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我被吓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刚才的画面好像梦境一样消散。
屋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而天,已经大亮了。
听着窗外学生们互相笑闹着去上课的声音,我脑子发懵的在手上掐了一下。
真疼,看来我已经从梦中醒过来了。
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才早上七点半,对我来说早的有点过分了,但貌似大学也是八点上课?
抹了把脸,我四仰八叉的倒回床上,拨了个电话给司晨。
他好像真是24小时待机,电话才响了一声就接了起来。
“喂?三酒你昨晚没出事吧?”
想起昨晚的遭遇,我还真不好判断这算不算出事。
含糊的嗯了一声,我哑着嗓子道:“昨晚的事儿等见面再说,你先帮我看看我今早有没有课,我脑子里有点乱,记不住了。”
他飞快接道:“你的课我都帮你调在了下午第一节,要是你已经醒了,就快点洗漱出来,我在宿舍楼下等你。”
这宿舍邪气,确实不宜多待。
挂断电话,我翻身下床洗漱,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一片青黑,跟僵尸一样,我担忧的多擦了点眼霜。
要是每天晚上都这么一惊一乍的看小剧场,我这到底算睡了还是没睡啊?
会不会不久之后,我死在宿舍里,法医过来一检查,发现我是连续熬夜猝死的,把我挂上社会新闻头条。
“别再熬夜了!又一个大学生猝死宿舍!”
看,新闻标题都浮现在眼前了。
胡思乱想了半天,我挠挠有点出油的头发,干脆把洗浴用品放到小篮子里,带着下楼了。
司晨还在昨天的老位置等着我,一身清爽的休闲服。
打个招呼,我说道:“去你宿舍说,我蹭个浴室。”
玉佩突然一热,我竟然莫名的有点心虚。
司晨脸上浮现一抹尴尬,轻咳一声,转身带路。
跟着他晃到职工宿舍,我自顾自的换鞋进浴室,花了快一小时好好洗了个澡,把皮肤都泡的发皱,才依依不舍的从浴室里出来。
真的,能安全洗澡,有活人在外面守着的感觉真好。
“昨晚到底什么情况?听你在电话里说的含糊,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吗?”
听司晨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怕古黎安排给我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任务一样。
我摆摆手,坐在他床上晃着湿漉漉的脚丫子,把昨晚的“梦境”,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完后,司晨脸上也露出一丝不解,喃喃道:“这种情况,我还真没遇见过……”
这不是闹呢吗,他们这些有实力有道法的人,梦境还没展开估计就被他们破了,上哪儿经历去啊?
从这儿我也琢磨出点东西了,是不是就要我这种什么都不懂,又体质特殊的半吊子,才能做那种梦,好从中抽丝剥茧的探索下去?
司晨沉吟片刻,从书桌上放着的资料夹里抽出几张照片递给我,问道:“你昨晚看见的,是不是她们?”
我一看就想起来了,昨晚那个给我上铺递电脑的妹子,就是死状太惨,吓的我没敢把资料看下去的那个。
“就是她们。”
他点点头,把张晓红的照片单独抽出来,说道:“你昨晚睡的,是她的床,巧的是,她是宿舍里第一个自杀的。”
“她自杀前还堕过胎?”
想起上铺妹子的话,我下意识的问道。
“不错。”
肯定了我的想法后,他皱眉道:“你是怀疑,她自杀和堕胎有关?”
“应该没关系……”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的第六感就是坚定的相信,这两件事之间无关。
真正让我心里不舒服的,是上铺妹子说的下一句话:“和其他男人出去……”
我老感觉,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男人,才是正主。
听了我的猜想,司晨返回书桌边一阵翻找,苦笑着拿出了一份名单给我。
“这是张晓红死前见过的大部分人的名单,普通的学生老师已经删除了,名单上的,多是她的金主。”
看着那份最少有十来号人的名单,我目瞪口呆。
震惊片刻,我扶起下巴仔细看去,名单边上附着所有人的基本资料和照片。
一个一个往下看,扫到中间时,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锁定了其中一人。
孙默,酒吧调酒师。
照片应该是偷拍的,但他却诡异的好像知道有人在拍他,露出了完美的侧脸,嘴角微微上扬,像个泡妹的情场老手做派。
但这抹笑,我却老感觉透着股嘲讽。
“这个叫孙默的,和张晓红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司晨凑过来看了一眼,又去翻档案了。合着他也记不住这些人的关系啊。
“他和张晓红的关系不算深,只是因为有一次她在酒吧里被两个混混纠缠,他出面给她解围,才被勉强列在了名单上。”
“硬要说关系,就是张晓红从此去酒吧时,都会和他聊两句。”
我后面的名单也懒得看了,把资料一扔,懒洋洋的道:“不管了不管了,脑细胞都要死完了。”
“这人你们可以再查查,我就感觉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当然,纯属感觉,也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帅,所以我多看了两眼吧。”
司晨轻笑出声,收拾好资料,带着我出去找好吃的。
等吃完午饭后,我抱着厚厚的文学史教材,走进了要上课的教室。
因为是选修课,又是下午第一节,好多睡午觉的打游戏的,干脆就把课给翘了,在空旷的阶梯教室里,上座率不算高。
重返课堂,我倒是挺新鲜的,装乖坐到了第一排。
一个脸色蜡黄,看着没什么精神的男生和朋友一起懒洋洋的晃进来,我只看了他一眼,就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快死了。”
“你他妈大白天的咒谁死呢!”
他一愣,像被戳中死穴一样,暴虐的把书砸在我桌上,扬手就要打我。
我吓的往旁边闪,他两个朋友连忙拽住他,劝说着往后面走去。
“嘎吱——”
我捂着胸口抬眼一看,天花板上的吊灯突然坠下,把那个男生砸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