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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说的秘密
安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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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废弃的老宿舍内。
女生静静地倚在窗边，明亮的阳光经过玻璃窗照在她精致的脸上，让她原本比常人要白一点儿的肤色变得更加白皙，近乎半透明。长长的眼睫毛末端微微翘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一种渐变色，而她那双不同于常人的双色眼眸的颜色同样也发生着变化。
左边那只近乎黑色的眼眸变成了浅棕色，右边棕绿色的眼眸则变成了淡绿色，像青草一样。而她宛如人偶般精致的脸上却一点儿表情都没有，甚至是死气沉沉的。
“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比赛都已经开始了，差不多就要轮到你上场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一个男生朝她走过去，拉着她就想离开。
女生一动不动，反而说道：“易熙，我觉得我们暂时不要见面比较好。”
被唤为易熙的男生闻声，身体猛地一僵。
他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是因为刚才那件事，所以说这句话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我现在就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的答案——我不同意。”
“不是因为他们，是阮维希。”
出乎意料的名字让男生微微一愣：“维希？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阮维希来找过我，关于你接近我的目的，她已经告诉我了……所以，我没有办法装作心无芥蒂地和你继续交往下去。”半晌，女生才说道。
可是话音还未落，她的眼睛就泛红起来，脸上痛苦的表情出卖了她内心所受的煎熬，就好像这个决定是她思虑良久后才咬着牙做出的。
“我的目的？”男生好看的眉毛猛地拢在一起，“她到底在你面前胡说了一些什么？”
“她没有胡说，难道你敢说，你接近我真的没有一点儿私心？”
面对她的指责，男生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否认。
短暂的沉默后，他才开口说道：“有。”
当这个字从他的薄唇中挤出来时，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女生还是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瞬间被长矛捅穿，痛得无法呼吸，她却只能咬牙忍着。
“阮维希没有说谎，你接近我果然是因为我的身份。”女生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地上的某个点。只有这样，才能让眼里蓄满的泪水不轻易滚出来，而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则下意识地握紧，她愤恨地问他：“从一开始，你就计划着把我当成你起步的垫脚石吗？”
“那你呢？是否也跟那些人一样看我？”男生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觉得这次比赛，我能从初赛直接晋级到半决赛，完全是靠你的关系？甚至，就算拿下前三甲或者是总冠军，也是因为你吗？”
“我没有……”女生闻言，震惊地看着他，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可是，你刚刚已经在质问我了。”男生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还是说，你怕把心里想的那些话说出来后会伤害到我？如果真是那样，那大可不必。”
因为她刚刚的话就已经伤害到他了。
“我并没有要责怪谁的意思，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我不想让人觉得，你晋级是因为我和爷爷的关系，评委给你打高分是因为偏爱。我想要的，你明白吗？”女生咬着唇，几近歇斯底里。
明白，他太明白了！
说来说去，她在乎的还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很好！既然跟我在一起你有这么多顾虑，那么我想你的选择是正确的。”男生看她的目光由最初的温柔变成愤怒，“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由始至终，你有没有相信过我？”哪怕只是一分一秒，甚至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也行！
“我……”女生看着他，张开嘴又合上。
“信不信？”男生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逼我好吗？”女生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神情看起来比他还痛苦，“如果这件事只是一两个人在说也就算了，可现在的情况是大家都在这样说，所有人——全校几千名师生啊，你觉得我该相信谁？”
旧宿舍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男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只是眼神越来越冰冷，也越来越陌生。
“既然这样，如你所愿，我们分手吧。”
缓缓响起的声音突然在这个静寂的房间里炸响了，犹如午夜绽放的烟花，让人措手不及。
明明这样的结局是她所想要的，可是为什么现在愿望得以实现，她的心却这么痛呢？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泪最终悄无声息地从女生的眼角滑落，而眼前像走马灯一样闪过的画面，全是他们相识相处的每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