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里,李玉然连片刻的休息都不敢,生怕那些白衣鬼影们会突然出现,只是也不知道是这李玉然隐藏的太好,还是那些白衣鬼影直接放弃找她了,直到天色微微放亮,也没见着那些白衣鬼影的踪迹。
李玉然没有钱,不过这付天狂的钱袋可是鼓鼓的,出了深林,李玉然便在路边的集市上买了辆马车,这样她带着付天狂也方便,付天狂也更能好好的休息。
李玉然驾着马车,缓慢的顺着官道前行,她之前已经寻人问过了,再走片刻,便是矩州城了。
李玉然又看了眼马车里的付天狂,刚刚又为他服下了一颗云鸿丹,他的脸色与昨晚一般无二,只是这云鸿丹只有四颗了,待到四颗云鸿丹全部用完后,又该如何是好?
前方,矩州城已然隐隐可见。
驾车走的近了,只见着在那矩州城门外正贴着一张大大的悬赏通缉告示,被通缉的有四人。
第一位竟然是一个稻草人,第二位是个冷漠的青年,而剩余两位李玉然竟然都认识:燕守威与独孤北!
他们竟然会被官府通缉!
几十位士兵驻守在城门外,一一查看着进城以及出城之人的面貌。
这时候,终于轮到李玉然进城了。
一位看着二十七、八岁,应该是领头小官的男人原本懒散的坐在一旁与同僚们说笑着,见到李玉然的模样后眼中一亮,连忙起身上前,一手推开了正准备放李玉然进城的小兵。
“退下!”
李玉然转头看向此人,眉头微皱,此人面有桀骜,恐怕是来找麻烦的。
这男子上下打量着李玉然,嘴里不断啧啧着,这女人长得可真漂亮啊。
“不知大人阻我何事?”李玉然皱着眉头开口道。
这男人笑道:“最近世道不太平,我得询问仔细了才能放姑娘进城啊,这样你好我也好,姑娘进城准备做什么?”
错过了矩州城,再去寻医可就麻烦了,若是还想进城,此刻便不能得罪这些人,李玉然只得耐下心来道:“家里前辈受了重伤,晚辈特地带他来此寻医。”
“那姑娘真是辛苦了,只是想进这矩州城可是要搜身的,你看我这里也没有女官……不如就让我来代劳吧,姑娘觉得如何?”
“哈哈哈——”
身后的士兵里顿时传来了一阵男人都懂的笑声。
李玉然脸色微沉,道:“此前明明并无见到搜身,为何到了我这里便非要搜身不可?”
这军中男子冷笑一声,道:“那为何就不能从你这里开始!为了矩州城的安全,本官就是要搜你的身,搞什么特殊!”
“你要不搜身,即刻转头离开便是!快点,身后可还有不少人等着进城呢!”
李玉然紧咬牙关,口舌之争她本就不擅长,付天狂身受重伤拖不起,必须尽快寻医医治,再拖下去恐怕性命不保,可若想进去——
“不就是搜个身么,又不是扒了你的衣服,搜完身,即刻放姑娘入城!”
“吱吱吱吱——”
李玉然还没说话,小松鼠便愤怒的挥着小爪子冲向了这军中男子,这男子脸色一沉,怒道:“哪来的小畜生,找死!”
一手拔出长剑便斩了过去!
不过李玉然的剑来的更快,一剑便将这男人逼倒在了地上!
这男子大怒,喝道:“你这贱民竟然对本官动剑,左右,给我拿下!”
“得令!”
李玉然脸色难看,紧紧握着手里的剑,刚准备动手,一道青年声音却从城里传了过来:“我大宋军士当以保卫国家,保卫大宋百姓为己任,尔等不思保家卫国,却在此地如此难为一位弱小女子,这本官二字,你也配的上么!”
“谁他娘的在那放屁,给老子滚出来!”
李玉然也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着一位女子推着一位坐在椅子上的青年从城里走了出来,两人的身后还跟着十余位护卫。
“你是何人!”
“放肆,我青衣门少门主也是你能呵斥的!”
这军中男人刚一开口,一位护卫便一步上前,一巴掌将这军士呼在了地上!
青衣门作为南宋八大门派之一,实力强大,是有不惧朝廷的本钱的。
大宋自建国起便奉行重文轻武的战略,以至于广大高手流落民间,江湖门派日益鼎盛,其中以北宋时的青城派为最强,其整体实力甚至比那大宋朝廷还强上半分。
那时候,青城之主即为江湖盟主,与那大宋皇帝平起平坐!
只可惜北宋灭亡后,青城派不愿舍弃旧址南迁,又被金国多方压制,这才渐渐衰弱了下来。
当今大宋,江湖整体实力依然远在朝廷之上,但大宋朝廷,为最强!
青衣门乃是南宋八大门派之一,若无大罪,朝廷也不敢动其分毫,岂是这小小的军士能惹的!
这军中男子听闻这青年竟然是青衣门少门主,脸上哪里还敢有丝毫的怒气,此人深深低头拱手道:“望公子赎罪!”
看这样子,还是不服气啊。
椅上青年沉默片刻,也不再多话,这些日子经历多了,他这性子也内敛了许多,否则必然重惩此人不可!
这时候,李玉然向着椅上青年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玉然感激不尽。”
椅上青年拱手回礼笑道:“路有不平,我等七尺男儿岂有漠视不管的道理?我青衣门在这矩州城里刚好又一家医馆,姑娘不如便去那里看看,孙安,你去为姑娘领路吧,直到护送姑娘安全的离开此城。”
身后的一个护卫连忙点头道:“放心吧,公子。”
李玉然刚想道谢,为椅上青年推椅子的女子当先开口道:“曲师兄,我们该走了!”
说完略有敌意的看向李玉然,道:“你家中前辈既然有病,还是快些进城吧,孙安,还不快带她进去。”
“好嘞。”
“姑娘,我们走吧。”
李玉然点了点头,还想对那位椅上青年道谢一番,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挡在了他的身前,敌视着自己,好像看到自己进城才能放心。
“多谢公子。”隔着那女子李玉然道了声谢后,便驾着马车随着孙安进城了。
椅上青年苦笑道:“卞师姐,你何必如此?”
卞师姐冷哼一声,道:“这女人来路不明,还是不要搭理的好,还有,曲阳师兄!你明明比我还大上一岁,这声师姐我可受不起!”
这两人竟然是曲阳跟卞天华!
曲阳苦笑道:“入门早者为长,岂能坏了规矩?”
“你我自己知道就好,在外人面前师兄可否称我为师妹?”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