拿眼睛不住地往停尸房的各个阴暗的角落梭来梭去，生怕冷不丁跳出一个婴儿尸体来，骑上他的脑袋，咬破他的喉咙。
苏大维挠了挠头，无奈道：“谢探长，看查娜尸体状况，就知道她有身孕时间并不长，大概也就两三个月左右，这个时候的胎儿也就拇指那么大，就算真的也能复活，你也不用害怕的……”
谢利贞浑身一抖：“放屁，我什么时候害怕了，我只是防范，防范你懂吗，拇指大的东西就没危险了？子弹小不小，比拇指还小呢，还不是一粒子弹就能要了你的命？你们哪，还是太年轻哪，这等诡事，岂能因怪小而不防之。”
看到谢利贞义正言辞地回答，苏大维顿时就生起了一种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的无力感，只能耸耸肩，再次到查娜的尸体旁边检查了起来。
他刚才看出的疑点，和唐小仙其实并不太一样。
如同仅从尸体本身来说，从查娜第一次死亡到现在，至少也有接近五天的时间了，按道理，尸体早就开出现尸斑，巨人观这些尸变现象，可是查娜这具尸体依旧像是才死亡了只有几个小时的模样，很明显就非常不合理。
不过基于死人都能复活，这些放在前世绝对够粗的细节，基本就不用太在意了。
查娜尸体不正常的尸变现象，倒是间接给了苏大维一个推测，那就是无论查娜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的，这个过程一定是发生在她死后的两到三个小时这段时间之内的事情。
“其实，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查娜身上第一次的致命伤，基本都是贯穿伤口，以这个时代的霰弹枪的射程和威力来看，想要造成这种伤口，明显只能是相当近距离射击，才能造成的。”
“可是，查娜上一次死亡官方记录的原因是——被流弹击中，不幸身亡。这么近距离的流弹？”苏大维一边检查，一边沉吟道。
“所以呢，你推理的结果是？”唐小仙饶有兴致地看着苏大维问道。
“推理？这可算不上推理，根据死者的尸体状况来看，我觉得死者第一次死于蓄意枪击的可能性，要远大于死于流弹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查娜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苏大维的语气自信而沉稳。
“好吧，就算这个什么查娜死于谋杀又如何呢，这与我们何干，追查一个死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有意义吗……别忘了，我们要保护尤先生，尤大总统，唔，尤大前总统……反正，要保护他不再受这种莫名的威胁，就要查清楚到底谁在指使查娜，或者是说是谁把查娜变成这种不死不活的怪物才对吧，把调查目标放在一个死人身上能起什么作用，难不成，她还能再复活不成？”谢利贞道，说道这里，他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静静躺在停尸床上的查娜，声音有点干涩，“额……这家伙，应该已经彻底死透了，不会再复活了吧？”
这个问题，苏大维自然也没有答案，在场所有人，不由都把目光投向了现场唯一的学术权威“大风水师”唐小仙小姐。
唐小仙耸耸肩道：“和外行沟通，就是麻烦。你知道僵尸有多少种吗？从形成阶段上来分，就有不化阴骨、缚地伏尸、月华游尸，月华游尸从实力上，又能分为黑白僵，怨灵僵，五谷僵，飞天叉，旱地魃……嗯，还有传说中的，不朽尸王。”
谢利贞被唐小仙这一串极具“专业性”的回答说得浑身发寒：“那……那，我们眼前这个查娜，就是属于僵尸？她，她应该算什么僵尸呢，到底有没有死透，您给个准信啊……”
唐小仙不耐烦地打断了谢利贞的话道：“听我说完，别打岔！不化阴骨和缚地伏尸都不能移动，只能在埋骨凶地祸害路过的活人，而查娜既然能死而复生持枪去找尤鸿图的麻烦，自然已经超过了这两个阶段，进入了月华游尸的阶段。”
“至于她在月华游尸里进化到了哪个程度，这就没那么好判断了，根据古籍记载，黑白僵的特征是‘僵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齿露唇外如利刃，血腥贯鼻’，白僵生白毛，黑僵生黑毛，外形可怖，所以，如果不是瞎子的话，自然能看出查娜肯定不属于黑白僵了。”
“而五谷僵的特征则是外形与常人无异，能吃能拉能睡能恋爱，只于月圆之月月华精气最浓厚之时，才会化身原形吸收太阴精华，从查娜现在的状态来看，明显也没到这个阶段，所以她最有可能处在的阶段，便是，怨灵僵。”
“怨……怨灵僵，厉害吗？您能搞得定吗？”谢利贞一听，好嘛，感情这查娜档次还不低，看向那查娜尸体的目光就更恐慌了。
唐小仙这次收起了脸上那种毫不在意的神情：“怨灵僵，要彻底把他们抹除，可没那么简单，怨灵僵秉怨气而生，想要彻底抹除他们，第一步都要弄清楚他们真正的死因，死于刀兵，还是死于毒药，或是死于水火，然后就要弄清楚他们的怨结所在，是情怨，仇怨，求不得怨等等……”
“然后根据他们死法和怨结的不同，处理方法都不一样，有的要焚骨扬灰，有的要破坟造阵，有的撒狗血、压山梁、放地炮——探长，请问如果我搞不清楚，查娜具体属于哪一种僵尸，我怎么知道用什么方法抹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