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营地,此时的尸潮已经用肉眼便可以看得到,相距营地,已经只有十几公里了。
好在此次大规模的尸潮只有步行者这种最低级的丧尸,基本上每迈出一步都要用上几秒。假如说有任何二级变异体存在的话,如此规模巨大的尸潮,恐怕营地中所有的人只能默默地迎接死亡。
此时的营地里可以说是全员戒备,老人们跟孩子此时正聚集在营地的正中央,孩子们脸上写满了恐惧,正趴在老人怀中哭泣,老人们则摇晃着身子安慰怀中吓坏了的孩子,虽然他们也害怕死亡,但此时心中更多的,则是对孩子们的牵挂。
营地里每一个还有哪怕一丝战斗力的青壮年,无论男女,均紧张地握着手中的武器,手心也因为紧张浸满了汗水。
TNT之所以叫做TNT,乃是因为他来到废土之前的身份是一名爆破专家,但自打他来到废土之后,无论遇见任何人,他在介绍自己的时候都只说自己的名字叫做“TNT”,对于之前的名字只字不提。
不仅他是如此,厨子狗肉,螺丝刀,医生小矮星·高格等人均是如此。
不过,也是有例外的,便是那个巨人胖子马克,估计只有头脑超级简单的他才会在废土之上还用着自己之前的名字——马克。
此时的马克已经脱光了身子,当然,下体自然是被遮住了的。只见他身上,几乎每间隔十几厘米,便有一道横着的似乎是被割开的口子,不过由于脂肪太厚的缘故,看不清楚那伤口是愈合了还是就这么裂着。
马克带着一身肥肉瘫坐在地上,他身边几名战士正踩着椅子往马克身上套着一张特制的绳网,那张绳网上,竟然密密麻麻地遍布着高爆手雷。
马克皱着眉头朝TNT比划着,TNT笑了笑,然后说道:“行了行了,死肥猪,放心吧,只要你到时候喷的气气流量够大,是绝对不会伤到你的,你还不相信我的技术么?你的功能加上我这个天才特制的爆破装甲,咱们两个绝对是最完美的搭档。”
而此时狗肉也推着一大板车的烤地鼬鼠,虽然平时喜欢总是嫌弃马克吃得多,但此时狗肉的脸上还是充满了对战友的担忧。
马克抓起一只烤熟的地鼬鼠几口便啃了个干净,连骨头似乎都一并嚼碎咽了下去。紧接着便是第二只,第三只……
这时,营地首领所在的那座营地中唯一的钢铁建筑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披着长长的戴帽披风,带着呼吸过滤装置的中年男性从建筑内,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男子,而男子却是比任何人还要吃吃惊。
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在屋内昏睡了几天,出门后的第一眼看到却是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局面。
他立刻喊道:“螺丝刀!发生了什么!你在我休息的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妈的老子的武器不要钱了是么?”
站在远处的TNT小声地对狗肉说道:“喂!老大醒了,这下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走出房间么?”
狗肉瞥了TNT一眼,说道:“我?除了用泻药,能有什么办法制住头儿?这种问题,你得去找小矮星!真的,不行你去让小矮星再给老大来一针,等他醒了,咱们这边也就完事儿了。”
TNT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才不去给自己招惹这么个麻烦呢。
螺丝刀放下手头的工作,惊讶地小声朝身边的人问了句:“头儿什么时候醒的?”几个人均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老大怎么会这时候醒过来。
螺丝刀走到头儿的身边,看来,这事情瞒是瞒不住了,只不过,如果就这么告诉他实情的话,谁又能劝得住他不亲自上阵呢?
不行,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进入战斗状态半次了。
走到营地首领的面前,螺丝刀没有编造谎言,而是一五一十地说道:“是尸潮,我们遇到了自营地建立起来的最大规模的尸潮。”
“什么?”首领听到这一切很是惊讶,“那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你们这群家伙都当我死了么?”
说完,他便一把扯掉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在那斗篷之下,赫然是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只不过……他竟是独臂——营地首领的右臂是被截肢了的,截肢处还留着几根十几厘米长的金属支架,而且那跟支架连接的皮肤,竟是墨绿的颜色。
首领问了一声尸潮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得到回复后便快速地朝着营地北墙走去,没有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就这么凭借着独臂灵活地爬上了哨塔。
“天呐!”首领的眼中同样充满了不可思议,然后朝着跟在他身后爬上哨塔的螺丝刀说道,“你们真的认为!就凭你们这些人的力量,就能在这么大规模的尸潮经过之时保住营地?”
说着首领便欲走下哨塔做战前准备。
而此时的哨塔下,几乎营地内所有的人都聚集了过来,包括此时仍旧在大快朵颐的马克。
首领气愤地朝着塔下的人们喊道:“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围在这儿是能活命还是怎么着?”说罢便来到了哨塔的梯子旁边。
“头儿!”“先生!”……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劝说着,每一个人都不希望他再亲自上阵了。
紧跟在首领身后的螺丝刀也是一把抓住了首领的左臂,恳求道:“头儿,真的,你绝对不能再装上那条手臂了,那会要了你的命!”
营地首领可以说浑身都充满着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他挣脱了螺丝刀的手,然后回头说道。
“拿我一个人的命,如果能换回来下面这么多人的性命,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值!你我都是从大圈之内,经历了九死一生才来到这儿,我们知道,眼前的这些都是大圈内的人所犯下的罪恶滔天的罪行。”
首领指着哨塔下面的人群,“但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在这片废土之上出生、成长,已经经历了多少磨难,能活到今天是有多么艰难,你难道认为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今天命丧于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