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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雪终于不动了，她浑身的衣衫尽数褪尽，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唯一剩下的那只眼睛里流出浑浊的泪来。面前的两人言笑晏晏，可叹她自己却落得如此境地。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让这些人千倍万倍的奉还！这些屈辱，她纳兰雪永生永世，化为恶鬼都记得！
喉头传来腥甜，纳兰雪嘴角含笑，牙齿用力一咬，不多时鲜血从口中汩汩流出，流了那趴在她身上的侍卫一脸……
若是能重来一次，她纳兰雪一定要擦亮双眼，是人是狗，分个清楚明白！
……
古色古香的四方院子里，有小小姑娘托着下巴歪着脑袋，坐在台阶上晒着冬日的暖阳，不妨身边路过的丫鬟，将盘子中的杯子砸在了她的身侧，“噼啪！”一声脆响，小姑娘吓了一跳，猛地睁开了双眼。
“小姐没事吧？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丫鬟慌忙蹲在小姑娘旁边，视线紧张的围绕着自家小姐的周身，生怕将她砸出个什么毛病出来。
只看见小姑娘眯着双眼，细细的打量了那丫鬟一眼，红唇慢慢的上扬，好半响吐出一句话来：“……你是红药？”
丫鬟楞了一下，下意识点头：“奴，奴婢是红药没错啊。”
小姑娘伸出手去碰地上的杯子碎片，娇嫩的手在碰到的刹那，指尖染上了一抹鲜红，红药吓得连忙握住了她的手：“小姐！你这是做什么？！香儿你快去拿药，小姐的手破了！”
“无碍，只不过是流了点血。”小姑娘将手从红药手中收回来，透着冬日的白阳，指尖的那抹鲜红圆润像是一块上等的玛瑙。
呵……真没有想到，她纳兰雪竟然没有死成。上一世万般屈辱无处释放，她含恨而终。这一世，既然老天让她回来，那些许过的诺言，发过的毒誓，她纳兰雪一定要实现了，才好！
“小姐怎么了？”香儿从门口慢腾腾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鸡毛掸子，蹙眉问道。
“小姐手受伤了。”红药老实的又回答了一声，见她手中没有药膏，面上一怔，只得自己起身进屋子去拿药。红药知道香儿有奶便是娘，可是小姐好歹是卫国将军府的嫡女小姐，这样猖狂也是太过了些！
纳兰雪就这么侧过头和站在门边上的香儿对上了眼，只那一眼，她便笑了。
她应该是回到了十二岁，红药还没有被赶出纳兰家，香儿也没有卖主求荣嫁给员外当小妾，一切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小姐你对着奴婢笑什么？”香儿觉得小姐好似是变了一个人，看自己的目光中总觉得有些泛冷，她楞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在纳兰雪身上上下打量。
看到香儿不耐烦的样子，纳兰雪嘴角微微上扬，“香儿跟在我身边已经有五年了吧？”纳兰雪慢慢起身，踩着台阶站在了香儿的对面，表情上不愠不怒，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香儿面色不喜，“小姐既然知道，又何必来问香儿。如果没什么事，奴婢还要去夫人房里，表小姐过几日就要到了，奴婢怕准备不周，被人看了笑话去！”硬生生的吐出几句话，香儿也不行礼，拿着鸡毛掸子扭头便走。
这个大小姐，难怪夫人不喜欢，平日里性子绵软不说，就连开口都全是废话，怎么能让人喜欢的起来呢？！
“五年的时间过的真快。”纳兰雪听着小厨房里“当当当”剁肉到底声音，忽地开口说了那么一句，她脸上带着满满地笑意，只不过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带的彻骨寒意却是怎么也让人忽视不掉。
“小昭，给我打断她的腿！”
一声厉喝在香儿身后响起，她身子一僵，不可思议的转过头来。
小昭满脸茫然地走到香儿的身后，他转身看了纳兰雪一眼，却不知对方怎会知道他的名字。
“小姐，你是昏了头么？你竟然叫这个厨子打断我的腿，你可知我是夫人……”
“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纳兰雪眼神一凛，小昭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低头看着满眼鄙夷的香儿，心中不知怎的升起了一股厌恶。
“啊！”
香儿扯着脖子没命似的对着纳兰雪喊着，她眼神里带着惊恐和恨意，她不知原本懦弱的大小姐为何会变得如此阴晴不定。
红药拿着药膏出来看到的便是厨子小昭拿着棍棒挥向香儿双腿的那一幕，纤细的长腿伴随着一声脆响，便如同荡秋千般在半空中虚晃不已。香儿脸上毫无血色，裙摆处的鲜血溢出来，染红了半边的裙子。红药的身子开始不住地发抖，她突然害怕起来。
半晌，纳兰雪瞥了不省人事的香儿一眼，又瞧了瞧小昭，转瞬便笑了，“干净利落，的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