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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男人的声音似乎稍稍温和了几分，像是一个不常关心人的人，连关心人的话听起来都带着几分冷漠。
“嗯。”不知道是不是他给她披衣服的动作，让她稍稍卸下了防备，她竟然没有想起来，这个时间在苏府遇到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她最应该做的是大叫刺客，而不是安静地留在这里同他说话。
“虽然是在府里，也不该一个人半夜三更乱跑。”男人淡淡地说道，没有半点先离开的意思。
此时，羽墨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他：“你是谁？”
男子没有回答她，只微微偏移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是在反问她以为他是谁。
对方的沉默，让羽墨微微皱眉。
他一身黑衣，还戴着面具，深夜出现在苏府，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他是府里的侍卫，可是他见到了她不躲，还大喇喇地跑到她面前来，居然还将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
这个人的举动，让她看不明白。
就在两人僵持间，这人忽然就动手了，将羽墨拉入怀里，身子一闪便躲进了转角处的长廊阴影中，她还来不及出声便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她当即便抿紧了唇，甚至还放轻了呼吸声。
男子自然也是察觉到怀中那人刻意放缓的呼吸声，望向她的目光里不自觉地带着几许柔光，当然她是看不见的。
大抵是周围的气氛太过紧张，羽墨竟然没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反而乖巧地靠在他胸前。
“刚还看到他的，不会走远的，分头找。”随着脚步声，还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是。”随后，脚步声又四散开来，慢慢走远。
男子松开手，淡淡地说道：“就算是自己府里，也不要深夜一个人乱晃。”
“你是刺客？”羽墨越发疑惑这人的身份，可是若真的是刺客，府里的侍卫早就大张旗鼓地搜查了，又怎么可能像方才那些人那样，生怕被人看到听到了似的。
男子沉默地应了一声，随后问道：“你怕吗？”
“我为什么要怕？”羽墨反问，那双星辰般的眸子在深夜显得异常明亮。
说实话，她还真的不怕，她在云州城呆了十年，相较于苏府身在官场，宁府其实更多的是和江湖人打交道，她自然也认识不少江湖人，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对江湖充满了向往，还和表哥说要和他一起行走江湖。
她的坦率，让他低笑出声，他的笑声很好听，低低柔柔仿佛淌入人心底。
羽墨怔怔地看着他，明明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她却觉得他一定有一副很俊美的容貌。
“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男子低声说了一句，转身欲走。
“你的披风……”羽墨连忙要去扯身上的衣服，男子压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复又皱眉道，“手这么冰……”
羽墨倏地收回手，尴尬道：“我从小就体寒，没什么……”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人，羽墨也不知道自己在尴尬些什么。
“赶紧回去。”说完，他便飞快地闪身离开，只留羽墨一人还在原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