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罂在沉浸在幸福里的同时目光不经意间瞥向窗外,却没有见到那两道灼灼的目光的主人。
两人各自拥抱,终是离开了对方的怀抱。
缓过劲来后,气氛变得微妙起来,隗罂和易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互相凝视着对方,久久无言。
“诶,你们这对师生,也太过旁若无人了吧?”
两人同时转过身,才发觉封尘不知何时已站在餐桌的末端,黑着一张脸,裹挟着冷风,冷冷出声。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两人刷的站起身,慌乱的踢倒了身后的椅子。
封尘扶额,这两个人还真是,默契十足!
他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忍受了过去,朝两人微微挤出来一丝微笑。
“在你们幸福的依偎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到了。”封尘从牙缝中露出了这句话,他紧握着双拳。
隗罂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淡然的与封尘擦身而过,封尘却及时的,抓住了她的胳膊,隗罂顿住脚步。
在她回身的那一刹那,一根吊坠落在她的眼前,像星星一样,熠熠夺目。
隗罂疑惑的看着吊坠的持有者,一把抢过吊坠,“怎么会在你这里?”她的声线不禁拔高了几阶。
那是她已经遗失了很久的沧海之泪,取之沧海,凝结于沧海,却不知在哪一天,再也找不到了,而如今,却这样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阿珏来找我,我原以为他是来杀你的,我伤了他,然后他就把这个吊坠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说是还给你。”
封尘手插着裤袋,说话间,一脸的云淡风轻,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激光束刺过阿珏的胸膛时,阿珏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也没有任何的反抗。
沿着激光束的那道光芒,将手中紧握的吊坠递给了封尘。
激光束光芒褪尽,他就那样站在那里,胸口还淌着血,染红了他的白裳,可是他却不去管它,任由胸口的血滴落在地面上,破碎成妖冶的颜色。
封尘呆愣愣的看着阿珏转身,静悄悄的看着随着阿珏的离开滴落了一地的血。
“你凭什么伤他?你有什么资格敢伤他?!”隗罂踮起脚尖,揪住封尘的衣领,嘶吼着。
封尘任其揪着,目光麻木而不自知。
倒是易凡开始看不下去了,他跑了过来,扯下隗罂的手,攥在手心里。
“滚。”隗罂甩开他的手,扫过两人的面庞,冷艳非常。
“老师!”易凡似乎也是生气了,他紧锁着眉,目光深邃。
“易凡!”封尘拽过他的肩,将他拉离了别墅。
别墅里,又只剩下了隗罂一人,隗罂轻抚吊坠,脸色阴沉,瞬然,她便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现又是那个位于西北方的海面,她立于海滩,久久都没有动弹。
海风肆虐,吹乱了隗罂的碎发,吹乱了隗罂的心,她看着平静无波的海面,心中有股莫名的冲动,她紧攥着吊链,颤抖着双手。
她重重的一甩手,将手中的吊链丢进了海中,沉了下去。
她仰躺在海滩上,双目放空,试图什么都不去想,眼角的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啧啧,原来姑娘这么伤感啊?是在思念亲人,还是想念情人?”一个戏谑的声音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响起。
隗罂起身,探查着声源的方向,立马警觉了起来。
一个光头男人与一个书卷味十足的青年缓步朝隗罂走了过来,礼貌性的在距离几步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光头男人脸上带着玩味的笑,而那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的望着隗罂。
“体内有着源源不断的纳米能,靠着纳米芯片补给,不过近段时间能量似有减少,是为救人所致吧?”
