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和杨泽,好像是在讨论白惊鸿要把我的接走的事情。
听杨泽的口气,貌似是不太同意。
我屏住了呼吸,凝神去听。
我妈妈很是冷静,根本就不吃杨泽那一套,冷淡的说道:“大泽,你说话小点声。”
随即,他们的声音都变小了。
我猫着腰,在门口偷听。
不多时,就听见脚步声,杨泽从里面出来。
他看到我躲在门口偷听,一点都不讶异,只是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我的头,“笑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大泽哥哥,你怎么了?”我看他那副失落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一定在自责。
杨泽叹了口气,摇头道:“没什么,笑笑,我和你好像是在一个学校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你留级了?!怎么还在读大学。”我很惊讶。
杨泽至少比我大四岁,按说应该已经步入社会了,居然还在我们学校念书。
“我是在读博,闲来无事做,又不想去职场打拼。”杨泽对我很坦白,直言自己不想去上班。
职场估计勾心斗角的比较多,我也有点不想毕业了去工作。
只是他并非留级,而是已经读博了。
我糗大了,脸红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才大学一年级呢。”
“我明天就要回去上课,晚上要回宿舍的,就在这里多留了。”杨泽穿上了跑鞋,要出去回学校。
我急忙给他拿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我想我明天也会回学校吧。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说这话的时候,我很犹豫。
因为我其实不太敢回去上课,怀孕的孕肚是会一点点长大的。
如今我还不敢告诉妈妈和杨泽,可是总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
等到哪天大腹便便了,就连身边的同学也会发现吧。
可是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大学的学业肯定还要继续的,否则我那么多年高中生活努力学习不都白费了。
这天晚上,梦里我没有遇到白惊鸿。
反倒是做了一堆噩梦,梦见孟祖峰拿了菜刀追杀我,最后又掉进一口洞窟里。
洞窟里全是白骨,当时就把我吓醒了。
午夜醒来之后,就如同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辗转难眠。
翌日,我只能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大学的课程排的稀稀拉拉的,上午八点多有两节课。
十点多就结束了,下午只有一节体育课。
我平日里体能还算是不错,可是怀孕了之后,身体好像就跟家容易疲惫。
才跑了没两圈,就脸色发白。
体育老师看到我这个样子,都被我吓了一跳了,指着我说道:“曲笑笑,你出列,不用跑了。到一旁休息……”
那时候,已经上了大半节课了。
我昏天黑地的走到一旁的林荫下休息,身子却还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火热的太阳,似乎会让我变得虚弱。
我喘息着,坐在了台阶上喝水。
一直到体育课下课,我都有点没缓过来,可下了课紧接着就是排满的选修课。
选修课一共有四节,从傍晚六点钟一直到十点钟。
我胃口不好,随便吃了点晚饭就去上课。
那课程是晦涩难懂的德文课,上的人直打瞌睡,其他听课的同学也都是爱听不听的。
熬到了下课,教室里都没几个人了。
很多人都上了一半,点完名就跑路了。
我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所以才一直坐着没动。
此刻饥肠辘辘,食堂又关门了。
我只能上学校门口巷子里的奶茶店里买点东西垫垫肚子,才走进幽深的巷子,就觉得有一道寒风吹过。
我站在奶茶店门口,说:“老板,我要奶茶三兄弟。”
今天生意不好,店门口只有几个学生在等着喝奶茶。
要是放在白天来这里,这附近能挤爆了。
“这么晚了,还没回寝室睡觉啊?你今晚又有选修课啊。”那老板跟我颇为熟络,便热情的问我。
平时,我也总来这里买奶茶。
听他问我,我便说道:“是啊,德文课选修,那个德国人上课无聊死了。之前本来想报心理课程的选修,都被人报完了。”
我没什么语言天分,德文又落了好几节课没上,课上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只等着期末划考纲,到时候再死记硬背。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
夜晚的道路两旁的杨树的叶子,被风儿吹的沙沙作响,隐约之间似乎还能听到几声哭泣的声音。
想来应该是哪个女生失恋了,所以难过的哭了。
我正好奇的东张西望,却见有一白影闪过。
这时,视线却被风吹起的发丝挡住了,隐隐约约只能看到那个白影的轮廓。
看着那背影,我还有几分熟悉。
用手一撩刘海,视野才清晰了起来。
之间不远处,那人一袭白衣胜雪。
脚上踏着银丝滚边的踏云靴,步态优雅高冷。
这不是白惊鸿么?
除了他我想不到谁,会在大半夜里穿着蹁跹儒雅的汉服在外边乱走。
脑中念头闪过,他便走到了拐角。
眨眼,就不见了。
这半夜的,白惊鸿怎么会在这里?
小巷子旁边都是洋楼,看着颇有异域情调。
青石路的两侧,只有几盏欧式的命灯。
我看着他消失在拐角的位置,禁不住跟上去看看。
跟到了拐角的位置,我又见到他的背影。
他似乎没发现我在偷偷的跟踪他,走了几步路,就走进了一家店铺。
那店铺点了一盏白灯笼,灯笼里的火苗居然是青绿色的。
只有鬼火才是青色的,这……
这是个鬼店?
我有些紧张,却耐不住好奇跟了进去。
刚一进去,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檀香的味道。
那店主是个长了老人斑的老头,他嘴里嘬着烟,缓缓的说道:“白公子是想要老头子给你捏个陶身吗?这个数,您财大气粗,肯定不会放在眼里的。”
店主在自己的双眼之前,伸出了五根手指。
透过他手指的缝隙,我看到了一双贼兮兮的眼睛。
这不是杨泽住院时候,和他同一病房的老头呢,他说他是做陶器的还真不假。
店里放着各式各样的陶器,但是阴气好重啊。
进来店里,就有种阴嗖嗖的感觉。
白惊鸿往桌面上轻轻的放下了一只血红色的玉蝉,眼底带着一丝邪色,“陶老,你还真是掉进钱眼里了。对我……你都敢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