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英的话音刚落,手中拿着酒坛的侍卫立时就将坛子扔到纳兰然的怀里,纳兰然下意识的双手抱住,不料坛中酒太满,摇摇晃晃洒了大半出来,浓郁的酒香包围着纳兰然,那些洒出去的酒水大半的落在她的身上。
薄如蝉翼的衣衫被酒水打湿,瞬间露出大片的春光出来。丝质的衣服紧紧的贴着纳兰然的胳膊,她纤细的白嫩胳膊若隐若现,一时间围绕着的人群开始骚动。
“纳兰将军今日是在做什么?怎么对外室的一个小姐如此逼迫?”年老的刘员外看着这一幕,脸色微变,不由愤愤然道。
一旁的京兆尹深有同感连声附和,“这小丫头楚楚可怜,还真是让人心疼。”不过,到底是惧怕纳兰英的势力,他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听了刘员外和京兆尹的话,在一旁的李尚书坐不住了,“你们懂什么?这丫头从小就仗着纳兰夫人的宠爱,没规矩的欺负纳兰小姐,将军虽远在外,可到底是知道家中的琐事,这次回来自然是立了威回去的。以免纳兰小姐在家中受苦!刘员外和京兆尹大人真是不知所谓!”
刘员外似笑非笑,脸上微白道胡子一抖一抖,倒是颇有一些厉色。“听说李尚书的庶子李勋前几日调戏东佳公主,被关进天牢,李尚书倒也不关心,怎么在这里嚼起将军家的舌根子来了?!纳兰夫人到底是纳兰小姐的亲生母亲,她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儿那样受欺负?你说的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纳兰夫人不是纳兰小姐的亲母!除此之外,都是荒唐!”
李尚书脸色骤白,瞪了对方和京兆尹一眼,再无他话,谁让他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幸好汾阳王有事外出,不然李勋调戏东佳公主的事情被他知晓,李勋纵然是不死,也得被扒一层皮。今日他抢白了京兆尹和那刘老头,这些人自然是抓了他的把柄让他下不了台,每每想到这,他就恨铁不成钢。
人群中的喧闹还在继续,纳兰然双手抱着酒坛,已经没有多余的手再去顾自己的衣衫,并且就算她此刻要顾,却也是晚了。该丢的脸已经丢了,没丢完的脸还正在丢。纳兰英口中的意思清楚明白,你喝了这坛酒,就是我的女儿,如果不喝,那就还是外室的丫头,一点改变都没有。
想到这里,纳兰然咬了咬牙,道:“父亲给的好酒,然儿自然是要喝的!”说完,她竟摇摇晃晃的举起那坛酒,也不讲究体面,对着嘴直接喝了起来。
大口大口凉而热辣的酒从嗓子眼里直接流入肚中,纳兰然脸色通红,烈酒入喉咙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迸发了出来。可是!为了能成为一品将军纳兰英的义女,为了这样光鲜的身份,她纳兰然也一定要忍!
纳兰英眼神微咪,瞧了瞧纳兰然,眼中一抹轻蔑之意,这样的小女子他见的多了,自以为付出了心血就可以攀龙附凤,很可惜经过今天这一闹,就算她日后真成了纳兰家的义女,恐怕也只是个笑柄而已。哪位世家公子会取这么一个笑柄呢?!哼,恐怕是没有。
景泽远远的瞧着这一幕,面上露出玩味的表情,论起心狠来,纳兰英倒在这月夕国排的上前三位。纳兰然今日还真是倒霉,不过,谁让她惹了纳兰英的心肝宝贝?众人都知道纳兰英异常护短,纳兰然欺辱了纳兰雪,他自然要让对方拿出代价,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拿,就算丢了纳兰家的脸又怎么样,纳兰英可是不在乎。
“父亲!”纳兰轩看着纳兰然满面通红的脸,顾不得恐惧,急急跪地求情道:“然儿她是个女子,酒量平平又能怎样?父亲既有心收她做义女,今日就不该欺负了她!”
纳兰英听着自己儿子的话,脸色却是瞬间紫黑,“废物!终日里只知道那些小家子气的东西,真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纳兰英的儿子?!”
纳兰轩听了一通骂,他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身子一僵,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呆呆地跪坐在那里。
纳兰雪转身俯视着自己的哥哥,心中不由一叹,真是糊涂。明知道这样会惹父亲生气,这个愚蠢的男人竟然还要为纳兰然求情,要知道,上一世的纳兰然逼得他撞墙而死,痛不欲生,这样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位哥哥,实在是太没脑子了。
纳兰雪看向自己的父亲,虽然她不太了解父亲的秉性,可是今日看父亲为自己出气,她心里着实痛快,白瞎了这么决绝的父亲却生出了这样的一个软弱的哥哥。
这样想着,纳兰然已经将坛中的白酒喝了大半,酒精作用,她的脸色愈来愈潮红,此时竟有一种几近疯狂的诱惑之色,在场的男宾面上都有些不自在,看向纳兰然的目光也因此多了些其他的颜色。
“咳咳咳!”纳兰然喝掉最后一口烈酒,辛辣的味道呛得她连连咳嗽了起来,她雪白的脖颈上被流下的酒水打湿,此刻她眼神迷离的看着跪倒在地的纳兰轩,面前的人突地模糊起来。
“嘿嘿,大伯父……哦,不对,父亲,我喝完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