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悦客楼三层位置,只见着一位身穿淡蓝衣服的青年静静的坐在桌前,迎着窗外寒风,闭目。
此人正是当初湖上船舶上的青年。
忽的,只见着青年眉头处杀意一现,挥手间,一个“一”字刻在了桌子上面。
谋心第一步!
趁欧阳父子来到襄阳城时,不惜一切代价,破欧阳宅!
黑云在夜,无光有雨!
无数黑影冷厉疾行在漫天大雨之下,目标,欧阳府邸!
杀!
冷厉的杀机在雨夜下弥漫,杀声四起!
声音皆是猎物所发,也只能是猎物所发!
只有成功的猎人,绝没有失败的猎人!
杀!杀!杀!
一具具的尸体倒在了雨夜之下,生命在此刻渺小的让人恐惧!
“不要——”
“啊啊————”
凄惨声四起,仿若人世间最悲哀的离别,如天人两隔,再无相见之期。
在过于悲哀,厮杀也不会终止,因为我们还活着。
若怪,便怪这个人世间吧。
蓝衣青年在这时慢慢睁开了眼睛,眉目间的杀意早已烟消云散,转头,静静的看着窗外繁华的街市,听着四处“吆喝”的叫卖声,好像之前的杀意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这时候,青年的嘴中突然淡笑道:“东西给欧阳公子送去了么?”
整个悦客楼内,今日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另一位是一个身穿灰色劲衣的中年男子,此刻他正恭敬地跪在地上。
“今早便送过去了。”
青年笑了笑,道:“那你觉得,欧阳少公子会按照我说的做么?”
中年男子迟疑片刻,道:“一边是父亲,一边却是母亲……属下觉得他不一定会照做。”
一大早,青年便将欧阳白一生母的手臂连着身边丫鬟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尸体送给了欧阳白一。
毒杀他父亲,便饶他母亲一命!
青年笑了笑,道:“是个正常人肯定就不会照做的,可这一次,我就是要将他变成一个不正常的人。”
青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似乎是自语道:“大宋的江湖武林一向恩怨不断,仇杀不止,如今之所以抛弃前嫌凝聚在一起,一是金兵在侧,二便是这欧阳志了,此人不死,便是赢了大宋的军队,也休想灭宋,这个人不死不行啊,可还就是拿他没办法。”
说到这里,青年笑了笑,一口饮尽杯中酒,继续道:“其子欧阳白一,天赋卓越,不过二十一岁,竟是已经达到了一流高手之境,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
“年少得志,天赋又卓越,世间不会有这么完美的人的,他的弱点,在心!”
青年目光中有着火热,亲手毁掉一个天才,当真是太令人激动了!
“一个从小未受过挫折,一帆风顺的绝世天才,煎熬着等待着自己的母亲被敌人残忍杀死,你说,他的心性还会正常么?”
青年再次饮尽了杯中烈酒,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道:“你退下吧。”
“得令!”
楼层中,只剩下了青年独自一个人。
一个人的孤独,无人可以诉说,这种感觉还真是——
青年又饮了一口烈酒,起身走到了窗前。
这一次,必须残忍到突破欧阳白一的心里极限,让其心理彻底向着极端发展!
此为,谋心!
就让我为欧阳志……培养一个恐怖的接班人吧!
“此事完后,便该让欧阳公子体会一下权利的味道了……”
说道这里,青年却是不在开口了。
无人倾听,又何必多言。
窗外江山如画,繁华似梦。
为了这个江山,我只能比敌人更加残忍了,只有这样,我完颜允恭,才能成为这个江山的主人,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