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叶玲说,风水禁术师分为两种,一种是能力非常强大的,他们布下的风水局足以改变一城乃至一国的运势,另一种则是通过风水局去害人,从而达到自己目的的风水师。
无论哪一种,他们都是非常厉害的存在。不仅仅是生前,死后他们也会设置一些手段来防止外人打扰到他们。
而眼前这座古墓,它的存在已经足以影响到整个S市,乃至整个华东地区的运势,像这么厉害的风水局,根本就不是几个人随便挖个洞就能进去的。
想要破解,首先就需要用人命去填,破坏这座古墓形成的阴阳格局,然后再化掉这座古墓的煞气,最后才是对付古墓的机关。
只是不要说化解掉古墓的煞气和古墓的机关了,就单单第一点,用人命去填就不现实了!
叶玲听得目瞪口呆,说她们是学考古的,上课的时候教授也从来没跟她们提起过这一点。
我苦笑了笑,说现在很多专业都是从西方那边移植过来的,就拿你们考古来说,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还剩多少?堪舆学在很多人看来也不过是糊弄人的玩意,唐教授要是在课堂上教你们这,那还不成了封建迷信。
叶玲撇了撇嘴,无言以对。
我说走吧,说再多事情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还是去看看唐教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和前两天比起来唐教授整个人的面色又差了许多,六十几岁的老头被人推上了风口浪尖,每天都要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我跟唐教授打了个招呼,老头子虽然一脸疲倦但是看到我还是露出了微笑。
他拍着我的肩膀跟那几个警察说那个看到怪人的就是我。
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把我知道的都跟他们说了一遍,只是这些警察和王顺不一样,他们觉得我说的太过诡异了,随便写了个口供后把这起案件定性为意外。
对于他们这种做法我也无可奈何。
警察走后,我问教授上头还是坚持要开发这座古墓吗?
老头子拿下老花镜憔悴地叹了口气,说上头压力大,如果他不协助的话,可能明年就要取消地质大学的考古专业了。
叶玲一听气得当场骂起了娘。
我说开就开吧,既然无法阻止,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就算将来有个万一,咱也可以想个应付的办法。
唐教授摇了摇头,说难啊,摆在眼前的就有这么一个难题,那个怪人不处理,谁都不敢下去。
我想了想,说给我一天时间吧,这事我可以解决。
这话我没有敷衍,主要是我想起了一人,城隍庙的道长。
道长的道号叫紫阳,上次去他买符的时候这家伙就笑兮兮地跟我说如果下墓遇到什么鬼怪的话可以找他帮忙,我当时就在想这家伙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现在想来,他大概是算到了。
我跟唐教授交代了几句后就自己一人出了工地,城隍庙离工地不远,只隔了两条街区。
这几日下了雪后大街上白花花一片片的,虽然很冷,但是人特别多,我溜达额半个小时就到了。
看了一下手机,发现已经下午四点多快五点了。
我找到城隍庙的负责人,跟他说要见道长。
负责人说道长一大早就出去了。
我问他去哪了。
他说他也不知道,但是道长最近这两天都挺忙的,早出晚归。
我说他一道士每天还能忙啥,难道是去除鬼了?
我嘴上随便这么一说,可是心里却咯噔了一下,道长不就是忙着驱鬼吗!
我突然意识从刚才到现在我好像漏掉了什么,我跑到了城隍庙的最高处,我看到以塌方为中心方圆几公里内的上空都笼罩着一股黑气!
古墓开始反噬附近的风水了!这座古墓果然不简单!
在风水上,这叫阴噬,阴噬是指古墓被打开后,原先在古墓中孕结的阴气扩散到了古墓四周。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就经常遇到这种情况,那时有人给自家祖坟移坟,坟墓打开,边上的人突然死了或者疯掉了,那就是受到了从古坟里跑出来的阴气侵袭。
可是和乡下的情况有所不同的是,现在这座古墓的规模可是比乡下那些小坟墓大了不止百倍千倍,而且经过墓主的布局,这种阴噬的程度只会更加恐怖。
而这导致的最直观的结果就是古墓周围的人会不断死去!
道术杀一人,风水亡百户!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如果让这座古墓这般发展下去,不出三年,这附近几公里的人将会死绝。
就在我惊出一身冷汗的时候,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把我本就脆弱的心吓得都快跳了出来。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道长。
道长戴着个无框的眼镜,眉毛不长但很浓密,四方脸,很有福相,头上绑了个发髻。
我说他怎么走路无声无息的。
他反倒笑我,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嘲笑我平时肯定是借着看风水敛财不小,不然怎么会惊出一身汗。
我苦笑了笑,指了指古墓附近,我说你自己看看,这都阴气盖顶了,能不惊出一身汗吗,这古墓塌方前前后后也不过十来天吧?
他说他也注意到了,这几日正到处灭火。
我们俩下了城楼,来到城隍庙的后院,道长修行的地方。
一坐下来他两眼就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被他盯得发毛,我说道士不会也搞基吧,他差点没一个巴掌抽过来。
他问我身上怎么有那么重的阴气。
我说你也看出来了,我说我来找他正是为了这事,然后我就把那天晚上下墓的事告诉了他。
他听完眉头都皱出褶子了,说那人有可能是阴尸。
我知道他指的阴尸是什么,就是阳气耗尽没死身上全是阴气的人,也叫活鬼,可以往来阴阳。
他让我把上衣脱了让他看看被阴尸抓伤的地方,我说这会不会太基情了点,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虽然过了两天,但是我脖子上的抓痕还是很明显。他一点点的察看到我跟前,突然看到我脖子的时候停住了,两眼盯着我,要不是我觉得他阳气很足我都觉得他要和我搞基。
好在他对我没意思,而是拿起了我戴在脖子上的项链,问我那是怎么来的?
我说那是一老道士给的。
他突然一喜,说终于等到我了,然后从一个洒满尘埃的柜子里拿出一封用羊皮纸包裹的信,递给我,说是我看完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