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带苏千雪几人一路行车来到了一棵巨大的榕树下。
连温暖也是第一次见到过枝干这样茂密又错综繁杂的榕树,就好像是有无数的手伸到了地下,去汲取营养。
白瑾柠更是一下车子就狂奔到树下,仰着脖子向上拼命地望,想要望到顶端。
“哎呀,学姐学姐!那上面有楼梯!”白瑾柠向身后的苏千雪、温暖和黄薇薇招手,她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那树冠本应当是最好最茂盛的地方,居然是有一座房屋!
苏千雪几人伸手在额前搭了个遮阳的,朝着白瑾柠指着的方向望去,竟然是真的有一座木质的绿色的房屋。
凌烨带她们到这里来干嘛?
不是说吃饭么?苏千雪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凌烨停好车子,见苏千雪瞅着他愣是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了?”
“这,这上面是餐厅?”苏千雪难以想象,这么高,空中餐厅啊!有钱人真是会享受。
凌烨带队在前,苏千雪就在他身后,沿着一条较为曲折的两掌宽的树藤制作的台阶上去,慢慢悠悠又有些颤颤巍巍地爬了上来。
苏千雪都不敢拿眼睛向下看,她有些恐高,害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但是虽然害怕,却觉得凌烨还在身旁,触手可及的地方,脚下有些歪歪扭扭的树藤台阶也变得稳稳当当了。
白瑾柠和黄薇薇、温暖三人倒是十分的兴奋,还没一会两人便是抢先跑到了房屋的门口,门口的空地不大,刚巧能站立三个人左右的空间。
一座木质的天朝上古风格的房屋,上面一道黑色的牌匾挂着铁画银钩的“芊芊”二字。
黄薇薇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个招牌。
还未敲门,里面便是有人推门开来。
温暖看见推门人一身红色打底黑色莲花暗纹的旗袍,盘着发髻,发间插了一只坠着七彩镂空蝴蝶的银钗。
再朝上,看那一张素颜也很耐看的脸蛋,原来竟是多年不见的熟人。
苏千雪几人都没有想到,这座空中餐厅的老板娘竟然是前几年红遍大江南北的明星,黎清清。曾是多项国际电影最佳女主角的获得者,饰演的第一部电视剧《宫计》更是一时盛传。
本以为她会更进一步进军电视剧,没想到在最红的时候,急流勇退了。倒是演艺圈的一大遗憾。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隐居到了外岛。
传闻说她嫁给了富商,到了国外,一心相夫教子,不再过问娱乐圈的事情,也有传闻她受到情殇而选择退出演艺圈,生活穷困潦倒。
里面还有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年轻俄罗斯男子,憨憨厚厚的,用生硬地普通话与她们打招呼:“你们好!”
黎清清招呼着几人坐下。这里的架构很简单,直进直出,只有餐厅和后厨。餐厅里最大大约能容纳四桌人,全是圆桌,容纳的人也要多一些。桌子都靠着雕空镂花镶嵌玻璃的窗户。
而这里掌勺的便是那个憨厚的俄罗斯小伙子。
很奇怪的是这里既没有菜单也没有价格。
几个人临窗而坐的时候,老板娘便过来了。
黎清清的嗓音很冷冷淡淡,但是听起来很舒服,像是扬琴叮叮当当的声音,“欢迎光临,我们这里的规矩是有什么吃什么,希望你们喜欢。”
特意是多瞧了两眼苏千雪。这让苏千雪颇为奇怪。
温暖他乡遇故知,耐不住,便是追上了黎清清准备叙旧,然而,她却是回眸浅笑:“我很好。”
三个字囊括了所有,不掺杂水分。
温暖知道自己多想了,她当年还是多受她提携才能够有现在的成绩,当年她退出的原因,旁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
哪个混蛋在伤了人以后,居然还能好好地在娱乐圈待下去,甚至还一度拿到了影帝,真是笑死人了,那时候黎清清便是整日的醉生梦死,想忘却忘不掉。
然后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想到,居然到了这里。
看她脸上红光满面的,也该是知晓当是过的好。
苏千雪原本就注意到了温暖脸上的那种见到好朋友的惊讶与激动,见她去找老板娘聊天,而黄薇薇和白瑾柠偏偏是座位远离了她,两人有说有笑,只有她面对着凌烨。
好尴尬,便是把脸朝向窗外看去。
这个巨大的榕树上的餐厅,能一眼俯瞰整个苏河的壮观景象,弯弯曲曲地流向大海。
周围丛林纵深,山坡起伏,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白瑾柠还曾好奇宝宝地问过John一句话,“为什么这条河,要称作苏河。”
John只是很神秘地反问:“如果你要给一条河命名的话,你会怎样取名字?”
白瑾柠想也不想道:“我觉得可以取名字叫白河或者直接叫白瑾柠河!哈哈哈!很俗是不是?”
John也笑了,但是确实对着她神神秘秘地笑了。
和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叫苏河跟她有关系?她没有给什么河命过名字啊。
凌烨见黄薇薇与白瑾柠出去了门口看风景的空档,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觉得我是烨颜天下的靠山么?”
什么?
哦,原来他是听到了黄薇薇说的话啊。
苏千雪想了想,反问道:“你知道烨颜天下的团长是谁?”
凌烨点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
苏千雪一副你已经回答了你自己的问题的样子,笑了笑。
凌烨赶紧解释:“我知道是谁,但是不代表我就是靠山。”
“恩,你不会的。”
苏千雪不再是一个月前那个遇事便是急急燥燥的小姑娘。很多事情,她已经学会了心中计较,而后慢慢开口。
这在以前恐怕是不会有的。
今天Johny的话,就像是一记强心剂,又是一帖点醒药,将她点拨透了,要想在以后的表演之路继续下去,隐忍、紧言慢开口是她必须要学会的,并且时刻端在手上的一道必备良药。
凌烨或许会因为她母亲的事情而迁怒于她,但是还不至于耍那样低劣又阴毒的把戏。
这一种只有嫉妒心与仇恨心强的女人,才会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