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个扬长避短,不外如是!”范蠡十分高兴的大笑了起身,拍了拍手,立刻出来了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这是手谈大师方旭之,以后郑旦你就不用学乐器和舞蹈了,她们学乐器和舞蹈的时候,你就跟着方大师学习手谈吧。”
没有理会雅萱投来的记恨怨念的目光,以及夷光为她而高兴的兴奋,安歌半分高兴都没有。她现在只觉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她现在有一种逃离了狼窝,又入了虎穴的赶脚。
手谈什么的,她不会啊!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安歌跟在方旭之的身后走了。
到了一家温暖的茶室之后,方旭之中规中矩的跪坐在了软垫之上,然后对着安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让安歌微微有些蛋疼,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发明了跪坐的姿势啊,跪坐很累的啊,要不就跪着,要不就坐着,这个跪坐算是怎么回事嘛。
不过,心里念叨归念叨,安歌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方旭之的对面跪坐了下来。
从昨天晚上涂奕晟离开后,他就没有回来,没有了大靠山,安歌就多少没有底气。
“之前学过手谈么?”方旭之问道。
安歌狡黠一笑,问道:“五子棋算么?”
“五子棋?”方旭之虚心求教,“那是什么棋?方某浸淫棋道二十年也未曾听过五子棋,到底何为五子棋?”
安歌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五子棋虽然起源于中国古代,但是却是在日本得到了发展,之后风靡亚洲,中国菜开始流行起五子棋来。虽然不知道五子棋起源的确切年代,但是在战国的时候,肯定还没有出现呢。
所以,安歌就毫无心理压力的准备用五子棋来坑一坑这个方旭之了。倒不是她看方旭之不顺眼,只是围棋很烧脑的啊,她曾经在大学的时候和一个学长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围棋,不过后来不了了之了,因为围棋实在是太烧脑了。
安歌将五子棋的玩法和规则说完之后,方旭之就表示要试一试,这一点正合安歌的意思,玩起五子棋了,自然也就不会教她围棋了,最起码能推迟个一天半天的吧?
谁知道,方旭之仅仅是输了三次,第四次打成了平手,第五次安歌就开始输,第六次安歌继续输,第七次安歌还是输……
安歌忍不住哀嚎,果然是不能小看古人的能力啊,这学习能力真真的强悍啊。
“五子棋虽然有趣,可是论起深奥和修身养性,还是得学习围棋。虽然姑娘只是一个女子,可是女子亦可以饱读诗书,或者谈论国事。姑娘用心学习围棋之后,便能知道围棋的奥秘所在。”
方旭之的一番话,让安歌微微有些尴尬。
原来,这个方旭之知道自己说出五子棋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的啊。不过方旭之身为一个古代读书人,居然能够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是难得啊。
“郑旦定不辜负大师的用心教导。”安歌微微低头,说道。
她并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既然对方用心教导的话,她也不会浪费时间不好好学。从小生活在孤儿院的她,是非常懂得珍惜这两个字的。之所以不学习乐器,是因为她真的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啊。
“必如是。”方旭之微微一笑。
从刚刚花园里那短暂的一幕,方旭之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郑旦虽然算不上是决定聪明,但是天资聪颖反应又极快,若是用心雕琢,来日必成一块绝世美玉。
这样的美人送到吴王宫,就算不能够拢住吴王的心,也定能够实现里应外合的计策。
两个人一个是博学多才,一个是反应机敏,时不时提出一些新颖而又深刻的观点和看法来,让方旭之十分震惊。
这一谈,两人都进入了忘我状态,直到丫鬟叫了好多次让两人去吃饭都没有结果,只好叫来了范蠡,两人才被迫结束交谈。
方旭之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对着打扰两人交谈的范蠡有些怒气,“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如此辩才无双的人,这正相谈正酣的时候,你居然来打扰,真的是太没礼貌了。”
可以看得出来,方旭之和范蠡应该是不错的朋友。要不然,像方旭之这样恪守礼仪的人,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范蠡也不恼,对着方旭之拱了拱手,说道;“方大师,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讨论我不反对,可是也要注意时间啊,该用晚膳了。”
不过,范蠡这下看着安歌的眼神是真正的欣喜了,能让方旭之这么忘我,就能够说明这个郑旦真的是天资聪颖,看来美人计真的可以实现了。
这个郑旦擅谋,而夷光娇美绝色,堪称一对姐妹花,这两个一起送入吴王宫,他就不信吴王能够都拒绝?况且,还有冰美人季诗,妩媚的雅萱。
闻言,方旭之脸色微红,对着安歌拱手道歉,“竟然耽误了姑娘用膳,真的是罪过罪过。”
“无妨无妨。”安歌立刻回礼。
其实,安歌的确是饿了。她本来就不习惯古人的每日只食用早晚两顿饭,此刻已经黄昏时分了,早就饿了,只是一方面自己也真的想继续和方旭之讨论,一方面也是不好意思打断方旭之。
“旭之啊,明日你们还可以继续嘛,现在还是先随我去用晚膳吧。”
“范兄此言有理。郑姑娘,我们走吧。”
安歌点了点头,跟在了两人的身后走。
还没到用晚膳的大厅,就听到了雅萱尖锐的怒骂声,“你个小狐狸精,装什么柔弱,还夷光,什么破名字,一看就是从穷山沟了出来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给你洗干净的,洗不干净我也可以赔你。”
安歌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夷光的声音。
不好,那个雅萱又在欺负夷光。想到这里,安歌就微微加快了步伐,方旭之看到安歌忽然着急了,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只是以为安歌是饿的,心下内疚,便也加快了步伐。
“赔?你赔得起么你?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么你?”雅萱鄙夷的声音传了出来,还夹杂着夷光轻轻地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