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维顿时觉得很是惆怅,还有另一件事让他想不明白,唐小仙和他初次见面时,好像并不认得他,所谓的订婚,也只是嘴上说说,可是现在,她不但冒出来个师兄,还有一个师父,而且还巧了,这两个人又都姓金。
自从唐小仙回来,苏大维就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变得不一样了,对于过去俩人的事,自己不记得情有可原,可她又为什么会不记得呢?
苏大维想不明白。
太阳落山了,最后一丝明亮的光线也消失在天边,整个世界忽然暗了下来,苏大维摸摸胸口,那种沉重的压迫感和窒息感又来了,他怀着纷繁复杂的心事,踏上了回去的归途。
吃过晚饭,伙伴们陆续到了。
严小二是第一个,作为即将要“死去”的人,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悲伤,反而是满满的如释重负。
这件轰动一时的枪击案,按照苏大维的说辞,由严小二在《时报》上公之于众,一场家庭伦理惨剧,在他笔下,也变成了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算是给连五爷保全了几分颜面。
苏大维悄悄拉开窗帘的一条缝,那四个汉奸果然也跟来了,好在今晚要讨论的,并不是他们最关心的那件事。
秦家宝第二个到,他带来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夜幕低垂,繁星闪烁,唐小仙迟迟未来,苏大维猜想,大概是有人缠着他们,不方便脱身,也就不再继续等下去。
首先由苏大维简单说明了一下金老爷子和车士杰透露的线索。
秦家宝表示,在和苏大维他们分开后,他去调查了先前安娜小姐给他的一条线索。
“我问过孤儿院的院长了,安娜小姐说的这个女人应该是几天前出现的,但是她停留的时间很短,我询问她来这里的原因时,院长说她捡到一个孩子,希望能送到这里。”秦家宝道。
“捡到的孩子?怎么可能?她不是和龅牙四,已经生了个孩子吗?”严小二刚刚听完苏大维复述和车士杰谈话的内容,对这一点感到十分不解。
“你有没有问问,这个孩子有多大?”苏大维问道。
“和车士杰说的孩子差不多年纪。”秦家宝回答。
“就说嘛!这孩子哪里会是捡来的,就是她的亲生骨肉还差不多!”严小二一脸笃定。
秦家宝道:“如今这件案子,我们所有的线索只有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然而我们并不确定,他们和那个穿红布兜的孩子之间有什么关联。”
苏大维道:“我倒是觉得,这两件事情有关系的很。”
秦家宝和严小二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催促苏大维快点讲。
“从前我们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但是现在不同了,根据车士杰的说法,我们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赵小云,这个孩子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儿子,别忘了他们从魉使者藏身的山洞里逃出来的,魉使者那么喜欢控制小孩子,难保它不会寄身在他们的孩子身上!”苏大维道。
严小二听完苏大维的话,立刻摩拳擦掌道:“那我们还等什么,明天一早,直接去孤儿院堵人呗!”
苏大维不禁莞尔,他道:“你怎么做事总是这么冲动,这个赵小云,虽然是在孤儿院出现过一次,可不代表会天天都会去那里,我们就算明天去了,也只不过是守株待兔,还不一定能够找着他们娘俩。”
“那怎么办?难道就干等着?”严小二急了。
“照我说,现在的情况还有些奇怪的地方。”秦家宝突然道。
“哦?你说说看。”两人听秦家宝的口气,都凑了过来。
“据我们现在查到的线索推断,赵小云应该是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了,然后在公众租界住了一阵子,接着,她发现自己的孩子很可能感染了那个穿红布兜的小孩,所以才这么急着连夜搬了家,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又要将孩子送去孤儿院呢?”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奇怪了,她这么做,无非是想保护孩子不被发现,现在居然又要送走他,这的确说不通啊!”严小二望向苏大维,希望听听他的看法。
苏大维思考了一阵,于是道:“我们可以这样假设,比如,赵小云如今的处境,已经不容许她将孩子再留在身边,然后再加上一个原因,这个孩子已经没事了,恢复正常了,不具有感染别人的能力了。”
“这怎么可能,我可不相信那个叫魉使者的僵尸,会轻易放过这个孩子!”严小二反驳道。
“如果,它找到更好的寄主了呢?”秦家宝突然道。
众人目瞪口呆。
苏大维道:“我们不如来分析一下这种可能,首先,魉使者虽然是跟着车士杰夫妇来到的上海,可是这么久了,除了同院住的那个孩子,就没有感染过其他人,这对魉使者来说,绝不会是它想要的结果;再则,我们在破获枪击案的时候就发现,魍使者和魉使者是有联系的,试想一下,那个孩子只有几岁,活动范围也只可能是她母亲的身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和扮成白飞羽的魉使者见面,要知道,我们可是在全上海搜捕白飞羽的;最后一点,唐小仙说过,魉使者需要啃噬人类才能变得强大,而赵小云一直都没离开过他,更加不可能它随意咬伤他人。
“照这么说,这魉使者很可能真的离开了那个孩子的身体,那怎么办?这个女人,我们是找还是不找了?”严小二有些困惑。
“当然要找!就算是为了车士杰,我们也该让他们夫妇有机会重聚,魉使者虽然逃了,可是逃到哪里,赵小云身上说不定会有线索。”苏大维道。
“你是不是早有打算了?”秦家宝眼神一亮。
苏大维笑嘻嘻的点点头。他道:“办法有,但需要严大记者帮个忙!”
严小二兴奋不已,道:“快说快说!什么忙我都愿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