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铭听完他们的话之后埋怨着,“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在帮助FBE调查一个案子,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不叫上我呢?”
“这不是游戏。”祁臣不会将案件当成是一场儿戏。
柏铭一直对于推理有着很深的执着,“那我可以加入吗?我肯定能帮上你们忙的。”
看易松这么执着,祁臣本就有让他加入的意思,“明天你有时间吗?”
“有!明天只有晚自习有课,我有一整天的时间!”柏铭认为祁臣是给他准备了什么重要的任务一样。
“那你就将我放在客厅地毯上的衣服送到FBE吧,我们需要用到他们的专业技术来检测衣服上的指纹。”
柏铭坐在转椅上,转来转去的,可听到祁臣的话他转到祁臣的对面就一脚踩在地上,停住了,有点儿气,“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啊,我这么一个电脑专家,你竟然只是派我去送衣服,太看不起我了吧?”
“电脑专家?”祁臣想笑却被咳嗽声掩盖住了,止不住的咳嗽只好用手捂住嘴,等咳嗽完了才继续说,“既然是电脑专家那为什么当初教授的那台电脑里的资料你什么都没有恢复呢?”
祁臣不说这件事情还好,他既然说了,柏铭可就得说叨说叨了,他挺了挺胸,理直气壮的说,“那天你根本就没有给我打电话,如果你给我打电话的话我肯定能够将教授电脑上的资料恢复了,我对天发誓。”
祁臣那天也没有料到会有一个男人就那么直冲冲的闯进教授的办公室,这种不可抗力他也无法阻止,“当时情况有些出乎我和易松的意料,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够将教授那台电脑搞到手供你研究,你能不能重新给我恢复教授的资料。”
当时那种情况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仔细检查电脑,“如果放在前两天的话,我可能会有九成把握,而现在的话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我不知道在电脑上面是不是还有其他摧毁文件的程序。”
“我会想办法搞到那台电脑的。”
祁臣说话底气十足,非常自信的样子。可这种自信也只保持了几秒钟而已,淋雨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重感冒,而他现在的征兆非常明显,“咳咳咳!”
看着祁臣这副病怏怏的样子,柏铭颇为无奈,“行了,你就先养好病再说吧,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你怎么疯狂。”
为了能让祁臣好好休息,柏铭也没有多待,又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易松也作要走状,“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别再这么冲动了。”
屁股刚离开座位,就被祁臣叫住,“等一下,我想跟你谈谈这个案件,这么早我虽然生病了也睡不着,还是再聊聊吧,这个案件对伦娜姐和我妈都有特殊的意义,我不想搞砸了。”
易松站起来将椅子往床前拉了拉,然后就又坐回去了。
“我们现在一共掌握着三条线索:第一条,那枚纽扣;第二条,死者的衣服;第三条,垃圾桶上的指纹。”
祁臣理了一下思绪,对于这个案件线索的掌握目前只有这三条。
“你说的第三条可能已经没有了。”
“什么意思?祁臣有点儿不明白他这么说的含义。
易松指着已经被窗帘遮住的窗户,外面的雨声被窗户挡住了一部分,但仍然能够听得到,“一场雨,什么样的线索都能消失了。”
祁臣的确忘了这回事了,“那现在我们手里只有这样两条相对比较重要的线索,明天的话我们可能就会从警员的口中得到官方的一些线索了。”
两个人正畅谈着,就听到开门声和关门声,接着就是一阵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哒哒响声。
祁臣暗叫不妙,他现在这副样子,先不说感冒,他头上的这个伤就得够他解释半天的了,有些心慌,手忙脚乱的将枕头放好,然后将被子拉过头顶。
他在被子里没有听到易松的动静,探出脑袋见易松还在淡定自若的坐着,他小声的提醒他,“喂,我妈回来了你还不赶紧出去,要不然一点儿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易松的眼球骨碌碌的转了转,他似乎有点儿自己的小想法,“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拖住她。”
“快去快去。”祁臣伸出手就朝着他向外摆,让他赶紧出去。
将灯关上,走出房间,刚好就碰上了她正要准备开门。
易松眼疾手快的先她一步关好门,然后双目直视她,朝她指了指她身后沙发的方向“他已经睡了,来这边说话吧。”
看了一眼祁臣的房门,她跟着易松坐在沙发上,双腿一交叉翘成了二郎腿,“他平常可是不都这么早睡觉啊!”
