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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烨晟整个人都不好了，嘴角微抽：“巨款？”
顾晴点头，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而且那个债主还挺不好惹的，我想欠师父的总比欠别人的强，你说是吧，我们是一伙的。”
周烨晟伸手轻扣着桌面，他倒是有些搞不懂靳擎苍到底玩什么把戏了，犹豫片刻，摇头拒绝：“没有。”
“啊？”顾晴瞪眼，随即“呵呵”一笑，手肘撑在桌面上，如果人能长出尾巴， 此刻她的屁股后头估计能变幻出摇过来又摆过去的九条，“师父，区区万把块钱对你来说就是吃一顿饭的事。”
“没现金。”周烨晟摆手，表示爱莫能助。
顾晴不信，刚刚师父推开抽屉的时候，她分明就看到里面有一叠红票子，厚厚的一叠，肯定不止一万。
“师父，我看到你抽屉里有钱。”顾晴表情有些哀怨，微嘟着嘴表示委屈。
“哦，这个啊……”周烨晟推开抽屉，瞟了一眼，“明天出差的费用。”
顾晴“哦”了一声，心情有些小低落，其实她的小自尊是不允许她开口问人借钱的，只是师父对她好的就跟一家人似的，有时候比顾长平对她还关心照顾，才小小的放肆了一回，结果……
“师父，那我出去干活了啊。”
“嗯。”周烨晟点头，看着顾晴转身随即又一脸笑眯眯的回头顺走桌上的礼物，不置一词，只觉得自己这个小徒弟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么的好骗，实在是有些不舍得。
顾晴反手带上门，末了还不忘探头进来说声：“谢谢师父。”
周烨晟状似很不耐烦的冲她挥手，等那颗小脑袋瓜消失不见了，略一沉吟，拿起电话，快速的按下号码。
“喂……”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低沉喑哑的声音，显示主人的心情不是很好。
周烨晟轻点着鼠标键盘，慵懒的开口：“动作够快的啊，这么快就下手了。”
落地窗前的身影微微一动，靳擎苍挑了挑眉：“你有意见？”
“没有。”周烨晟矢口否认，随即有些鄙夷某人的手段，“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靳少追女人的手段是越来越可乐了。”
“不准坏我事，她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靳擎苍神色一泠，声音也跟着带了淡淡的威胁，“对了，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周烨晟疑惑了。
“……没事了。”靳擎苍微一犹豫最后还是没问出口，顾晴搭车的男人一看就是同事，如果追问周烨晟，他一定会借题发挥。
“啊？”周大状有些无语，难得他的好奇心被挑起了，结果当事人把他就这么悬当当的挂着了！
“没事挂了，还有我现在要追的是我老婆。”
靳擎苍冷冷的扔下一句，当即挂了电话，徒留下周烨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二十七楼。
杨敏凑近顾晴的办公桌，压低声音问：“是不是被boss训了，看你心情不好？”
顾晴摇头，她是被那万把块的债给愁的。
“哎，boss这回没给你带什么礼物回来？”
顾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师父这么忙，怎么可能会老是想到给我带礼物。”
有一回，她不小心藏在口袋的盒子露了一个角，结果被杨敏看见了，她没办法只得如实以告，也再三叮嘱杨敏不要说出去，结果后来的几天大家伙看她的眼神就暧昧了，有些玩笑话也越传越多。
顾晴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师父对自己无缘无故的区别待遇一定会招来闲话的，至此后每回周烨晟送她什么小东西了，只要是有一点显眼的，她都小心再小心的不让人发现。
杨敏眼底闪过一丝不忿，最后有些羡慕地看着顾晴桌上堆成小山似的案件，跟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如果你做不完，就跟我说一声，我会帮你的。”
顾晴点头，脸上是感激的笑：“敏敏，你对我真好，我真羡慕你们被放养的，我觉得师父对我是恨铁不成钢，明明我整理了这么多往年的案件资料，可每周的案件模拟反应我总是最迟钝的那个。”
“没事，勤能补拙嘛。”杨敏笑了笑，笑容却是从来都没到过眼底，最后转回自己的案头。
顾晴的无所谓甚至是不平在她眼里是多么的可笑刺目，二十七层所有的实习生在背地里不知道有多羡慕顾晴，他们总是像无头苍蝇似的要自己找事做，自己努力，有时候连个方向都找不到，可是顾晴……
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周烨晟的青睐，她有些不甘，不管是长相和能力她分明甩出了顾晴几条街，就不信会入不了周烨晟的眼。
等着瞧！
————
顾晴一头大的翻着手中的案件，手指“噼里啪啦”不停敲打着键盘，眼睛不时的在屏幕和文件上来回连轴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
直到其他人都来招呼她吃中饭，她才反应过来已经中午了，可她手上还有三分之二的卷宗没归档。
“小晴，去吃饭了，中午我请客，附近刚开了一家日本料理，听说味道很是正宗。”杨敏声音甜脆的开口邀请，“大家都去吧，今天我请客。”
杨家是做房地产的，二十七楼的同事在第一天就很不小心的知道了杨敏是只金凤凰，而一起进公司的顾晴却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野草，因为她什么都不肯说。
“我不去了，还有好多没完成呢，我抽屉里有零食。”顾晴头也不抬的回答了一声，兀自埋头干活。
杨敏见她这么不识趣也就没说什么，招呼其他几个人就走了。
二十七层顿时安静了下来，偌大的办公室只能听到顾晴打字的声音，她神情专注，两手都没闲着，在周烨晟高强度的要求下，已经能够一心好几用了。
所以当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突兀的响起手机铃声时，她很是镇定的推开自己的抽屉，从容的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陌生号码，眉头微皱。
“你好，请问哪位？”
“账单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