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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九爷一拍桌子，瞪着赵扬：“怎么跟六爷说话呢？”
“小九，算了。本来就是没规矩的年轻人，你还指望他能说句人话？”
六爷斜眼看着赵扬，就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年轻人，刚才小九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按规矩，要挑断你手筋脚筋，赶出吉南城。不过六爷我今天心情好，给你网开一面。”
“这个座，以后你就别想了，现在，给我跪下磕十个响头，座的事就算过去了。至于你没大没小这一点”
六爷笑了笑，指了指楼下的舞台，问道：“小九，你说他跟这里一个演员相好？”
九爷瞟了关鸣塘一眼，跟着笑了：“六爷，这事老关知道，是他还惦记过。是这个戏班子的大轴，陆婉媚陆老板。”
“陆老板？呵呵”
六爷带着促狭的笑意，望着赵扬说道：“就让你这个陆老板，陪六爷我睡一个月，再陪小九睡一个月，你这事就算结了。”
他声音不算洪亮，但整个曙光大剧院楼上楼下就他一个在说话，这声音就传得格外悠远，不说二楼的孙老板浑身别扭、何掌柜脸色大变，就是楼下台上的演员们也不禁个个变色。
尤其是陆婉媚，一张脸煞白如雪。
然而，她的目光落在赵扬那张脸上的时候，内心里忽然一静。
天大的麻烦，不还有赵扬么？
扬子哥，你一定能救我的，是吗？
“哎哟我的哥！这事您都惦记着兄弟！”
九爷心花怒放，喜上眉梢；他以前经常来曙光大剧院的时候，在这里驻演的还不是何家班，所以对陆婉媚真心没印象，昨天来帮六爷找场子，无意中瞅见了，那叫一个惊艳。
瞧瞧那小脸那小腰九爷当时就想了，这样的女子抱被窝里弄一回，保准美翻天！
六爷这个提法，直接提到了他心里，他恨不能抱着六爷的大光头好好的啃一口。
一挺身，九爷一巴掌照着赵扬脑袋上扇下去，嘴里骂道：“六爷今天法外开恩，尼玛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磕头啊！”
他一巴掌过去，没扇着赵扬，却被赵扬一把逮住了右手四根手指。
只是轻轻向后一掰，九爷疼得直接先给赵扬跪下了。
楼上六爷带上来的四个人真心没想到赵扬敢动手，赶紧手忙脚乱的拔出盒子枪，对准了赵扬。
“疼！疼！疼！”
九爷觉得自己那四根手指头都要齐根断了，疼得眼泪都乱窜，嘴里叫道：“姓赵的，尼玛你今天敢弄我，小心六爷不让你好死！你特么识相的快把你九爷放啊嗷——”
他嗓子受了伤，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叫起来那叫一个嘹亮，整个曙光大剧院里都回荡着他的叫声。
孙老板十分错愕，何掌柜愣愣神，悄悄低下头轻声叹息，楼下台上的演员们这会儿悄悄对视着，原来的惧怕莫名的开始消散。
陆婉媚的嘴角，却是已经翘起一丝微笑。
六爷一脸阴沉的看着赵扬，摩挲着自己的大光头：“兄弟，看你这样，这事是不想善了了？”
“有些事可以谈，有些事不能谈。”
赵扬无视了身边四个枪口，上前一步，在桌边坐下，左手抓着九爷的手指，拍在了桌上。
这可不是单纯的掰，单单九爷手掌和桌沿的撞击，就疼得九爷又是一阵叫不出来的嘶吼。
大把大把的冷汗在九爷脸上流淌，他两根腿使劲蹬地，想要站起身来，却又挨了赵扬一脚，整个人差点没有直接昏迷过去。
赵扬这次下手没大动作，看似都是小打小闹，但每一个小动作之中的决绝，却让人心里打怵，六爷四个手下明明手里端着枪，掌心里却是不觉渗出了冷汗。
“有种！六爷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你这么有种的年轻人了！”
六爷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悠悠说道：“但你初到吉南城，可能不知道，今天谁占了我六爷一文钱的便宜，明天我必定十倍百倍讨回！”
赵扬没言语，拿起桌上的茶壶，放在了九爷一根手指头上，轻轻揉压。
力道还是不大，但意味深长。
“住手！住手！你个混蛋快住手！”
九爷叫道：“你敢断你九爷的手指头你试试？我杀你全家！我啊！”
赵扬根本没管他乱放什么屁，手上猛一用力，茶壶底直接就把九爷那根手指骨碾碎了。
手指头被掰的痛、手背垫在桌沿上的疼，汇同指骨碎裂的疼痛，九爷毫不迟疑的泛起白眼珠，干脆利落的昏迷过去。
“你——”
九爷面色恶毒，看着赵扬的眼神里几乎都能喷出火来。
他何止是多年没见过这么有种的人，他根本就是多年没见过下手这么悍勇的人。
碾碎别人的手指，脸不变心不跳，就像是碾碎一只蚂蚁。
“年轻人，不要忘记”
六爷咬着牙说：“你现在还在枪口底下呢？信不信我手下当场开枪崩了你？”
赵扬扭头看看他那四个手下，笑了笑，问栓柱和钢蛋：“你们就这么看着别人拿枪指我？”
“哪能！”
栓柱和钢蛋就等赵扬这句话，两个憨货再不迟疑，刷刷掏出早就握在手里的枪，叭叭叭叭四枪连发，六爷那四个手下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个个脑袋中枪，不甘倒下，就此死去。
楼下台上一阵骚动，尤其是六爷派来看管演员那些手下，全都掏了枪。
他们也在等一句话，等六爷一句话，只要六爷发令，他们现在就能冲上楼。
“你——”
六爷震惊的看着倒下去的四个手下，再看看赵扬，两边太阳穴上忽然就是一凉。
栓柱和钢蛋一边一个，一人一把枪，全都顶在了六爷脑袋上。
咔嚓一声，桌上的茶壶终于碎了，却是碎在了九爷的脑袋上。
红艳艳的茶水顺着九爷的脑袋往下流淌，一并跟着流下去的还有红灿灿的血液
一脚踢开九爷的尸体，赵扬站起身来，揪着六爷的衣裳擦了擦手，说：“我也给你网开一面，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