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点头,想想说,“阎宪文是商会的会长,难道他们是偶遇?阎宪文见色起意,方芷琳不从,阎宪文怕事情传出去,所以杀人?”
计怀点头,又摇头,含笑说,“阎宪文是商会的会长不错,不过他们不是偶遇,而是因为……阎宪文是那部电影的赞助者!”
“哦!”周怡点头,心里已经明白一半。
阎宪文是那部电影的赞助者,电影杀青,又是在商会对面的公园里,他当然会去观礼。而或者在电影开始拍摄,也或者中间的某一次,阎宪文认识女演员方芷琳,见色起意。
说到这里,周怡忍不住问,“那案发的第一现场,应该是在商会会所里吧?”
那里离公园很近,又是阎宪文自己的地盘。
计怀赞赏的点头,忍不住卖个关子,说,“那周小姐能不能想到,孔利和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孔利?”周怡低声重复,回想在会所孔利说的每一句话,试探的说,“孔利应该有一个生病的妻子,没有钱看病,而他偶尔认识阎宪文,知道他做慈善,就向他求助。阎宪文最初应该是拒绝或者敷衍的,在杀死方芷琳之后,怕事情败露,就以给他妻子出钱看病为条件,让他替他移尸!”
“李二狗和你说的?”计怀吃惊的看看她,又看看肖一苇。
“没有,我是自己猜的!”周怡摇头。
“嗯!”计怀想到她话里其中一些不确定的因素,轻轻点头,说,“孔利是在去年的一次慈善捐助里认识阎宪文!”
周怡点头,又疑惑的问,“昨天在会场,孔利似乎只是想找阎宪文要钱给他妻子看病,可是为什么突然会把一切咬出来?”
计怀勾勾唇,向肖一苇看一眼,说,“那是我们推断,孔利那次摔伤入院,是阎宪文做的手脚!”
说是“我们”,这个推断,应该是肖一苇做的!
周怡不禁佩服,说,“李二狗先生的头脑还真是发达!”向肖一苇凑近一些,问,“请问李二狗先生,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连续听到这个名字,肖一苇眉头越皱越紧,闷声说,“能不能别这么叫?”
“我觉得挺好!”周怡挑眉,说,“一尾二狗,一听就是阁下!”
“噗!”计怀笑出声,见肖一苇冷幽幽的目光射过来,忙咳嗽两声忍住,说,“周小姐还记不记得,那天在医院查房,孔利似乎有些仇富心理?”
“仇富?”周怡一愣,努力回想。
计怀笑着引导,说,“就是他看到我和李二……唔,看到我和一苇,说医生很多,只给富人看病的时候!”
“哦,有这么回事!”被他一提,周怡立刻想起来,点头说,“嗯,他妻子生病,而上医院看病要花很多钱,所以才会有这种心理!”
阎宪文表面上做慈善,骨子里却并不是真正的慈善家。孔利向他求助,他并不愿意帮忙,直到他错手杀死方芷琳,才以移尸来向孔利交换。
“可是,从孔利的表现来看,移尸后这十几天,孔利都没有拿到钱,反而出事受伤!”计怀点头。
周怡缓缓点头,沉思的说,“所以,你们根据这些线索,推断孔利摔伤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计怀勾唇,点头说,“不错!我们查过孔利摔伤的工地,那起工程虽然和阎宪文无关,可是却发现,是阎宪文推荐孔利去做工。”
“所以,你们大胆推测,是阎宪文想要杀人灭口,在那里制造一起意外,可是没想到孔利命大,只是摔伤!”周怡接口。
“嗯!”计怀点头,说,“事实证明,我们的推断没有错!”
周怡想了一下,突然拍手,笑着说,“我知道了,孔利一直找不到阎宪文,昨天出院后,你们故意向他透露阎宪文举办慈善晚会的消息,又设法把他带进会场,让他‘找’到阎宪文!”
计怀勾勾唇,眼底露出些狡黠的笑意,问,“但是,只是被他看到阎宪文,不过是向他讨钱,为什么他突然会把那么大的秘密嚷出来?”
周怡皱眉,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试探的说,“应该是孔利在被拖出去的时候,有人告诉他那次事故不是意外,孔利不是笨蛋,自然知道是阎宪文想杀人灭口,就不顾一切的冲回来,说出一切?”
“聪明!”计怀鼓掌,扬眉说,“周小姐不做医生,可以来我们这里做侦探了!”
“嗤——!”一直没有说话的肖一苇轻嗤一声,不耐烦的侧侧身,低声说,“你们说够没有?”
“李二狗先生,我们又没有和你说?”周怡瞪他一眼。
李二狗,“……”
计怀笑笑,也看一眼肖一苇,低声说,“尸检的结果,我们已经查到方芷琳就是死在电影杀青的当天,也查到那天到场人员的名单,目标锁定三个人,正在一个一个排查。”
也就是说,孔利的出现,让他们很快锁定了阎宪文!
肖一苇听两个人说个没完,皱皱眉,忍不住问,“那个狙击枪手呢?”
“没有抓到!”计怀眼里露出些疑惑,说,“我不明白,阎宪文在慈善晚会上,为什么要埋伏一个狙击手?”
是啊,阎宪文事先并不知道警察已经把目标锁定他。
“他没有说吗?”肖一苇问。
“他不承认什么狙击手!”计怀的眉头结的更紧。
阎宪文故意杀人,已经定成死罪,没道理再隐瞒别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件事会牵扯上他想保护,或者连死都不能得罪的人!
周怡看看计怀,再看看肖一苇,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忍不住说,“或者是阎宪文心里有鬼,所以才会带着狙击手呢?”
“不会!”肖一苇摇头,慢慢坐起来,低声问,“子弹和枪都查过了?”
“查过了!”计怀叹口气,说,“那支狙击步枪,来自年前那起军火失窃案,可惜当时你不在,虽然抓到劫匪,还是有不少枪支流落进黑市!”
“嗯!”肖一苇应一声,闭上眼睛想想,低声说,“去搜查会所吧!”
“什么?”计怀一愣。
肖一苇皱皱眉,耐着性子说,“不管阎宪文背后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天都没有理由在会场伏下狙击手,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狙击手是因为别的原因,恰好在会所里!”
“不错!”计怀一下子跳起来,抓起外套往外走,临出门抛下一句,“周怡,帮我看着李二狗!”
“好!”周怡脆脆的答。
肖一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