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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烨晟的办公室装修简单，黑色主调的办公桌椅，一目了然，唯一有些与众不同的就是右手边放着大大的菱形书架，上面放着大大小小几十万册的案宗。
顾晴低头站在办公桌前，凭借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判断：师父脱了风衣挂在衣架上了，师父开了电脑，师父正翻着桌上叠的高高的文件……
周烨晟抬眼逡了一眼老老实实站在眼皮子底下的小徒弟，松松垮垮的丸子头，旁边的发夹好像还是上个月他随手丢给她的那个，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作势轻咳了一声。
“师父，我去给你倒茶！”顾晴二话不说，风风火火的就跑出办公室去茶水间倒茶，她冲进去的急，差点就跟杨敏撞上。
杨敏手里稳稳的拿着一个托盘，里面全是刚泡的开水咖啡还有奶茶，全是这层办公室里的同事爱喝的，她每天都会上来做这些。
“敏敏，你对我太好了，这杯茶我先顺手牵羊一下啊，谢谢！”顾晴抓着托盘里的那杯绿茶，风风火火的又跑回去了。
其他人都见怪不怪了，只是随手拿过属于自己的那杯时，对着杨敏说了声谢谢，然后又是围拢在一起笑着打赌。
“我赌一分钟，她马上就会垂头丧气的出来。”
“一秒钟。”
“五分钟，boss这次出差这么久……好歹也要多训几句话的，江城，你赌多少？”
被指名的江城嘴角一牵，唇边一抹苦笑：“这次恐怕至少也要半个小时了。”不知道周烨晟能不能让她改变主意。
办公室里气氛热热闹闹的，每个人都在打趣自家boss和他的小徒弟，其实大家都没有恶意，只是这个实习生不仅是老板自己召回来的，还是亲自带的，多多少少有点区别待遇， 看同期进来的杨敏就知道了，论业务能力，杨敏比顾晴不知纯熟多少，可boss偏偏看上的是顾晴。
大家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杨敏，杨敏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脸上仍旧带着甜甜的笑，她人长的漂亮，当初在孤儿院就是因为说话甜长得好才被杨家收养的。
“我觉得boss是爱之深责之切，小晴比我脑子聪明，都是一起考的，我却没考上Z大的研究生，说起来真是丢脸死了。”
杨敏说着当即低头，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一件很是丢脸的事似的。
“顾晴考之前boss是不是给她连着几天开小灶的？”
“好像是的，有天我忘记一份文件，第二天开庭要用的，早上来拿时间不够就晚上过来了，结果发现boss办公室的灯还开着，隐约能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
哦……原来是这样啊，大家伙的脸上恍然大悟，然后几个人的脸上都是了然的笑，师生恋什么的，好像最萌了。
杨敏看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一脸的羡慕：“如果boss愿意给我开小灶，就是每隔半个小时给他倒一杯茶我都愿意。”
————
顾晴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在周烨晟面前：“师父，喝茶。”
周烨晟抬眼一扫，当即敛眉：“你用一次性纸杯给我泡茶，顾晴，我不过出差个几天，我看你是想翻天了？”
“我哪敢啊，师父……”顾晴神色一僵，随即立刻小心的陪笑脸，“那天我不小心好像把你的杯子给摔地上碎了，不过师父，我觉得这个兆头是很好的，碎碎（岁岁）平安啊，你看你又风采照人的回来了。”
周烨晟也不跟她计较，桌上的这杯茶也没碰，他知道这杯茶肯定不是顾晴泡的，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抱胸，后背闲适的往后一靠，开口：“说吧。”
“说什么？”顾晴还想装傻。
“还能说什么，说说你合法同居的事。”周烨晟懒得跟她插科打诨，脸色一沉，声音吓人，“顾晴，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师父！”
“我结婚了，昨天刚领的结婚证，家里人介绍的，是个很靠谱的男人，完全符合师父您对我未来配偶的标准。”顾晴干脆利落，一股脑儿的全盘倒出。
周烨晟伸手轻触了下自己的唇角，掩饰自己的轻笑：“长相老实安全，钱不多，身高170左右？”
“对！”顾晴双手撑着桌面，脸上的讨好是红果果的，“师父，我去相亲的时候一看，好家伙，这个男人国字脸，大眉眼，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而且他当场就把自己的银行卡存折都拍给我了，我想这样的男人，绝对是不能错过的，所以我就……”
“所以见一面你就领证了？”周烨晟一脸的黑沉，表情就跟要吃人似的。
顾晴有些怕了，可还是据理力争：“不是您说的吗，现在僧多粥少，该出手时就出手。”
“滚出去！”周烨晟爆呵一声，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个盒子扔给顾晴，“今天下班前把去年案件的整理报告拿来给我。”
“是，保证完成任务！”顾晴双手接过周烨晟扔过来的东西，立正发誓，想不到这回师父这么的好骗，太好了，而且还有礼物！
顾晴喜滋滋的拿着礼物转身离开，快走到门口了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还有一件很重大的事要求助的。
“师父……”顾晴满脸堆笑的返回去，把周烨晟给她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师父，这个礼物我不要了，能不能换一个其他的？”
周烨晟挑眉：“换什么？”
顾晴还有些不好意思明说，犹豫了半天冲着周烨晟摩挲了下手指，压低声音开口：“能不能要点这个？”
周烨晟微愣，这个丫头从来都不跟他伸手要钱，而且他都已经“出手”了，怎么还会让她缺钱花。
“钱，为什么，要多少？”
顾晴扭扭捏捏，想到靳擎苍昨晚上说的每天一分利，再是难以启齿也只能豁出去这张脸了。
“师父，我欠下巨款了，每天一分利，所以……所以我想先问你借点钱还债，然后我在分期还给你，当然了你不能算我利息。”说到最后，顾晴都振振有词了，反正她这张脸在师父面前早就厚的比城墙还坚固了，不在乎这一回了。
“多少？”
“……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