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细想,沈城也大概猜得出来找他的姑娘是谁。
林静和他早有约定,非不得已的情况,二人都要保持互不联络的状态。就算有要紧的事情,她也不会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找上星峰的门来。况且,林静现在正和华誉集团的科研团队不知猫去了哪里搞新型生物药剂的研发,据说一年半载都未必能够回燕郡。
除了林静和楚秀,沈城在星峰之外还算认识的姑娘,那就只剩下昨天的那个神秘少女王幼灵了。
果然,沈城扭头看时,王幼灵已经好不客气地自行走了进来。看见沈城,还甜甜地喊了声:“沈城哥哥!”
这一声喊,顿时吸引了正在院子里练功的所有武馆学员们的注意。众人尤其是男学员们一看到王幼灵,心里都不约而同地卧了一个槽:沈城这个禽兽啊!有了一个活色生香的楚大美女还不知足,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了一个明眸皓齿的小箩莉?!
来到沈城的面前,王幼灵的小脑袋还不住地打量着四周,喃喃地说道:“怎么极武堂还有这么破、这么小的武馆啊!”
沈城擦了把汗,问道:“你怎么来了?”
王幼灵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线,道:“你昨晚奋不顾身地救我,我当然是来谢谢你的呀。”
沈城一听这个,尴尬地道:“那个……好像是你的人及时赶到,把我给救了才对吧?”当时他也并未完全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大致还是都知道的。
但王幼灵却道:“那也是多亏了你舍命抵挡,否则我一个人可撑不到他们赶来。”
沈城也笑了。这丫头,还是如此地简单粗暴不讲道理。反正我就是要来谢谢你,没有理由创造理由也要谢。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啊?难道是要以身相许?”
这话一出口,沈城却是有些后悔了。昨天王幼灵说要和自己结婚,那是明显的另有所图、信口胡说。而今天自己也这么说,却感觉特别像是怪薯黍诱骗小女孩儿,要多不正经就有多不正经。
星峰武馆二层,馆长办公室内。
许无锋正在向几个弟子讲授着极武拳的精义。众弟子中,季浩因为基础还浅,并没在场,反倒是六年级的吴军,因在联合实战测试中摸到了精罡层次的门槛,所以被许无锋特批在这里旁听。
正讲着,忽听楼下院子里一阵喧哗。许无锋半倚在窗前,随意朝下面一瞥,猛地就惊呆了。
怎么会是她?!
星峰武馆的院子不大,从二楼望下去,一目了然。武馆里的那些学员当然没什么可让许无锋吃惊的,但那个正和沈城笑语嫣然的小姑娘……不正是当日联合实战测试时,与极武燕郡分堂堂主王晋坐在一起的那个王氏直系族人吗?!
“这……沈城怎么会认识她?”许无锋不自禁地就嘀咕了一句。
周伍平等人见许无锋这样,都很好奇,纷纷聚拢到窗前,向外张望着。方明则是直接问了出来:“谁呀?咦,和沈城说话的那个小美女是谁?”
许无锋沉吟了片刻,向周伍平道:“伍平,那位小姑娘身份非同寻常,你一会儿下去看看,如果她来星峰有什么事情,你全力配合。如果她只是来找沈城,那么就尽量不要去惊动到她。他们想做什么,由着他们方便就是了。”
周伍平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方明、丁晓则是一脸的惊讶,显然是搞不明白楼下那小丫头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许无锋表现出如此重视的态度。
反而是一旁的吴军。他一直以为沈城是华龙军派出来的卧底,所以沈城会认得什么厉害的人物,他倒是也不会觉得有多意外。
周伍平下了楼,依照许无锋的嘱咐,没有去惊动沈城和那小姑娘,而是先找了个学员,问道:“那姑娘是谁?来我们武馆做什么的?”
那学员正望着院子里的王幼灵发呆流口水,被周伍平连拍了两三下才回过神来。见是大师兄,忙应道:“那个……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只听说她是来找沈城的,可能是沈城的朋友吧。”
只是私人往来么?周伍平远远站着。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准备凑过去了,只在这里关注一下,有什么需要,再露面便是。
院子另一边,王幼灵似乎真的只是来对沈城表示一下感谢。聊了几句,王幼灵身边有人插嘴说道:“四小姐,该回了。”
沈城猛然一惊。扭头看去,才察觉王幼灵的身后站着个光头男,看上去能有五十来岁,肩宽背阔,身姿挺拔。这人一直就站在王幼灵的左后方,不动不言之时,连沈城都没能注意到他。而此时看到他,却又觉得这人只是静静地站着,便已令人望之生畏,威风八面。
这光头老者自然就是周久。
昨晚王幼灵遇袭,按照他的意思,当然是绝不希望王幼灵还这样在外露面。但王幼灵非要来探望沈城,并说如果能再引出袭击者并将其擒拿歼灭的话,总比一直提防着更好。周久拗不过她,只好贴身紧随,再不许王幼灵离开自己十步以外。
王幼灵本就是向周久死磨硬泡,才得以出来一趟,倒也不敢太任性。只好向沈城道:“沈城哥哥,今天我先回去了。你这里条件好差,要不要我叫王晋给你换一家更好的武馆?”
