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倒在了沙漠之中。
梦到自己被一个悬壶济世的神医所救。
不过,她却记不清那个人的脸。
当曼陀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
容颜憔悴,十分疲惫。
她看见屋子内有一个女人正在熬药,还有桌子上放着的她的外衣。
那女人有些微微瘦,穿的很俭朴,她叫卢小惠,是一个寡妇。
曼陀罗吃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卢小惠听到了床上有动静,便端起刚刚煮好的药走了过来。
“你醒啦!”
曼陀罗的脑海一片茫然,她问道:“我这是在哪?”
卢小惠微笑着说道:“这里是安城,昨夜你倒在了五里外的沙漠中。”
曼陀罗淡淡道:“你救了我。”
卢小惠摇了摇头,道:“是我们城里的一个西洋大夫救了你。”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卢小惠刚想给曼陀罗喂药,就见曼陀罗一脸慌张的模样,颤颤巍巍的下了床,怎么拦也拦不住。
曼陀罗走向了桌子,翻弄着自己的外衣。
她大惊道:“玉道冠不见了!”
卢小惠看她焦急的样子,便好心问道:“姑娘,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曼陀罗并没理睬她,而是往门口一步一步走去。
卢小惠连忙拦住了她:“姑娘不要乱走啊,你现在还很虚弱!”
曼陀罗大吼道:“躲开!”
就在这时,一身长八尺,皮肤白暂,金发蓝眼的男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叫庄·乔,西欧人。
庄·乔双手一背,面带笑容,问向曼陀罗:“姑娘,你要去哪?”
曼陀罗面目狰狞的看着他,大吼道:“关你什么事?”
庄·乔微微一笑,淡淡道:“当然关我的事了,是我救的你。不过姑娘,你平常也是这么冲动吗?”
他温柔的样子,倒是把曼陀罗弄得说不出话了。
庄·乔道:“让我为你把把脉吧!”
曼陀罗竟不由自主的伸出胳膊。
庄·乔见曼陀罗眉头紧锁,微笑道:“姑娘,我想你一定有心事缠绕吧!” 他回想着,又道:“十年前有一个小男孩也跟你如今的表情一样,不过他现在一定活得很开心。”
“他是他,我是我。”曼陀罗又变得目光呆滞,缓缓道。
庄·乔看她如今这幅表情,笑了笑道:“当时那个小男孩也是这么说的。”
曼陀罗感觉庄·乔是在耍她,脸‘唰’的一变:“躲开!”
“好,我不拦着你。不过你现在到底想去哪呢?”
庄·乔这时双手一摊,曼陀罗这才看见,原来他手里拿着的正是玉道冠。
“把它还给我!” 曼陀罗连忙去抢。
可她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又怎能斗得过庄·乔呢?
不过庄·乔倒是洒脱,他将玉道冠递在了曼陀罗的眼前,幽幽道:“这东西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曼陀罗问道:“难道你就不想让玉道人满足你的遗憾?”
庄·乔笑了笑,道:“我的人生没有遗憾。”
说罢,他将玉道冠还给了曼陀罗。
曼陀罗捧着玉道冠,轻蔑的看着庄·乔道:“开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如今你身体那么虚,倒不如在这儿好好地养一养,等到身体恢复了。你若想走地话,我也不会拦着你。”
听庄·乔这一番话,曼陀罗竟无话可说。
庄·乔冲她笑了一下,将她搀扶到床边。
“现在你就乖乖躺着,过两天我会来找你的。”
说罢,庄·乔便离开了。
卢小惠叹了口气,对曼陀罗道:“姑娘,你就听庄·乔大夫的吧,他可是安城最好的医生。”
曼陀罗躺在床上,回想着方才这金发蓝眼的男人,那种关怀而不计回报,倒是让她想起了离初禾。
清早
司空渐离与离初禾收拾了一番后便赶往张府。
“停!”
离初禾刚想敲门而入,被司空渐离给制止了。
离初禾道:“怎么了?”
司空渐离指了指门内,小声道:“你听。”
原来是张威远等人在里面上香祭奠着。
只听里面张威远大声道:“义弟,一路走好!”
看来祭奠仪式快要完事了。
司空渐离吐了口气,对离初禾道:“走吧!”
这时,门内突然传来张威远一声:“门外鬼鬼祟祟的风邪,快进来吧!”
司空渐离推开大门,看着一行人刚祭奠完。便冲着张威远笑了笑道:“没想到还是让你给发现了!”
张威远微微一笑,道:“怎么,干嘛在门外偷窥啊?”
司空渐离叹了口气,道:“哎这不是怕打扰到你们吗!”
离初禾向张威远拱了拱手道:“张前辈,早安。”
张威远也拱了拱手道:“离朋友也早啊!”
司空渐离摸了摸额头,无奈道:“哎呀你们两个,就别总在我面前弄这些礼节了好嘛!搞得我好像一个不懂礼数之人一样!”
众人大笑。
张威远冲着司空渐离笑了笑道:“咱们两个不需要计较那么多!话说三年前,澜儿跟你切磋武艺那次你可记得?”
司空渐离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记得。要不是离初禾在一旁指点,我这小命可算是交代了!”
张威远大笑道:“哈哈!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感觉这么不情愿呢!”
司空渐离无奈道:“情不情愿又能怎样?反正我上次是输了。”
张威远再笑道:“谁输谁赢再比试一次不就得了,何必这么较劲儿呢?”
司空渐离笑了笑,把手一举:“可别这样,难不成老叶子你让我们搬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们么?”
张威远三笑道:“哈哈,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澜儿最近跟师兄们练了一套剑阵,想请‘风邪’司空渐离跟他们过过招。”
这时,栾清澜从众人堆里站了出来,对司空渐离拱拱手道:“领教了!”
司空渐离叹了口气,无奈道:“哎!非要这样么?”
身旁的离初禾道:“没事的,我会帮你看着他们的。”
司空渐离摇了摇头,道:“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再欠人情了。大不了再输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