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了,两封信,一封快递给私生子,一封由郑慧敏拿着,以探视他爸的名义,光明正大的进了他爸所在的医院,亲手交了过去。
事后郑慧敏给我打电话,说他爸看过信之后,差点没当场吐血,哭了半天后,果决的叫来了律师,直接立下遗嘱,当然,所有钱都跟他弟弟没什么关系了。
他妈也挺惨,虽然没被净身出户,但一直被养在外面的小三和私生子却光明正大的住进了他们家别墅。小三也会来事儿,口口声声叫姐姐,差点没把他妈气出个好歹来。
全副心思都放在怎么和快上位的小三斗法,他妈也没心思去关心他那个弟弟了。
本以为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过了两天,我又接到了郑慧敏的电话。
“三酒,你快来救救我,呜呜呜……”
我一听就懵了,连忙安慰道:“你别哭啊,到底出什么事儿啦?”
“呜呜呜,他那个被扫地出门的弟弟,不知从哪儿打听出信是我送去的,现在整天阴森森的跟踪我,我报警,警察不管!”
她在那边哭的哆哆嗦嗦,确实被吓的太厉害,声音哽咽的道:“他现在人就在我楼下,我都不敢出门,就怕他一个激动把我捅死,他连亲哥哥都狠得下心下手,杀我还不跟玩儿似的?”
虽然这事儿很严重,但她说话跟讲相声似的,我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深呼吸半天,我把笑意压下去,给她出主意。
“上次杨帆把身体都借给你了,你们这几天不是挺眉来眼去的吗?干脆让他接上你,你去他家借住几天,顺便发展一下纯洁的友情?”
“肖三酒你给我严肃点儿!我死了小心变成厉鬼缠着你!”
她在那边尖叫,我笑眯眯的嗑瓜子:“行啊,姐姐我就是卖鬼的,你来了我一定给你找个好买主。”
她沉默半响,被我折腾的也没那么怕了,凶巴巴的冲我吼:“你差不多行了啊,快帮我想办法,不行我上你那儿躲两天,上次出来之后我还回去找过,死活没发现那条三岔口。”
“在你那儿可比在杨帆那儿安全多了,那个变态肯定找不着门。”
我犹豫了一下,回绝了。
“你还是另找地方躲吧,诡阁里就我一个活人,我体质特殊,你来的话,估计死的更快。”
“唉!真麻烦,不行你过来陪我住两天,我都辞职不敢出门了!”
我哭笑不得,就我现在开了天眼的状态,去她那儿住,不到半夜就得有一大波鬼找上来花式敲门吧?
“你老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要不你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买个强壮的鬼奴回去壮胆子?有鬼奴贴身保护你,那变态想来也奈何不了你。”
我越说越觉得有理,把瓜子一扔,拍着桌子卖安利。
“不是我跟你吹,我们诡阁的鬼奴那质量可是高的没边了,而且功能齐全,不单能防身,还能安家护院,招财进宝旺桃花……”
“长得和你们店主一样帅,我倾家荡产都买。”
“呵,她到有几分眼力。”
身后突然冒出声来,我差点吓的从前台翻出去。
回头怒瞪古黎,他这个不声不响就从我身后冒出来的毛病,还能不能改改了?!
我嫌弃的冲他挥挥手,没好气的对她说道:“你再挑三拣四的我挂电话了啊!鬼奴买回去你又看不见,长得再美你还能非礼人家不成?”
“行了行了,多少钱,说个数,太贵我可付不起!”
我呆了一下,这好像还真是个问题,诡阁走精品路线,一般人确实消费不起。
婉儿带伤还卖了八十万,这要找个靠谱的鬼奴贴身保护,价估计低不下来多少。
偏头看向在八仙桌边喝茶的古黎,我陪着笑道:“老大,咱们店里最便宜的鬼奴多少钱啊?”
他睨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不赶我了?”
“看您说的,我哪儿敢啊!”我抱着手机挪过去,给他倒茶:“老大,你看人命关天,她要现在被害死了,那咱们原先不是白忙活了吗?您老就给打个折,或者就卖她一两年也行啊!”
“我很老?”他挑着眉斜我,我纵有百般说辞,也只能飞快摇头。
看来不仅女人介意年龄,他这种不知死了多久的老鬼也挺在乎的。
轻哼一声,他拉起我的手咬了一口,才惬意的道:“一万,鬼奴可以给她暂用一年,一年后还想续约,价格翻倍。”
“听清楚了吗,一万一年,你就知足吧,我上一个卖出去的鬼奴可要价八十万呢!”
“行,一万就一万。你快来接我,我一个人不敢出门!”
有彩礼的女人就是任性,我羡慕的叹了一声,刚想出门,又停下了脚步。
“老大,我白天出门应该没事儿吧?”
他想了想,把挂在腰间的玉佩取下,直接挂到了我脖子上。
“这玉佩,我用灵气蕴养了多年,你带在身上,普通厉鬼也近不了身。”
玉佩十分油润,宝光内敛,上雕一条游龙,雕工大气又不失精巧,玉料应该是羊脂籽料,白底带着明黄的皮色,配上一枚珊瑚珠,美的我找不着边。
我正喜滋滋的给这玉佩估价,就听他悠哉道:“玉佩算租给你的,一个月两百租金。”
“还要钱?!”
惊叫一声,我摸着玉佩一阵犹豫,最后咬牙掏出五百块拍桌子上:“五百三个月,不能更多了!”
“好,依你。”
他语带笑意,嘴角微扬,轻轻一笑,就是风华绝代。
我看直了眼,心里跟羽毛在挠一样。他慢慢起身,手撑着桌面,俊脸凑过来,我感觉心再这么跳下去,就得猝死了。
“啧,这两天吸血的次数太多,今天就放过你吧。”
看着他一脸遗憾的转身回书房,我气的直咬牙,恨不得把八仙桌举起来砸过去!
气呼呼的坐公交车赶到郑慧敏楼下,在单元楼边的角落里,那个变态就定定的看着她家的窗户,脸上挂着一丝神经质的笑容。
我一个哆嗦,跟冬天喝冰水一样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