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袁术现在是瓮中之鳖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俺们现在只需再往前攻下西曲阳和寿春就能够首先拿下袁术。”
张飞在这中军之中看向远方的城郭,向着身边的刘备大喜道。
“那么着急干嘛?”刘备如自问,却又好似在回答张飞:“拿下袁术了又能怎么样?现在各大势力都在等着我们与袁术的最后碰撞,想要我们多消耗一番,也好在未来的两江争夺战之中好能够占据一定优势。”
不过刘备并不在意这个问题,此番寿春之战他还是有十足把握能够迅速扑灭袁术。
“那俺们打不打?要不俺们便在这西曲阳先呆一会,等那各路诸侯先去攻寿春如何?”张飞看向自己的兄长,出谋划策显然不是他擅长的。
刘备冷笑,对着张飞道:“你且去叫那弩车上前给我将那城门射开,这打不打寿春我自有分寸。”
“好嘞!”张飞点头,便策马向着后阵方向而去。
刘备这又才看向典韦,道:“我步兵到了何处了?”
典韦向着刘备抱拳,道:“禀主公,步兵现在已经到了阴陵。”
“好!”刘备点头,道:“传我号令,克下西曲阳之后着赵云所部迅速进攻成德,扼住寿春南面。着张飞所部进屯下蔡河岸,等候号令。”
“诺!”典韦抱拳道。
他想过了陈王打一个下蔡还打了这么久,那岂不是想要坐山观虎斗?现在袁术已经开始收缩军队部署,在寿春囤积了大量粮草和军队,不就是想要依仗寿春的城防据守?以期有所转机罢了。
不过他并不想要给他这个机会,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甚至会邀请陈王好好来这寿春看一番,自己是如何将这寿春迅速克下的。
齐军阵前,十余辆弩车纷纷开至。
这些曲成匠作坊在接受刘备的建议之后制作的弩车也是大变样,原本的双轮车也变成了四轮,前后各两轮。
而前方负责拉力的马匹也换作了六匹,前后各三匹,中间还各自预留出了一匹马的位置,便是为了方便在长途奔袭时候再加马匹。
这弩车上面的巨弩纷纷调转,将那上面的利矢对准西曲阳那并不算很坚固的城门。
“咵”
随着一声声机械响起,这巨弩在士兵的操作之下渐渐满弦,对准前方的曲阳城门。
城上的敌军们看着前方的异象竟然纷纷将手中的长弓放下,诧异的看向远处阵前的大车,以及那左右两翼蓄势待发的重骑兵阵容。
“哪里来的弩车?哪里来的?”
雷薄感觉自己是崩溃的,这还未等到自己主公给自己派来援军据守,敌军却已经架出了一副要攻城的模样。
在他的意想之中这敌军要进攻城池约莫也会等到步兵赶到了在说,可谁知道这刘备竟然如此疯狂,在这军阵之中竟然还藏有如此杀器,叫人好猝不及防。
可是现在自己鞭长莫及,所有准备的防守用具在对方看来不过都是笑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将城门射破?
“快,快,加固城门!加固城门!”
雷薄还是没有坐以待毙,他向着城下负责防御城门的士兵们喝道,只期望能够防御住这弩车的攻击。
“唪”
数十声巨响从那阵前响起,不用说他都知道敌军的巨弩已经发动,急忙转过头看向城下催促着士兵们加快速度。
城下的士兵们急忙拾起这周围早就备好的木板和柱子,推着刀车向着里面极速赶将过去。
“轰!”第一声巨响击打在门上,吓的这些士兵一阵激灵。
他们并不知道这外面的敌军在用什么东西攻城,也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在双方都没有开战的情况下直接撞击城门。
可是现实根本不容许他们多想。
“轰”
那一声巨响刚刚落下,便见这门上好似雨点拍击一般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而整个大门更是颤动不已,好似敌军即将破门而入。
“嘭!”
一声巨响,这木屑四溅,只见那城门被活生生破出一个洞来,一杆宛若长矛的东西去势不减直直扑向这最前面的士兵,直接穿胸而过。
没有惨叫,甚至连叫声都没有,这人便已经登时结果。再没有半点停留,甚至连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出,他便已经魂归九幽。
有了血腥,有了尸体,这门洞之中的众人更是紧张不已,心中也是胆颤。
比起未知的害怕,有时候已知的害怕更令人恐惧。
谁都害怕那看不清的门外,是否有一杆巨矢正在瞄准自己,自己是否会如这不幸之人一般,连最终的遗言都来不及交代便死在这里。
谁都有自己最记挂的人,谁都有亲人和爱人,谁都不想死在这里。
因为爱使得我们脆弱,也因为爱使得我们强大。
他们的步伐不止,只是想要尽快加固好城门,然后赶紧退回去。
“轰!”
这一声巨响恍若打在他们的心脏之上,场中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虽然这门洞之中阴凉无比但是众人却都渗出了冷汗。
“嘭”
数个透明窟窿在这门上向前,那些破门而入的巨矢以微微改变的轨迹,迅雷不及掩耳得将士兵们格杀。
“嚓!”
一杆巨矢撞击在门洞的墙上,擦出一阵火花,最终却又弹过来将旁边的人刺伤。
终于,惨叫声四起,这最前面的已经有不少人死了。而后面的士兵们却又不敢上前,生怕再进一步便是人间炼狱。
“轰!”
“轰”
一系列的响声大起,这大门最终还是没有扛住齐军巨弩的进攻,在那抵门柱损毁之后彻底洞开。
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射击,防止这门洞之中众人抢救城门。然后,便是天崩地裂的骑兵冲击。
完蛋了!
雷薄看着那夹裹着天崩之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来的重骑兵他就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
他根本不可能在巷战之中打赢齐军,甚至没有了这座城墙,他连与齐军作战的战心都提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恶狼还是猛虎,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自刎,第二是投降。
“弓箭手,准备射击!”
副将见雷薄沉默,急忙接过指挥权,想要依靠这城上最后的防御将敌军阻隔。
“放下!”
雷薄突然向着这众人吼道:“放下你们手上的弓箭,放弃防御!”
听到自家将军下达如此号令,士兵们都投来复杂的目光。
其实他们本不想交战,他们本就不想拿起这手中的武器,去阻挡那城下足以将他们杀死的军队。
他们并不知道为谁而战,为何而战。他们没有信仰,同时他们并没有所谓的愚忠。
或许他们只是为了生存,就好似那小沈一般,只是为了能够填饱肚子而在这里面。
又或许,他们被逼无奈,本想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老百姓,但是却最终被逼到这里与自己毫无仇怨的人拼杀。
“齐军善待降卒,你们不要再抵抗了,降了吧!”
看着这一张张无辜的面容,雷薄知道或许自己的做法会被人唾骂,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做得并没有错。
既然如此,那便用自己的命和血来换回这些人的生存吧。为将者,不该如此吗?
他并不想要自己的弟兄们在这里流下无畏的血,只是为了宫殿之中那奢靡昏庸的所谓主公。
“降了吧!”雷薄长叹,摆手示意众人将武器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