那青年的镜片反射白光,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冷静分析着,似在询问眼前的隗罂。
“你是谁?”隗罂倒也不惊慌,反正她体内的这些,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叫离玉,我的同伴们,都叫我书生。”书生离玉礼貌微笑,欠身回应。
“书生?”隗罂怔住,在弥雅的那段日子,她听诺卡未然提起过,北派有四个骁勇善战的杀手,而书生是最出色的那位。
他拥有着最强大脑,作战时善于分析战况,一眼就能看穿对手的防御和进攻。
据说与之过三招后,他便能找出对手的软肋一击毙命,强大的可怕,可那善良文弱的外表倒是给了他很好的条件来掩饰自己。
“书生你又在这糊弄人,别吓着人家姑娘。”一旁的光头男人光着膀子,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在他说话间,身影已经如鹰一般的扑向隗罂,将隗罂压倒在地。
力道是那么的强劲,不给隗罂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
隗罂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男人的手上,她怎么挣扎也是没有任何作用,她被光头男人死死的钳制住,第一次逃不开的束缚。
“这姑娘模样真讨喜,乖乖,光头我就喜欢这样的冰山美人。”
光头男人摸了摸自己光亮的头顶,勾住隗罂的下巴,垂涎已久的模样让隗罂顿生厌恶感。
隗罂一阵咬牙切齿。而离玉在一旁观看者,也是默默的不言语。
“你又是谁?”隗罂虽被钳制,可仍旧冷静如常。
“哎呀,姑娘终于晓得问我啦?”光头忍不住的舔舐了一下唇边,“我是风流鬼浪霄,人称光头!”他嘿嘿一笑。
还别说,抛弃他流氓的性格不说,还真是个倜傥潇洒的人!
隗罂又是一惊,风流鬼浪霄,北派四大杀手之一,风流成性,浪荡不羁,力量型的杀手。
近战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远战虽麻烦,可他十分残暴,对女人习惯折磨至死,男人喜欢穿心而过。
他若要逃跑,无人可望其项背,除了那个他们口中神神秘秘的老大。
只是他们此次来地球,来离城,难道仅仅是为了看风景?看美人?隗罂知道,他们的目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隗罂一招金蝉脱壳,便是从光头浪霄的身下逃了出来,只是让隗罂气氛的是,浪霄趁机扒走了自己的衣服。
现在的隗罂,上身仅仅穿着一件露脐的吊带背心,简直变态!
浪霄见此,两眼更是冒金光,垂涎不已。
他站起身,偏过头目光瞥向书生,“这一次你别管,我想得到的,还从未失手过呢。”他美美的笑着。
在他转身之际,隗罂已是出现浪霄的上方,微曲右腿,以膝盖撞击其颧骨,力道够足。
浪霄回过神来一个甩手,能量便是袭来,隗罂翻身躲过,嘴角轻扬,似是很喜欢自己的那一击。
那个风流鬼吐了一口血水,望着隗罂的目光更加的喜欢了。
“这种风格的姑娘,我喜欢,够辣,够野。”他冲向隗罂,“待爷来驯服你!”他手聚能量,顷刻失去行踪。
书生轻轻一笑,一脸的不屑。
隗罂沉着而又灵巧的躲闪着光头的每一次出击,可是光头每每出击,她都没有机会出手还击,只能狼狈的一味闪躲。
光头裹挟着能量的手一勾拳,隗罂飞身一抬腿,将他的攻击挡下,却被他的力道震慑退至数米才停下。
“没想到体内不断流失的纳米能也没有妨碍你的能量,果真是那股力量在作祟。”
书生阻止了光头的下一步进攻,推了推眼镜,不明深意的看着隗罂。
“你又阻止我?”光头甩开他的手,十分不满。
“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老大说的话,你敢违背?”书生在他的耳边轻声耳语。
“行,就知道用老大来压我。”光头双手叉腰,冷哼一声。
书生拍了拍光头的肩,以作抚慰。
看着书生与光头做出的一系列动作,隗罂越来越想知道他们到底因为什么才来到这里,又是因为什么要与自己为敌。
隗罂正在失神之时,一波狂风席卷而来,吹的隗罂已是睁不开眼睛。
再次睁开双眼时,身上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身前投下了一处阴影,笼罩着自己,保护着自己。
易凡牵住了隗罂的手,如雕像一样屹立不倒的站在了她的身前,让隗罂很是欣喜。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隗罂的肩上,目光柔情万分。
“以后这种情况,你一定要站在我身后,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易凡将手轻轻搭在隗罂的肩上,轻吐言语。
隗罂看着易凡,此刻的他就像梦境一样,虚幻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