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火怎么能伤的了我?”他紧了眉头,不肯说实话。
我心疼他受伤,不肯轻易放过,“那你说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你是煮完了粥以后,手腕上才有这些伤口的。”
“是陶老的技术不好,让这陶身连厨房的那点阳气都怕。”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随口就把锅甩在在无辜的陶老的身上。
我看那陶老技术够精湛了,是他自己不珍惜这副陶身。
“既然你的陶身怕阳火,你干嘛还给我煮粥啊?”我噘着嘴看着他,实在不明白这只千年老鬼心里想些什么。
明明点外卖就能解决,干嘛非要让自己受伤。
“我不煮粥,难道要放任你和平日一样吃外卖。”他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却有些走神的凝着他手腕上的伤痕,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脑海里总是重复播放着,那天晚上他的尸身被熊熊大火焚烧成焦炭的样子,让人打心底里对他这种对自己毫不在意的性子觉得担忧。
但凡他在意一点自身,那天晚上也会跳出来。
胖揍孟祖峰一行人一顿,再把自己的尸身救了,也就不会被人欺负的连尸身都毁了。
眼下也是这般光景,他竟是为了煮碗粥伤了自己。
他忽然上前了一步,手摁在了我身后的栏杆上,“娘子,你发什么呆?难道是……心疼我了?”
“你为了给我煮粥伤了身体,我又不是一个冷血动物,我怎么……怎么能不心疼的呢?”我被他圈到了角落,感受到他身上冰凉的气息。
双目有些受惊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他灼灼的看着我,唇瓣划过了我的侧脸,然后落在了我的耳垂上,“娘子,姓杨的也在这所学校吗?”
“啊?”我心头一惊,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白惊鸿白天都在家里,也从来没去过学校。
他怎么知道杨泽在学校呢?
之前已经命令禁止我跟杨泽有过多的接触,要知道我们在一个学校里上课,指不定又要闹什么脾气呢。
“他可真烦人,怎么……哪儿都有他?”白惊鸿这番话说的,就好像看到了一只烦人的苍蝇。
仿佛杨泽就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由心底觉得厌恶。
难道……
杨泽真的就在附近?
我心头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顺着他眼神眺望的地方看了过去。
不远处欧式路灯下,站了个白衣少年。
他面相有些文弱,气势却丝毫不若,皱着眉头看上来,“笑笑。”
“大泽哥哥,这大半夜,你怎么在这儿?”我在学校里就瞒着他我跟白惊鸿在一块,眼下被抓了个现行,心虚的紧。
杨泽用拇指磨了磨食指上的创口贴,“它在这附近杀人,本想巡逻巡逻的。但是追到此处之后,它就不见了。”
“你……你追的是猫惊尸吗?”我张目四顾了一下,四下里黑茫茫的一片,要想找寻某个逃窜的踪迹还真不容易。
他点头,然后问我:“不请我到楼上坐坐吗?”
“请……当然请。”我和杨泽的交情来讲,换了新家自然是邀请他上来的,可是白惊鸿和杨泽关系水火不容的。
我偷眼看了一眼白惊鸿,白惊鸿眉梢轻佻,似乎根本不把杨泽当回事。
我硬着头皮对楼下的杨泽说道,“那……那你上来吧,我下去给你开门。”
“我下去给他开门吧,你病着,就别折腾了。”白惊鸿拦住了我下去的路,十分飘逸的踏步下楼了。
我心里紧张,便在二楼的会客大厅里烧水煮茶。
“笑笑,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吗?”杨泽上来并没有兴师问罪我为什么会和白惊鸿住在一起,反倒是问我住的习不习惯。
我愣了一下,说道:“还行吧,离学校挺近的。”
“这宅子处处泄着一股阴气,寻常人住着都会胸闷气短,你居然说还行?”他从,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罗盘。
罗盘的指针好像抽风了一样,此刻疯狂的转动。
“这个房子风水不佳,你和白惊鸿怎么会选择这里?”杨泽皱着眉头,听着罗盘上运动的指针。
我对风水一事,一窍不通,“这里风水不好吗?”
“你看这房梁,压在主卧上,进入房中的人都会胸闷气短感到不适的。”杨泽指了一下天花板的房梁。
在老家的时候,是木制的房子,还讲究这一块。
这种水泥房,房梁都是建在里面的。
偶尔会突出来一块,但已经很少人去关心这些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了一下这所房子的气场,“是吗?可能是我反应比较迟钝吧,我……我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房子里有股白惊鸿身上的气息,那气息有些冷。
可是对我来说,不知为何有股凝神的作用。
带着很安逸,就好像在自己家一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房子里,以前还死过人。”杨泽四处张望了一眼,看着自己脚下的位置,“应该就是死在这里的,它徘徊在这里的执念都没散去,你们就敢搬进来住。”
那个位置,铺了红色的地毯。
地毯又脏又旧的,本来我是打算丢了重新再买,眼下只是还没有时间处理。
杨泽伸手一掀开,弄出了一堆灰尘。
毯子下面的木质地板上好似染了一丝陈旧的血色,那血色一直渗透到了木头的缝隙里,看着好像有些年头了。
我看到木头上有血,有些慌了,“怎么会这样?”
“那就要问白惊鸿了,他让你住进凶宅里,根本就没考虑过你的安全。”杨泽蹙眉,睨视着白惊鸿。
白惊鸿懒都懒得看杨泽,缓声说道:“房里的阴魂阴气不过尔尔,有我镇宅,哪个能伤笑笑。你这牛鼻子臭道士,管那么多干什么?”
“若有一天不在了呢?这些东西就会攻击笑笑!!”杨泽很重视房子的风水问题,和白惊鸿理论了起来。
白惊鸿终于正眼看了一眼杨泽,伸手搂住了我的腰,一字一顿的宣誓主权,“曲笑笑是我从她家里接过来的,也是从你亲爹手里明媒正娶回来的。我去哪里,就会把她带到哪里。”
这话好生的霸道,说的我想是一件他的附属产品一样。
可事实上,分明是他跟着我离开了古墓,搬到了学校的附近。
茶水烧开了,我给杨泽倒了一杯茶,缓解尴尬,“大泽哥哥,你喝茶,这个……风水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解决嘛。这个房子风水不好,如果房主同意的话,就把风水格局改一下呗。”
手臂上受伤的位置,却是不小心让他看见了。
“你的手上的伤是哪来的?是姓白的伤你的吗?”杨泽盯着我手上才刚愈合的伤口,脸色一下就沉成了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