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兆龙不告而别,回到了客栈便换下了这身给他带来麻烦的军装,夜长梦多,京城不是久留之地。
趁着袁SK沉浸在大Z统仪式中难以自拔之时,袁兆龙选择尽快脱身,南下,不过并不急于回湖北,而是要准备先去一趟南京,见一见那位孙先生。
陪同他一起离开的只有陈林一个人,而黎元洪留在了京城,湖北还是那个湖北,黎元洪还是那个黎元洪,一切都没变,唯独是这个世道变了,小小的湖北容不下黎元洪这尊大佛,只有留在北洋,留在京城,黎元洪才会有更好的前程和更好的发展,袁兆龙不可能强行干预黎元洪的选择,只能心里祝愿这位老伙计一切顺利。陈林驱车转道到天津,再从天津上火车,直达上海。
再一度承受一天火车颠簸的煎熬,脸色煞白的袁兆龙险些吐出来,逗留在上海滩的街头,袁兆龙吃惊上海滩的变化,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性,有着天然的港口优势,处在对外贸易的先前点,上海在近代史的地位显得尤为重要,洋务运动几十年来,李鸿章、曾国藩、张之洞等人以及洋人轮番皆在此开设工厂,近代化脚步走在全国的最前面,市中区域的街道上已经铺设了有轨电车,街头随处可见牵着狗四处溜达闲逛的洋太太.
新闻舆论的自由度也远远大于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报社数十家,近代著名的报社申报便是上海本地报纸,向全国各地发布新闻,袁兆龙也曾有幸登上过这家报社的报纸头条。
只能用繁华两个字来形容,最多三年,武汉三镇也将会是如此景象,袁兆龙很有信心,上海就是他所追求的的目标。
只是在上海停留片刻,袁兆龙便又动身向南去,行程为何如此着急,其实袁兆龙也不想的,因为袁SK违背了条款,在京城当了大Z统,MIN国的都城便定在了京城,MIN国新ZF自然而然的在京城重建,而革命党人组建的南京临时ZF的意义就不存在了,要尽快解散,孙先生也要在几天之内搬离出Z统府。孙先生好像又要出国,倘若这一次见不到,下一次会面不知是猴年马月,空留遗憾。
上海距离南京并不算太远,湖北驻南京代表张德彪更是早早的就来到了火车站接站,梗着脖子看着火车上下来的乘客,忽然间眼前一亮,振臂呼喊道:“司令!嗯……袁老弟!”
也顾不得人多眼杂,激动的张德彪喊出了司令两个字,随即改口,想到火车站这里人多眼杂,这么瞎喊容易暴露袁兆龙的身份,以免有不法分子对袁兆龙心怀杀心,图谋不轨,造成安全隐患。
“司令,好像是有人在叫咱们。”
耳聪目明的陈林听见了,左顾右盼瞧见了接站的张德彪。
“司令,您看,张参谋在那儿!”
“走,咱们过去!”
陈林和袁兆龙走过去,张德彪上前就给了袁兆龙一个狠狠地拥抱。“司令,这大半年没见,可想死我了!”
随即松开袁兆龙,上下的打量,点头道:“黑了,也壮了,湖北的磨砺让你更加成熟了,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还是那个挺愣的毛头小子呢,这才半年的光景,你都成了叱咤风云的一方名将了。”
“哈哈哈,是啊,不过这叱咤风云谈不上,确实是这一眨眼的功夫,我都成了MIN国的大将军了,这上哪儿说理去。”袁兆龙开心的笑道。
在湖北革命军里敢跟袁兆龙这么说话的人,张德彪绝对够资格,别看他的级别不如陈林和赵永亮,出身也不如黎元洪,长期外调,在湖北军ZF中的影响力也不如他人,但他是最早跟随袁兆龙闹革命的老资格了,甚至说,袁兆龙能够走上革命这条道路,完全是张德彪的功劳。
张德彪将袁兆龙请上汽车,陈林坐在副驾驶,张德彪和袁兆龙坐在后座上,司机发动汽车,向Z统府开去。
张德彪感慨道:“湖北一别,至今已半年有余,这半年来湖北闹得是惊天动地,老兄我在南京干着急,却不能回湖北与弟兄们同甘共苦,实乃是平生一件憾事。”
“话不能这么说,张兄作为湖北代表留在南京,使我湖北军未能与南京方面失去联系,并且时时的将南京方面的情报传回湖北,功不可没。大战结束了,天下局势已定,湖北正是用人之际,老弟我这次来一者是拜访恩师孙先生,二者就是要亲自来把你接回去,为湖北建设出工出力。”
张德彪猛一拍大腿。“好!终于可以回去了,老张我一定为湖北鞠躬尽瘁!”
车子驶进Z统府,门口的卫兵向他们敬礼,袁兆龙招手示意。
车子停住,卫兵上前开开车门,袁兆龙从车上下来。
“这边请。”卫兵将袁兆龙带进Z统府,走到孙先生的办公室门口,准备推门往里进的时候,袁兆龙心里有点紧张,当初开始闹革命,自己打的名义是孙先生的学生,后来经过媒体报社传播,越传越玄,在报纸上,自己竟然成了孙先生的亲传大弟子,想必孙先生也肯定是知道了自己不是他学生的真相,要是问起来,那多尴尬。
稳稳心神,袁兆龙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请进。”
袁兆龙推门进去,放眼一看,办公室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红木桌子,一盆君子兰,东边墙上挂着五色旗,西边墙上挂着一副大字,写着民主二字一位短发看起来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戴着眼镜批阅着桌子上的文件,想来这位就是孙先生了。
孙先生抬头看见了有些拘谨的袁兆龙,笑着站起身来,伸出手道:“呵呵,看来这位将军就是我那位改变HX历史的伟大学生了。”
袁兆龙上前一步,弯腰,双手握住孙先生的手,赶紧道:“袁某向来仰慕孙先生,当时情势所迫,不得不借用孙先生的名义,实在是对不住,袁某万分惭愧。”
“唉~这话不对,三人行,必有一师,能从我这里学到些东西,我虽然不是你的授业老师,也算是你的精神老师,这一声老师你可以叫,能有你这么一个有出息争气的学生,也是我这个老师的骄傲,来,请坐。”
大气的孙先生不会在意这些不重要的细节,也宽厚的原谅了袁兆龙的冒名之罪。
说实话,能够和鼎鼎大名的“国父”在一起并肩而坐,袁兆龙的内心里无比的激动,坐在孙先生的对面,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这位为了MIN国民主而奋斗的国父,早已是满头的白发,四十岁的年龄,五十岁的样貌。
孙先生和蔼的说道:“要是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在武昌率先起义成功,盘活了全国的革命局势,恐怕到现在这个Z统府上挂着的还是黄龙旗,和同僚们聊起来,我一直都在说,如果论功行赏,你袁兆龙首功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