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自己,工作人员都去吃饭了。”紀秦边回应她,边发动了车子。
“哦……”其实宋西也就是随口问问,她根本不会去想,为什么工作人员都去吃饭了而紀秦还在这里,也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紀秦是专门来找她的,尽管事实是如此。
车子驶向回酒店的方向,车里放着音乐。
紀秦用余光扫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人,笑了一声说道:“你裹得那么紧,吹的着暖风吗?”
“还行。”边说着,她还边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
虽然接触没多久,紀秦对宋西的性格有些了解,笑着戳穿她,“我早就闻到你身上的河腥味了,你裹得再紧也没用。”
这人……
总是将关心的话说的很戏虐,戳穿她哭的时候如此,此时又是如此。
宋西嘟着嘴,将军大衣敞开些,暖风迎面吹来,乍然的温暖,让她打了个哆嗦,身上开始一点点温暖,脸色依旧很苍白,没有什么血色。
紀秦侧头看她一眼,觉得她像极了落汤鸡,头发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鬓角处竟然还挂着指甲大小的枯叶,应该是在河里拍戏时挂在脸上的,看着惨兮兮的。
“手怎么样了?”
他突然出声,宋西反应片刻才明白她是在说自己的手,经他提醒,她才想起看一眼。
手上的伤口因为体温缓暖,又开始渗出丝丝血迹,红呼呼的一片,看着挺严重的样子。
她动了动手指,活动的很顺畅,只是牵扯受伤皮肤的地方很痛,看样子应该没伤到筋骨,“应该没什么事。”
紀秦也看到了那只手,血糊糊的一片,皮肉都有些绽开了,忍不住的说道:“为了偶像,至于吗?”话中多少带着些嘲弄。
粗线条如宋西,没有辨别出他话中的情绪。
“偶像?什么意思?”她没太听明白。
“我说,你为了霍燃,至于替他伸手挡那一下嘛,我在岸上瞧得仔细,要不是他慢了半拍,根本就不会有那个偏差,所以,就算他撞了头,也和你没什么关系。”拍戏哪有不受伤的,磕一下碰一下都是小事。
这回她听明白了,“这和他是不是霍燃没关系,无论是谁,我都会那么做的。”宋西说的真切,言语坦荡,不是在说谎。
听得紀秦侧目,见她一脸率真。
又听她说道:“再者说,他也不是我偶像。”
“那你偶像是谁?”
提起这个话题,宋西一下来了兴致,眼睛中闪着光亮:“章玄武。”
“章玄武?”紀秦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嗯,我看他演的‘寂城往事’超级好看,还有电影‘似水华年’里他扮演卧底,真的是超级戏骨,还有‘秦朝’里面,他扮演的那大反派,分分钟让人入戏……”一提起章玄武,宋西如数家珍,当初她想学表演,就是因为看了章玄武的戏。
紀秦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呀,以后如果真的看到他,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宋西会错了意,有些不开心的说道:“我知道他结婚了,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痴迷分不清现实的人,我只是喜欢他演戏,又不是想要嫁给他……”
紀秦刚想打断她,却因为方才的分神,险些撞到路边的隔离带上,整个车子一耸,吓得宋西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
车子此时已经开到了街区里面,宋西拍拍胸口说道:“你可要好好开车,我可不想明天和你一起上新闻头条。”
“什么新闻头条?”紀秦还没来得及嘱咐她,上一个话题就这么被岔开了。
“你可是炙手可热的偶像男神,如果要是出了点小事故,明天娱乐版新闻头条一定是‘VI队长深夜幽会妙龄女子,遭遇事故恋情疑曝光’宋西虽只是在不同剧组当了几天临演,娱乐圈的规则她都快摸清了,所谓的娱乐圈,就是听风是雨,没事也能给你夸张的满城风雨。”
紀秦被她的话逗笑:“什么妙龄少女,就你?撑死就是一个豆芽菜。”
“如果我是豆芽菜,新闻就更大了,头条题目就变成:‘VI队长,深夜幽会未成年少女。’没准网上会有一大批网友,键盘侠声讨你和未成年约会。”
“哈哈……”紀秦笑出声来,没想道小丫头还挺伶牙俐齿。
不过,玩闹归玩闹,他真的认真的开起车来,毕竟他不想上明天的娱乐头条。娱乐圈这潭水,他比宋西还清楚,那些狗仔队,没事还愿意捕风捉影出来点事。
车子顺利的驶近贵宾楼,下了车,紀秦说道:“换身干衣服,一会我带你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啊?”宋西一愣,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一会自己去就行。”通过这两日的接触,她知道紀秦是个好人,但她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看着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紀秦又笑了:“最近的医院开车要三十分钟,请问你打算怎么去?还是打算涂个消毒水,让你的手烂掉?”
“呃……”宋西没料到会这样。
“行啦,快去换衣服,不然会折腾的更晚。”紀秦对她摆手。
“好……”宋西停顿了一下,“谢谢你。”
“你的感谢我接受了,快去换衣服吧。”
宋西闻言拔腿就跑,她不想让紀秦等她太久。
“哎?你去哪?”她竟然朝着贵宾楼的另一边跑去,紀秦以为她走错了路。
“我不住这,住旁边的小旅馆,我马上就回来,十分钟。”她没回头,边回话还边跑。
紀秦这才反应过来,她确实不可能住贵宾楼,一个临演,剧组怎么可能安排在贵宾楼呢。
身体半倚在车门上,宋西的一切,又勾起了他的回忆,记得刚出道的时候,他也没资格住在贵宾楼这样的星级酒店。
最夸张的一次,VI组合五个人,被安排在一个只有一张双人床的房间里,床上勉强挤了三个,一个人睡沙发,他身为队长,睡了一夜的地板,南方潮冷的冬天,那一夜的滋味,他久久不能忘。
“哎呀,你怎么在这呀,打电话也不接,都快急死我了。”助理希迪的声音从酒店门口传来,声调中带着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