沈城本就猜到了王幼灵绝非寻常人家的孩子,今天听她言语,又见到她身后周久的气度,更加确定了这一点。但他只想低调地在极武堂的武馆里摸一摸极武拳术的底细,搞得太引人注目那就不妥了。于是笑道:“这里挺好的啊,你以后常来自然就知道了。”
王幼灵又朝四周望了望,有些不可置信地道:“这里哪好呀?”
沈城失笑,道:“人好,一切就都好啊。你这小丫头,好多事还不懂呢。”
王幼灵听沈城这么讲,颇不服气,叉腰一挺,嗔道:“我哪里小了?”
这小丫头虽才十五岁,但身子却已发育得玲珑有致,颇具几分材料。沈城站得离王幼灵极近,她这么一挺,小玉峰险些蹭到了沈城的胸膛。沈城吓得后退了一步,忙道:“不小!不小!”
王幼灵方才是下意识地动作,自己也被搞得小脸儿发烫,窘道:“那我就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说着,果然转身小跑着便向武馆大门去了。
沈城见她那慌张模样,心里倒是一暖,笑道:“我送送你吧。”也跟在王幼灵和周久的后面,向门口送去。
王幼灵一只脚刚迈出武馆大门,突然停住,又扭回头来,向沈城道:“你说的那件事情,等我长大些再说吧,这次恐怕是不行的。”
沈城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事情?”
王幼灵嘻嘻一笑,道:“以身相许呀!”
以身相许……
这本是沈城随口开的个玩笑,但王幼灵似乎却把这话当了真。更要命的是,人家小姑娘对这件事好像还挺有兴趣的。
沈城这叫一个汗啊,自不知应该怎么接话,却听武馆门外传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这么恨嫁啦?不过你想要以身相许,人家却未必愿意呢。”
众人顺声向武馆门外一望,却见个身份曼妙的少女走了过来,不是楚秀是谁?
王幼灵一见楚秀,小脸儿顿时阴沉了起来,喝道:“你这恶毒的女人,居然还敢露面!”
楚秀本还是面带讥讽的笑意,但突然被王幼灵斥骂,不由愣了,旋即怒道:“你说什么?谁是恶毒的女人?!”
王幼灵道:“敢做不敢认吗?难道昨晚派人袭击我们的不是你?”
楚秀还一头雾水,沈城却抢先向王幼灵道:“不要乱说,那些人怎么可能和秀儿有关系。”
然而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王幼灵突然冲了出去,直奔楚秀猛扑。
那王幼灵人虽小,功夫却是极高。她这一扑,楚秀哪里躲避得开?眼见就要被王幼灵扑中,忽然一道人影横在楚秀身前,一只大手向王幼灵的腕子上扣去,同时喝道:“小姑娘,别动手!”
王幼灵一心想着制服楚秀,也没管那人是谁,沉腕闪开那一抓,同时另一只手斜向一甩,仍是朝着楚秀的香肩上打去。
那人一抓不中,倒也沉稳,合爪为掌,反手撩起,照着王幼灵甩击过来的小拳头上便拍。这拳掌尚未相交,那人的掌风却已先至,王幼灵拳术虽精,但毕竟功力稍逊,一触那掌风劲力,顿时娇颜色变,已知对方掌力之强,远非自己能敌。
但这个时候,王幼灵身后的周久也已经跨步上前。那反手一掌速度虽快,但周久仍是抢在了王幼灵的前头,一拳轰出,与那人的巴掌硬拼了一击。
嘭!
双方拳掌相碰,爆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周久被那一掌击得立足不稳,拉着王幼灵连退两步,才站定了身形。而对面那人,手臂却也是被周久的一拳震得高高荡起,门户大开。
好在二人都只是为了解围而来,一击之后,不约而同地退开。
而沈城此时已经看清了那个出手救下楚秀、逼退周久的人——楚京天!
沈城心里咯噔一下。众所周知,楚京天祖传华医手艺,练有内家养生功夫。但那内家养生功,虽也属内家功夫,但只是练法,并非对敌搏杀的实战打法。而如今楚京天能一掌逼退周久,难道说他竟是实战内家拳的大高手,隐藏这许多年,今天终于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暴露了?
