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咳了一下,她回过神:“男人出去,女人留下。”
啊?
季雪燕霎时横眉竖眼起来:“休想,休想伤害大祭司,你想做什么!”
花语彤冷色的目光扔过去:“那就让她死好了,反正刚才有人说我治不好。”她起身:“总之,想让我拿出白灵药,不可能,我宁愿毁了也不给。”
君离惑抬眸看去她,这话原来就是说给他听的。
“都出去吧,霜霜如果有半点闪失,我君离惑负责。”
有冷神打包票,谁敢不信。
季雪燕不想走,站在一侧,她最主要的还是不相信花语彤会医术。
季影风出去的时候流叫了三个女仆进来,花语彤把佩锦霜的衣扣解下,让她们帮忙把佩锦霜翻过来。
衣服拉下之际,我草。
原本光滑美丽,容易引人犯错的胴体上,生着一大片青紫不均,肿胀发黑的伤势,占了后背三分二的面积。
季雪燕看着发麻,吃惊。
花语彤这时说:“现在知道那些男医灵师为什么无用了吧,他们敢这样脱你们大祭司的衣服么?”
三个女仆小笑,均摇摇头,他们确实不敢。
“所以呢?让你们的城主多培植一些女医灵师,很多时候女人面对女人,事情就好整多了。”
三个女仆相视一望,很赞同的点点头。
季雪燕原本看的有些出神,见花语彤还有心思开玩笑,瞪着眼睛怒声:“那你还不赶紧治。”花语彤难得理她,手下败将。
“去打热水,毛巾,银针。”有人出去,她又用笔记下两张药方:“这张抓了熬药,这张熬好倒在沐浴桶里,速度要快,马上要。”
三人带着更多的女仆很快回来,花语彤拿着热巾擦拭佩锦霜背部,突然发现她身上有很多‘倒挂刺’?!
花语彤吃惊的低下头,认真用手触摸查看,赫然发现佩锦霜的背上真有毛刺刺的东西。
一定是为了救君离惑,被妖兽打上那掌造成的。
她大有难色,背上穴位很多,毛刺又不知道有多深,万一刺中主穴要害或者血管,拔出来很容易大出血的。
这下麻烦了。
季雪燕两只眼睛就没离开过她,这会儿见她这样,冷骂道:“就知道你是弄虚作假,班门弄斧。什么医灵师,切,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废物,拥有灵影脉络又怎样,照样是天精阁唾弃不要的废物。”
花语彤正在想法子,刚想到一点医治的眉目。
“不会治不能治就赶紧滚出去,别丢人现眼的耽误治疗时机……。”季雪燕又聒噪起来。
她听的有些怒,杀意的眸子抬起来:“你在啰嗦我现在就折断你另一只手臂。”
季雪燕怒目回瞪:“你不就仗着有君离惑给你撑腰,要不是他,我能伤的这么严重,我告诉你,这笔……”
花语彤眉头微皱,起身四步路攻身而上。
屋里此时只有两个丫头,一被花语彤突来的变化吓到,二来以为她是说着玩的,所以没当真。
当两人打起来,花语彤三下五除二的把还没完全恢复的季雪燕抵到四方壁柱上,将她唯一的右手撇到后面时。
季雪燕想起可怕的那一晚吓的面色铁青,快声大叫:“哥,救我。”
两女仆同时赶紧冲上去,才碰到花语彤的衣服,花语彤就把手松了。
她本来也只是吓唬吓唬她。
季雪燕一朝被蛇咬,有些丢魂狼狈的往屋外跑,花语彤跟在后面。
外面的人几乎同时推开门,季雪燕面色胆寒的扑了季影枫一个满怀。屋外的人正要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时,花语彤两手一合,砰的把门关上,上栓。
季雪燕恶狠狠的瞪着关上的门,气的半死,连季影枫问她到底怎么了,她也因为怒气完全没听见。
直到看见旁边抬眸不抬头,冷意森然的君离惑,她心里一抖才冷静了些。
出口就是:“你的花语彤又欺负我,你也不好好管管。”
谁料君离惑:“你不惹她,她会找你麻烦?”声音淡的藏不住情绪,她是我的花语彤!
屋里,花语彤要了更多的止血散备用,小心翼翼的将毛刺拔出来,又用热敷银针,将佩锦霜体内停滞流淌的淤血引流出来。
一切弄妥当后,天色已接近黄昏。
她打开门,额头上的汗珠还在,后背湿了一大片,脸部肌肉因为刚才的紧张还紧绷着没放松下来。
殿外的伤员已经被处理好,除了好些重要的大人物和医灵师没敢走外,全都回到安排的地方吃饭休息了。
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花语彤:“怎么样了?”
花语彤疲惫生虚的点点头:“可以了,进去的安静点。”
君离惑倍感心疼,一大波人拥进去,他再三犹豫下还是跟着消失不见。
花语彤回过神,傻眼间百感莫名,屋外只有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
看去君离惑,他扶起已经睁开眼睛,虚弱的不行的佩锦霜靠在自己怀里,接过女仆手中的汤药,一勺一勺无微不至的带笑喂下去……。
却不知他侧脸的笑有多苦瑟……。
花语彤转身,踱步,拼命安慰自己……。
可不管怎么安慰,眼里还是忍不住一片潮涌。
原来在他心里,容的下两个女人。
但她花语彤是何人,21世纪的圣手医魁!精英特工!
崇尚向往的是一人一世一双人,她会选择和另外一个女人共侍一夫?
连程赶路回到花府时天快黎明了,她两眼绯红肿大,黏着床倒头就睡。
茗儿急得半死,敲了两下门听里面没动静,就不敢在敲了,急的跑去找花正南。
花正南掀开房顶跳进去,看着床上仰躺着沉睡的花语彤,连被子都没盖,操心的走过去为她盖上。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跟以前……。”说话间视线落在花语彤生悲生痛的浮肿脸上,不由大惊失色,生急下似乎猜到什么,唉叹声起,摇头垂眸。
这种经历,他和老伴儿年轻时何尝没经历过。
坐了许久,直到他的贴身高管家和茗儿敲起门来,他才回过神,轻轻的开门。
“让她睡,她自己没醒别去吵醒她。”
茗儿听了点点头,这时天已经露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