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我下午碰见心锁,知道了我们在同一楼层,刚刚看见医生,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所以过来看看。”她看向没有表情的陆枫艺,她扭过头瞥了一眼陆逸尘,继续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陆枫艺没有说什么,直到依雅走出房门,他才坐到了床边,看着陆逸尘,喃喃自语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迎着湖面的风走了很久,童心锁突然停下来对小向说道:“小向,我今晚可以去你房间呆一晚吗?”
小向看着童心锁有点红肿的眼,愣愣地点点头,童心锁又继续说道:“我现在想去休息,我累了。”这话一出口,好像抽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木然向前走去。
小向还沉浸在她说的话中,她一瞬间突然觉得童心锁在她不在的时候都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但是她肯定发生的事让她童心锁觉得很难过。
确实在看到那样的情景,童心锁的确没有料到,但是她也不明白,这突然而来的难过和悲痛究竟源自于哪,但同时她又感受到陆逸尘在她心里的分量已经变得沉重,沉重到有时候让她喘不过气。
进入小向的房间后,童心锁直直地躺到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小向靠在墙角,看着一动不动的童心锁,她打开室内的空调,怕她着凉。没有去惊醒她,替她盖上一层薄被,没有发现她身下的被子已经染湿了一片。
小向关上灯,走了出去,陆枫艺也恰巧走到小向这边,陆枫艺先开口问道:“嫂子是不是在你这,我看外面没有你们的身影,我猜她应该是在你这儿。”
小向点点头,担忧道:“已经睡了,我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但是两个人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去问发生了什么事啊。”说完小向又摇摇头。
看着小向纠结矛盾的表情,陆枫艺突然发觉这个姑娘的可爱与善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的一头棕色短发弄得有一些凌乱。陆枫艺浅笑道:“没事啦,新婚夫妇嘛,毛病多的狠,他们还需要慢慢磨合。”
被他揉了头发她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欢喜,继而听了他的话,小向觉得心里稍微安慰了一点,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抬起头问道:“陆逸尘他没事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的样子吗?”陆枫艺倚在墙上,浅笑着看着小向,小向忍不住笑出声,“不像。”安静的走廊上,两人享受着短时间的欢愉。
第二天,宿醉的陆逸尘终于醒过来,刚睁开眼,他就觉得头痛欲裂,他坐起身子,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窗外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床上耀的刺眼。
终于缓过神的陆逸尘,昨晚的片段一幕幕在他脑袋里翻滚而来,他想起了那个喝完酒和依雅亲密的片段,也想起了童心锁进门撞见了他们,还有自己不顾一切冲出去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的童心锁。
他握住自己的手掌,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就像昨晚他明明抱着童心锁那么紧,但却好像什么也没有碰到,那一刻,他的心如刀割一样,凌迟的痛楚,让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他直直的倒过去。
想起来一切的时候,空荡荡的房间只有灰尘在空气中跳舞,还有他的呼吸声,他感受到一阵绝望,他闭上眼,有泪滑落,打湿了面前的被子。
“砰砰”有人敲门,陆逸尘擦干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觉得哽咽,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自己房间的门,陆枫艺端着一碗白粥,站在门口,见房门已经打开,他没有客气地跻身进去,边走边说:“大早上的,喝点粥。”
陆逸尘看见他放在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白粥,已经一天没吃东西的他,没有拒绝地坐下来,端起白粥,快速的吃掉了一碗。
“心锁呢?”他看着碗底朝天的碗,他不禁问道他最关心的问题,“她…还好吗?”语气里充满着小心翼翼,就好像坐在他面前不是陆枫艺,而是童心锁本人。
陆枫艺没有抬头,他抱着肩,目光直直地看着远方,回道:“只是不吃饭,也不怎么说话,其它都还正常,我不知道你们俩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一定要处理好这件事。”他起身拿走粥碗,拉开房门的那一刻,他背对着陆逸尘,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想这么结束的话,就请好好待嫂子,你也赶紧收拾收拾吧,我们准备回去了。”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带上了,偌大的房间就剩他一个人,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现在有点不敢面对童心锁,他也怕遭受冷遇,久久得不到回应的情感,无处安放,让他不知所措。
就在他拎着包在前台退房间钥匙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人在喊“陆太太,早上好!”他以为是童心锁,但是没有想到是转过身看到的却是依雅独自拎着行李包,站在自己几米远的地方,两个人在空气中对视着。
依雅的眼神开始闪躲,好像突然被发现偷东西的小偷一样,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陆逸尘的脸,陆逸尘带着考究的眼神看向她,拦住了刚刚那个问好的服务员。
“你刚刚叫她什么?”陆逸尘问着服务员,眼睛却一直看着依雅。被突然挡住去路的服务员,诺诺唯唯回答道:“陆太太啊?”
陆逸尘放下他的手,服务员迟疑着走开。他一步一步靠近依雅,一步一步像是敲击在她心头,凑近她的脸,低声道:“陆太太?这个身份你喜欢?”
依雅不由地倒退一步,慌忙中瞪大了眼,他跟上一步,拉近距离,厉声道:“你配不上这个称谓。”依雅眼中的泪水在他说完话的那一刻悄然而落,她不住的摇头。
陆逸尘看着她因为哭泣而拧巴的小脸,此时在他眼里却失去了我见犹怜的感觉,他只觉得好笑,厌恶。他转过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