“久闻楚先生的内家功夫精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周久将王幼灵护在身后,竟是先开了口。
楚京天面色不悦,道:“我这点儿强身健体的东西不足一提,倒是阁下极武拳功力深厚,却不知是王家的哪一位高人?”
“在下只是王家一名下属,姓周,名久。”
“周久?”楚京天倒吸口凉气,道:“王柱国手下三大名拳之一的周久?!”
周久微微笑道:“都是江湖朋友抬爱,虚名而已。”
楚京天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么说,我倒是要谢谢你刚才手下留情了。否则以三大名拳的手段,要取我的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周久道:“楚先生说笑了,您是华医圣手,我们极武堂对楚先生也是赞誉有嘉,我怎敢伤您半根汗毛。”
楚京天脸色稍缓,又问:“这么说,这位小姑娘也不会继续为难我女儿喽?”
王幼灵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周久拦住,笑道:“这个自然。之前只是有些误会,再加上她小孩儿脾气,楚先生勿怪。”
“不敢!周大师说是误会,那就再好没有了。”
二人虚意客套了几句,周久便告了句辞,拉着王幼灵上车离去。
一进车里,王幼灵便再忍不住,怒道:“久叔,你看那楚京天分明就是个内家拳高手,你怎么不马上拿下他?!”
周久淡然道:“四小姐,内家养生功与内家拳确实有些渊源,但并非同门。如果练内家功夫的都要抓,那我们极武堂还有消停日子吗?再说了,楚京天什么身份?咱们无凭无证的,又凭什么拿人?”
王幼灵默然无语,其实她又何尝不知,楚京天并非寻常百姓,关于楚家与夜火组织有关的这种猜测,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极武堂是绝对不会提出来的。
周久却突然又问:“四小姐,你今天发脾气,是因为怀疑楚秀是昨晚袭击的主使?还是因为楚秀同那沈城的关系亲近?”
王幼灵脸上微红,嗔道:“久叔,你瞎说什么?!”
周久呵呵一乐,道:“四小姐你想交些朋友,那倒无妨。但若真动了什么心思,却要多想想王爷那边的意思才行啊。”
王幼灵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嘟着嘴不再说话,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望着王家的汽车远去,沈城这才来到楚京天的面前,施礼道:“楚伯伯,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楚京天瞥了一眼楚秀,笑道:“没什么,听说你最近养生功练得不错,所以我来瞧瞧,你够了出师的资格没有。”
沈城大窘,知道自己昨天对楚秀说的话惹恼了姑娘,今天这是当爹的来给女儿抱不平来了?
但不等他回答楚京天的话,楚秀却抢先又问:“城哥,那丫头说我派什么人袭击她,是怎么回事?”
沈城正想转移话题,于是将昨晚遇袭的事情简单向楚家父女讲了一遍。
楚京天听了,反倒是松了口气,道:“若说昨天袭击者使用的是内家拳法,那么王家人对我们产生怀疑,倒也不算是故意针对了。毕竟我这养生功确实属内家一脉,这么多年来,极武堂因此对我的戒备就从来没有放松过。再多这一次,也算不了什么。”
其实别说王幼灵怀疑楚秀,就连沈城在看到昨晚那三人施展的内家拳后,对楚京天也不免生出些猜测。但此时听楚京天这么一说,倒是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这时楚秀又向沈城道:“城哥,我有些话问你。”
楚京天似乎早有所料,嘿嘿一笑,道:“你们年轻人,有话就去聊吧。我先进去找许无锋混口茶喝。”
楚京天还真就自己进了星峰武馆,把沈城和楚秀两个人留在了门外。
沈城莫名觉得有点儿心虚,看着一旁的楚秀,他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你也应该一早就看出来,那个小丫头并不是个偶然路过的普通女孩儿吧?”楚秀的发问终于开始了。
沈城当然是看出来了。因为他筋骨虽然伤了,但眼力还在,王幼灵那一摔虽然精巧,可还骗不过沈城,立即便看出了她身怀武功的底细。
不过面对楚秀,他却只能另找个理由:“那个……哈哈,我当然看出来了!我们星峰这一片穷乡僻壤的,哪有像她那么漂亮……额,那么娇滴滴的大小姐啊。”他说到一半,看见楚秀脸色变得难看,赶紧换了个形容词。
楚秀赏了他一个白眼儿,又问:“所以你当然也知道,她说要和你结婚什么的,根本都是鬼话,对不对?”
