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荷露辞掉了主持人的工作,跟家人交代过后,就开始专心致志地准备着考试。这段时间,她整日地忙碌,抽不出空闲时间来。所以就更少和蒲慕言待在一起了。
他很理解她,大多数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也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并不相互打扰。
熬过这段时光,蒋荷露便放松了许多,所有的担心全都消散。
她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下午,两个人待在蒲慕言的办公室里,认真地工作。蒋荷露坐在沙发上,在那儿很仔细地看书。专业书籍枯燥难啃,再加上碰上英文版本中的生词,她少不了拿起字典翻阅查找。
蒲慕言则是坐在电脑面前,对着手边的文件翻看核查,亦是专注。
无人打扰,就这样过了一阵。房间里只有细碎的纸张翻阅声,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其他了。
“确定好日期了吗?”静谧突然间隙被打破。
蒲慕言停下手头的工作问她。
“嗯。”蒋荷露这才抬起头来回应,“大概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
“这么短啊!”他将笔支在蹙起的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蒲慕言慢慢抬起头来,视线集中在了她的脸上。
“荷露,”他唤了她一声。
“嗯?”
“我们去旅行吧!”
蒋荷露愣了一瞬,就这样看着他……
目的地是北欧,如果幸运,指不定会碰上难得一见的极光。
他们首先来到了芬兰。不过运气不佳,下雪天天气阴沉,到了晚上一颗星星也见不着。
混入当地的特色酒吧,听着异乡曲调,氛围极好。有人将他们认了出来,热情地拉上蒲慕言上台演唱。
与乐队合作十分的默契,连在下面观看的蒋荷露也觉得精彩极了。这样自由自在的他,令人心醉。
蒋荷露点了杯酒,纯度不大,可一高兴就稍微多喝了几口,但也还没达到醉酒的地步。玩儿了一阵,两个人就回到了酒店。
房里视野极好,拉开窗帘,景色一览无余。白雪覆盖着整个城市,霓虹灯在高楼大厦间闪烁,耀眼繁华。
蒋荷露打开窗户清醒了一阵,嘴里就开始感叹了,“我们明天就不要住这里了,我想去乡村看看。”
她转过头去,询问蒲慕言的意见。比起这里,蒋荷露更加喜欢没有嘈杂声音污染的地方,那里更加宁静,也更加令人觉得安心。
蒲慕言却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铺上,望着她看,嘴角噙笑。她有一瞬的恍惚,明晃晃的灯光有些刺眼,可蒋荷露还是紧盯着那一人一床。
先前也没注意到,她以为,这间房里应该是有两张床的,可如今一看,尽管也能睡下两个人,可这却是一张货真价实的双人床。
她原本也不心慌的,在他的注视下,愈加心虚起来。她有些不太确定地开了口,“我……今晚睡哪儿?”
蒲慕言拍了拍身边的床铺,明确地答复着她,“当然是这儿!”
在他向着自己一步步逼近的时候,蒋荷露才觉得酒劲顿时冒了上来。她慢慢涨红了脸,整个人缩成一团,低着眉头,仍由他圈过来。
她被逼得贴到了玻璃窗上。
蒲慕言望了她一眼,轻笑出声,又伸手将窗帘拉上。
情急之下,蒋荷露怯生生地开了口,“我……我还没洗澡。”她缩着脖子的模样很是惹人,让人抑制不住地想要欺负。
“别怕!”蒲慕言一边抚着她的发,一边轻声安慰着。
蒋荷露想说自己还没准备好,在他这样的压力之下,却一时间无法。就这样无助地被抱到了床上,她仍然没有缓过神来。
灯光已经关上,只有床头的一处亮堂。蒋荷露从这样的泛黑光线里凝视着他的眼睛,幽深而灼耀。面前这个人,值得她百般依赖。
他在看着她笑,眼里映着的那人是最真的自己。
“你不是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蒲慕言突然开了口。
蒋荷露愣愣地眨了几下眼,无辜的表情……
他望着她徐徐讲来,“在'露水微凉'的店里,那天下雨,你还借了我一把伞……”他盯着她认真回忆的神态,不禁笑了笑,“你真的以为我没有带伞?”
