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腿怎么?”
赵辞夜这才注意到,青衣的右腿早都被浸成血红色,赵辞夜蹲下来慢慢把青衣的裤腿撸上去,整个膝盖以下,青衣的腿几乎就是一片模糊的血肉。
隐约间,赵辞夜还能从那模糊的血肉里瞧见些白色的骨碴,这条腿不出意外是废了。
“这已经算好的了,至少命还在。”
青衣苦笑一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辞夜看青衣那永远古井无波的面瘫脸已经不觉得那么别扭了。
哈,可能是习惯了吧。
赵辞夜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而是,附身抱起青衣从房顶上一跃而下。
“喂,你干什么?”
突然被赵辞夜抱起的青衣顿时一愣,下一秒他俩就落到了地上。
赵辞夜一脚踹开旁边民居的房门,然后抱着青衣走了进去。
“你这腿伤,不用处理一下吗?”
赵辞夜把青衣放在地上,然后在民居内四处搜寻一番,这里倒是干净的很,除了桌子板凳什么应急设备都没有。
别说什么小药箱了,这里连个能冲洗伤口的水龙头都没有。
“三块木板,绳子,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酒。有的话一块儿拿过来。”
背后传来青衣的声音,一听这些东西赵辞夜自然就猜到了这些的用途。估计小时候看过TVB的古装偶像剧骚年都知道,这些东西流弊到没底线的用途。
不过还好,青衣说的那些东西厨房都有,除了那三样,赵辞夜还给青衣带过去一件粗嘛布衣。
“喂,这些东西真的好用?”
赵辞夜把一兜东西丢在青衣面前的木板上,三块木板两根绳子,这都没啥的。关键是这些东西旁边的那扎啤酒,摆在那里格外的耀眼。
“我说,为什么是啤酒。”
“额……”赵辞夜尴尬在那里,“我能说这里压根没有二锅头这种东西吗?”
看着满头黑线的青衣,赵辞夜立马退后两步。
“等等,我想起来了!好像还有瓶82年的拉菲,我去给你取。”
“回来!”
青衣低喝一声,赵辞夜也只好乖乖回去,只见青衣慢慢把右腿翘起来搭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伤口上的一些脏东西慢慢取出来。
一点一点往上面到些清水,“按住我,快按住我!”
突然青衣扭头过来,朝着赵辞夜嘶吼一声。只见她额头上两根青筋暴气,面目十分狰狞!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控制住自己,只发出这么低沉的嘶吼。
赵辞夜闻言连忙摁住青衣的右腿,青衣这才继续慢慢的往腿上淋着清水,真不知道这究竟是多疼,赵辞夜只觉得被自己摁住的那只小腿都快要挣脱他的双手了。
还好那小腿上的肌肉伤的十分厉害,所能提起来的力道还不足以挣脱赵辞夜死死钳住的双手。不过右腿虽然废了,青衣的左腿可没什么大碍。
终于那按耐不住的左腿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直接抽在赵辞夜的右肩上,那巨大的力道就仿佛是马路迎面而来的一辆大卡车。
“卧,卧槽……”
赵辞夜瞬间被抽飞出去,直挺挺撞在远处的墙上,掉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青衣那边差不多包扎好了,那粗麻布衣被青衣盖在整个右腿,外面裹上一圈长木条,然后是密密麻麻的一圈绳子捆着,看起来到还像那么回事。
“抱,抱歉。”
青衣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满脸羞愧的表情让赵辞夜一时间提不起来一丝责备。
“算了算了,就当是给我松松骨了。”
赵辞夜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左臂,还好,虽然那一脚脚力颇大,不过并没有给赵辞夜踹出内伤,要不然他真是没地哭去。
“喂,你能走吗?”
赵辞夜看了一眼挪的十分缓慢的青衣,突兀的问了一句。
顿时场面变得十分尴尬,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现在的她,确实是个累赘。
“来,我背你。”
赵辞夜蹲下来,头也不回的朝着背后的青衣说了一句。
青衣站在那里愣了半天,赵辞夜的这番举动是她没有想到的。
本就是生死存亡的关头,现在这家伙竟然还要再带上个累赘,说真的青衣实在是有些猜不透赵辞夜的脑回路。
等了半天,赵辞夜扭头过去,只见青衣还是痴痴的站在原地。
“喂,想什么呢?上来吧。”
“哦。”
青衣这才回过神来,倾下身子慢慢趴在赵辞夜背上。
出了门赵辞夜先找到一个制高点定一下方位,飞到高空赵辞夜才发现原来这里距离被破的外门还比较远,相对于那里这边的巨人并不多。
西南方向有两三只后面也有几只巨人在游荡,不过好的是,基本上都是十米级左右的而且也没有奇行种。
五十米的城墙,站在地面上往去,连天空都变的触目可及,所以那偌大内门的位置,自然十分好辨认。
“呵,真是笑话啊,在这个连天空都有边界的地方。”
赵辞夜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不知这调侃的究竟是那些从出生就在围墙内没出去过的原著民,还是现在被困在这围墙之中,生死前路都暗淡无光的自己。
背后的青衣也深深感受到了赵辞夜的无奈,可惜她也不能安慰什么。
“走吧,这就带你回去!”
赵辞夜回头朝青衣一笑,然后就操纵着立体机飞快的朝着内门移动去了。毕竟赵辞夜是第一次带人使用立体机,在平衡上控制的并不多太好。
再加上本身赵辞夜对立体机的掌控也不是十分娴熟,所以一路上难免会有些颠簸。
不过还好,赵辞夜一路上并没有遇见巨人,几乎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钟塔附近。
抬头望去,那个钟塔上的大钟早已经坠落,一只巨人的头颅被塞在那钟塔里。
赵辞夜还记得那巨人还是他当时为救廖星宇斩杀的,一晃眼的功夫,他都已经第三次经过这地方了。
站在高高的钟塔上,赵辞夜突然发现远处的城墙顶上有不少士兵正在修筑防御工事,推着许多门火炮在城墙之上来回穿梭。
“草,早知道从边区等墙了。”
站在钟塔之上,赵辞夜一脸欲哭无泪的看着远处。
不说了,智商是硬伤啊……
赵辞夜暗叹一口,要不是选择走内门,他现在早都上墙了,要是铤而走险从外门走,估计现在早躺墙那边睡大觉了。
“唉。”赵辞夜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继续原来的道路从内门登墙,那里才是最短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