沈城尴尬地笑道:“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这点儿自知之明,我总还是有的。”
“但是,你居然就那么顺势答应了,这又是什么意思?”楚秀狠狠盯着沈城,眼里似乎含着一汪水。
沈城沉默。许久,他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因为……我有女朋友。”
楚秀身子微晃,其实昨天沈城的那番做作,楚秀便已经隐约料到了这种可能,但此时亲耳听到沈城说出来,她仍忍不住心里一阵酸楚:果然,他与自己始终保持着一种略显客情的距离,并非对自己的心意毫无察觉,而是因为他早已心有所属。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在昨天借着那么个荒唐的机会,对自己发出那种婉拒的暗示。
沈城有些紧张地望着楚秀。他本就对楚家怀着极大的感恩之心,更别说楚秀这么温柔善良的姑娘,沈城实在是不想伤害到她一分一毫。
但楚秀对他的这份心意,沈城即无法接受,又不知该如何回绝。这种事情处理不当,不但显得自己行事轻浮,更可能伤了人家姑娘的自尊。
即使是借着这次王幼灵乱入的机会对楚秀进行了暗示,但似乎效果也不太好。沈城实在没想到楚秀还是个挺耿直的女子,居然找到自己面对面,就这么把事情直接问了出来。
正想着怎么安慰一下这姑娘,谁知道楚秀已经生硬地挤出了个笑容来,说道:“是这样呀,你倒是早说嘛。”
只不过话说得潇洒,但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滑了下来。楚秀慌忙抹了几把,猛地杏目圆瞪,故作凶狠的模样,说道:“但是……我是说万一……你如果被女朋友甩了的话,如果敢不理我,跑去找那个小丫头,我是不会饶过你的!”
这话说完,楚秀自己倒是先忍不住噗嗤地乐了。沈城看着这姑娘梨花带雨、教人怜爱的模样,一时竟也痴了。
楚秀瞥见沈城望向自己的眼神,又是害羞,又是开心。暗想:这个家伙,心里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我的。
这姑娘心直,事情说开了,倒也不再纠结。反倒是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之前压抑着的心情一下子又开朗了起来。
楚秀天生丽质,不着粉饰,这时待将泪水拭干,除了眼角有些泛红之外,倒没什么明显的痕迹。楚秀拉了一把沈城,道:“待会儿进去,你可不许跟我爸说我哭过的事情。他最疼我了,知道你欺负我,肯定轻饶不了你。”
沈城见楚秀神态不似强撑作伪,心里轻松了些,吐了下舌头,道:“那是当然,华医圣手楚大先生一生气,我肯定死定了。”
平时楚秀来找沈城,从来不进星峰武馆,只不过今天她是和楚京天一同前来,情况又不相同。
二人径直来到馆长许无锋的办公室。此时周伍平等弟子早已退开,室内只剩许无锋和楚京天两个人对坐浅酌。
见到沈城和楚秀进来,楚京天向楚秀招手,道:“秀儿,来,向你许伯伯问好。”
楚秀礼貌地躬身说道:“许伯伯好。”
许无锋呵呵笑道:“好,好,楚老弟的女儿都长得这么大了,你说我们不服老还行?秀儿如今是在永华武馆吧?不错,不错,前途无量。”
楚京天笑道:“许兄,你这是在埋怨我没让秀儿来你们星峰练武啊。”
“哈哈哈哈”许无锋接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其实以你楚大高手的能耐,学些基础功夫,哪还用得着去什么武馆?”他忽然瞥了一眼沈城,道:“不但如此,我听说楚老弟还有心指点了咱们星峰的某个小家伙呢。”
楚京天也知道这种事瞒不了人,当下也不否认,指着沈城道:“这个沈小友,与我家秀儿有些交情。偏巧他体质亏缺,楚某身为医者自然不能视若无睹啊。但我只是教了他些强身的玩艺,可跟习武无关。”
许无锋今天算是真正关注起了这个沈城。这小子不但与楚京天有交,而且刚才看起来与极武堂王家直系的那个小丫头关系也相当不错。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背景?又为什么会跑来星峰这个毫不起眼的武馆来学习呢?
许无锋心里还在不断打着转儿,楚京天却已经站起身来,说道:“既然秀儿和沈小友的事谈完,那我也就告辞了。”
“嗯?”许无锋一怔,奇道:“楚老弟,你大老远跑来星峰,难道只是为了陪你女儿来找沈城?”
楚京天笑道:“不然呢?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多陪陪她已经是我眼下最大的心愿了。”
虽然心里老大不信,但楚京天真就这么带着楚秀走了。许无锋望着远去的背影,又瞅了瞅身边的沈城,总觉得今天这一桩桩事情发生得好生古怪。
这种疑惑的感觉就在许无锋的心头缠绕不消,直到傍晚时分,许无锋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极武堂燕郡分堂堂主王晋。
电话的内容,是让许无锋及星峰武馆一年学员沈城马上赶到燕郡分堂。
至于原因,许无锋听了也是被吓了一跳——极武堂的当家人王柱国的新孙女王幼灵,就在不久前,在从星峰武馆返回燕郡市区的途中,再次遭到了一队神秘人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