“嗯,今天下午下雨,他有点儿着凉了。”易松审视着她,双目锐利有神,“你冒着大雨来找他可不是关心他睡不睡觉吧,肖伦娜。”
“我是为了案子来的, 你们不用追这个案子了。”
肖伦娜冒着大雨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个停止对这个案件的调查。
“这个案子是礼警官让我们跟的,你应该去跟她说而不是我们。”肖伦娜的话并没有让易松感到吃惊,他在看到她之后就已经有过这种想法了。
“礼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忙,我会找个时间去跟她谈的,总之这件事情你们两个不要参与进来,很危险,就算你不要命,那祁臣的命也得给我留着。”
肖伦娜在乎的是祁臣,礼慧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她一直都有心让他能够多多涉及一点儿她的工作领域,可从没有打算让她的儿子处理危险的案件,而这个案件有很大的危险性。
肖伦娜的话让敏锐的易松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他盯着她,有一丝探索的味道,“你知道了什么?”
只见肖伦娜从包里将一个信封拿出来,递给了他,易松打开那个信封,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个字母:‘Involved in the death’
“涉及则死。”
易松拿着那封信,“匿名信?”他看了一眼信封的正面没有署名,只有一个收件人的地址。
“嗯,是我今天下午收到的,我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所以现在才过来,你们不能参与到这个案子中来。”
肖伦娜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就是为了避免他们会受伤,他们一个是罪犯一个是大学生,没有必要将他们两个人牵扯进来。
“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了,你明天转告给阿臣,礼姨今天不会回来了,一会儿我回局里会跟她说的。”
肖伦娜没有打算再多停留,重要的事情说完了,她得赶紧走了。
易松瞟了她一眼,他在沙发上一摸是一个手机,肯定是之前祁臣在沙发上躺着的时候漏掉的,现在正好用一下。他迅速的打开手机通讯录,翻找了一下,手指点击了一下。
“铃铃铃。”
听到了来自包里的手机铃声,正准备要走的肖伦娜又坐了回去,然后就侧身扭头去拿她放在身侧的包。易松将手上的信纸放在沙发上,然后拿身后靠着的抱枕压在了上面。
做完这些之后,肖伦娜刚从包里拿出手机,易松瞅着这个空档将空信封递给了她,肖伦娜也没有仔细看就塞进了手提包里。
当看到是谁打来的之后表情有点儿别扭,她抬头看了易松,“阿臣给我打电话了?”
易松坐在沙发上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然后他一脸疑惑的将手伸向了大腿下面,拿出了一个手机,悻悻的笑了笑,“抱歉,可能是刚才误拨出去的。”
闹了一个小插曲之后,易松送走了她,然后返回到沙发上从抱枕下面拿出了那张信纸,一手揣兜,一手拿着信纸,眼睛盯着上面的数字发呆,甚至都没有听到开门声。
“你在看什么。”
猛的出现了一个声音,易松手一抖,信纸就从手上飘落下去,被从他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接住了,“我只是说个话而已,至于将你吓成这样嘛?”
祁臣从他身后绕到他面前,他裹着被子,穿着拖鞋,见他还是一脸惊吓状,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差不多就行了。”然后径自坐在了沙发上,两腿蜷缩在了被子之中,将整个人包裹成了一个粽子,只露出了两只手。
“你早知道不是我妈为什么不告诉我?”
易松坐在他身旁,“高跟鞋的急促声,还有迈步子重踏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出来不是你妈妈,看来你感冒了,连这都听不出来了。”
“伦娜姐跟你说了什么?”
易松趁祁臣不注意,将他手上还没有来得及看的信抢过来,他指了指钟表,“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说吧。”然后就无视他回到了房间。
祁臣愣在沙发上,“喂,你太残忍了!”回应他的却只是关门声,易松趁人之危,他也只能拖着被子一边吸鼻子一边回房间。
原本祁臣想的很完美,昨天晚上早睡今天就一定会起个大早,可是现实总是会跟他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