蒋荷露默了一会儿,似乎在体会他说的话。“难道不是吗?”她迟疑地问道。
他回了她一个笑。
蒋荷露还没反应过来,厚重的衣服已经被人脱掉。她感觉到他炙热的吻,温暖的体温,以及那颗滚烫的心。
等她挣扎着明白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那天,蒲慕言特意看了天气预报,说是夜间有雨。
会进那家店,完全是因为“露水”二字,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刚才听见的声音。这个地方仿佛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所以一进门便觉得亲切。
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那么当他还没见到进来的人,便已经听出了她的声音之后,蒲慕言的心里是有些惊喜的。
后来她坐到了自己边上,还几次三番地打量他,他也不觉恼怒。蒋荷露进来的时候,他看得并不清晰,只是觉得她的性格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活泼一些。
等到他都觉得自己的脸快被看出洞来时,终于忍不住偏过头去。一眼对视,两个人都有些诧异。
她的这种神情,蒲慕言见得太多了。只是因为对她有着好感,心里倒觉得很是可爱。他有些忍俊不禁,不过终究没有表现出来。
心里微微起波澜,连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从里面看出去,外边已经开始电闪雷鸣。这场雨下得有些突然,不过他却已经做好了准备。
蒲慕言结账之后,在门口徘徊地站着。直到某人明白地主动递过伞来,他才离开。这一次,他近距离地看清了她。
面前这人长得温柔漂亮,是很顺眼的长相。小小的瓜子脸泛着红晕,五官清秀,眼睛尤其清澈。
他不过匆匆一瞥便记住了她。
打开那把粉色的伞朝着雨中走去,蒲慕言离开了。
店里的角落里,棕色的伞孤零零地横躺。它是被“遗忘”下来的。
……
蒋荷露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不舒坦。身旁的人已经不在,她见着一旁摆放整齐的衣物,脸红地简直要滴出血来。
轻声哀怨几声,还是强忍着简单穿了上。出去的时候,才见到了坐在餐桌面前的那人。
“我叫了早餐,去洗漱一下就可以用了。”
她委屈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走进洗手间。
蒋荷露觉得他的行径实在恶劣,她知道会疼,也不知道会这么疼啊!事实上,蒲慕言昨晚已经很是克制,保持了最极致的温柔。可她从镜子里见到自己脖颈处的痕迹,仍然有些不大痛快。
所以坐在他对面吃着早餐时,蒋荷露还是委屈。她低埋着头,拿起勺子喝粥,心里不是滋味,一时控制不住,竟然落下泪来,泪水直接砸在了碗里。
蒲慕言却错愕起来,不知所措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低下头来看她。“怎么了?”
“你明明说过……”蒋荷露挂着清泪扬起脸来,话语里也是满满的委屈,“你说过,结婚之前不会碰我的。”
她以为全是他的错。
他哄着她道,“所以我昨晚不是已经把戒指给你戴上了吗?”
“谁要嫁给你呀!”蒋荷露气愤地红了眼。
“是我的错,是我错了!”蒲慕言也知道要好好地安慰她,于是伸出手覆在了她的手上。言语温柔地劝着,“可你也不能说一时的气话,我承认想娶你已经很久了。你也不能否认想要嫁给我这个事实。我没有耐心再等下去,所以,才这么草率地求了婚。”
蒋荷露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真有些任性。
蒲慕言说着已经离了座位,走在她的面前,然后单膝跪下。
“荷露,”他真挚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缓缓道来,“你有没有信心,把你的一生都交给我?”
她的眼里盛着泪花,几乎是喜极而泣地点下了头。
我以前无数次地想到过这一幕,每回欣喜不已的同时又会窜出些杂念来。可我现在才知道,真正遇到的时候,脑子里根本想不了其他,有的只是纯粹的喜悦而已。
两人额头亲密相抵,笑意缱绻。
慕言(荷露),我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