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轻轻拂过,吹起了苏别的衣衫,沐浴在清风之下,苏别静静的看着周围的空山之景。
期待已久的自由已经有了,连实力也莫名其妙增长了这么多,苏别本以为自己会很高兴,可是还没高兴多久,苏别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一躺下身来,李玉然的影子便不断的在脑海里浮现着,让苏别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就想一直这么躺在这里,静静的想着李玉然……
李玉然……你现在还好么?
分开不过几日,思念便如潮水一般汹涌的袭来,不知道该怎么抵挡,也根本不想抵挡。
不说那家黑店李玉然有没有逃出去,就是她那性格,如何能在这险恶的江湖里活下去……也或许会有一个更强的男人护在她的身边,永远守护着她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苏别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双拳紧紧的握住,若真有这么一个男人出现,苏别感觉现在的自己会跟他拼命的,毫无根据的拼命,就像当初何远在悬崖上说的一般,李玉然,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可是,我真的配么……
自己不过是个乞丐,连行事都这么龌龊不堪,被人骂做不是男人也毫无感觉,你却如同天上仙子一般,不食一丝的人间烟火。
我真的配不上你……我也真的好想你……
汹涌的思念折磨的苏别咬牙切齿,竟然狠狠的一头撞在了马车上,这样苏别才稍微感觉好了一点。
“啊!大哥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受伤了!”却是小女孩音儿的声音惊呼的穿了过来,苏别侧头一看,却是小女孩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他所在的马车草席上。
苏别从草席上坐了起来,看着音儿道:“没事,就是头疼,你怎么过来了,不怕你娘担心么?”
音儿脸色一红,小声道:“娘睡着了,我就偷偷的跑过来了,大哥哥你不要告诉娘亲偶。”
看着音儿微红的面颊,苏别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做一会儿就得回去,这里风大,容易着凉。”
音儿哼了声道:“大哥哥都不怕,音儿也不怕。”
“你要这么说,我现在就把你抱回马车里去了。”
音儿吓得连忙抱住苏别的手臂,道:“不要,不要嘛,等等音儿回去就是了。”
此刻的苏别也不像之前那样觉得小女孩烦人了,也或许是我自己已经被李玉然默默的改变成了另一个人了。
李玉然,你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还好么?
音儿静静的看着苏别静默忧郁的目光,之前本以为这位大哥哥是一位轻浮之人,而现在音儿就是喜欢呆在这位大哥哥的身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之前这位大哥哥说的轻浮之话早就抛之脑后,也或许是我真的听错了吧。
清风吹来几片落叶,越过音儿看向苏别的目光,远方深山鸟鸣,近处伊人以醉。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张音儿,你可以叫我音儿偶。”
“我叫苏别。”
说完这句话,苏别突然站起身来,微风寒叶飘过其身,苏别看着音儿淡笑道:“你回车里去吧,告诉你父亲,就说我有事先走了。”
至于刚才苏别所说的抱音儿回去纯碎说着玩的,这音儿虽说不过十二三岁,但个子也到了苏别的胸口了,这么抱着音儿回去还不得毁了音儿的名声么。
音儿脸色一变,道:“苏别哥哥,你要走了?你要去哪里啊!”
苏别看着远方,开口道:“襄阳。”
音儿急道:“我们就是要去襄阳啊,为什么不一起走啊?”
苏别冲着音儿笑了笑,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道:“有些急事,我必须得先走了,你赶快回车里去吧,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说完,苏别脚下一动,便越到了车队最前面。
“苏别哥哥!你别走啊!”
张九阳因为身受重伤,已经在马车里面睡过去了,当头驾马的是一个年长的老人。
苏别向着这个老人一拱手道:“老人家,借匹马用用,谢了。”
说着,苏别便骑上一匹备用的马匹,当头冲向了远方。
“少侠!少侠留步啊!你这走了我如何跟家主交代!”
苏别没有管身后的呼喊,策马扬尘,迎着烈阳高照,向着远方疾驰而去,跟着车队走还是太慢了,要是自己一个人的话,今晚深夜应该就能赶到襄阳,至于去往襄阳的路他也早已经问好了。
我不想浪费一点时间了,李玉然,我这就去找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啊!
……
一路策马疾行,不知不觉,当空烈阳已经快西山而落了。
身下骏马的脚力也明显的弱了不少,在想着今天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呢,苏别便想着先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在赶路吧,到时候顺便再换一匹脚力未损的骏马一路疾驰向襄阳。
又行了不多时,只见着前方不远处一家酒肆开在路旁的溪水之畔,放眼望去,景色格外的出尘。
就在那里歇脚吧。
苏别快步行到酒肆的旁边,将马拴在马棚里面,径直走进了酒肆。
“小二,来一斤……来一碗素面!”
“好嘞,一碗素面!”
酒肆里的人不多,苏别找了个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下,听着窗外溪声潺潺,山外景色风光无限,心底也慢慢的静下来了。
苏别看向桌子的对面,此刻若是李玉然坐在对面该有多好啊……
苏别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想再骗自己了,我就是在想李玉然,时时刻刻,分分钟钟都在想她!
苏别随手拿出从黑衣女子身上偷来的钱袋,将大金子倒了出来,这金子有点太大了,早知道向张九阳要点零钱就好了,苏别顺手掰下一下块来,这点不光饭钱,在外加一匹骏马都绰绰有余了。
“嗯?”
这时候,却有一道惊疑声从旁边传来,苏别抬头一看,却是一位坐在角落里,身着青衣的男子,看着二十七八岁,一副上京赶考的书生模样,而他旁边坐着的不是那位冷漠的黑衣女子又是谁!
苏别暗道了声晦气,真是冤家路窄啊,霉运来了怎么挡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