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正在操场的看台上看着打篮球的许多哲和肖仕科,一个40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及肩膀的卷发染成了栗色,穿着一件白色打底半高领毛衣,下身搭配着一条到脚踝的包臀针织裙,一双裸色的细高跟鞋鞋,黑色的链条包。然后坐在了旁边。
起初苏荷还以为是学校里的哪个老师在看班里的学生,也就没有在意。
就在许多哲进了一个3分球,苏荷大声的喊着“男神最帅!许多哲酷哔了!”后,她突然开了口。
“姑娘。你是苏荷吗?”
苏荷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挺面善的女人,语气不太友善。
“你是谁?”
“我是许多哲的妈妈。”
苏荷将她上下的看了几遍,愣是没找出一点让自己觉得两人有些相似的地方。
“阿姨,你好!”
“你的手机怎么会在多哲手上?我记得多哲刚换了一个6s,怎么会坏?”女人质问的语气和眼神看着苏荷,苏荷顿时浑身不自在,有些生气的站了起来。
“你猜啊?!”
“年纪轻轻的什么都没有学会竟知道撒谎,找替罪羊了?”自称许多哲的妈妈似乎并不打算这样就放过苏荷。
“我觉得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美!”
“班上最后一名有什么资格和第一名走的那么近?找别人帮你承担惩罚还这么骄傲?”
“哦,忘了告诉你,虽然我穷的吃土,但偏偏和肖仕科也是很好的朋友。”
“不知羞耻!”
“你说谁呢?!说话放尊重点!”
“我就说你不知羞耻咋了?”
苏荷怒睁着眼,毫不惧怕的看着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关我屁事!”
看着转身就走一点也没有继续停留想法的苏荷,许多哲的妈妈有些着急,大声的喊着,“站住!”
恰巧许多哲中场休息,准备走过来找苏荷拿水和擦汗的毛巾,结果就看见怒气冲冲的苏荷和凶神恶煞的曹巧。
“你干嘛呢?”
许多哲用力的将苏荷拉在了自己的身后,用并不宽阔的身躯挡住了还想要靠近的曹巧。
“明明是她自己玩手机,你凭什么帮她顶替?舒老师说你是可以保送清华大学的,你知道不知道?可是如果你再这样和她混在一起,一直受她影响。你可能就会失去这样一个机会了。”
曹巧耐心的劝着许多哲,转瞬又目露凶光,恨不得长了一双可以透视的眼睛的看着许多哲背后的苏荷:“年纪轻轻就学会勾引男孩子了吗?”
“曹女士,请你说话放尊重点!还有你有什么资格责怪她?你跟我什么关系?”
许多哲说话转头看向身后的苏荷,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不怕,有我呢!”
苏荷并不害怕,但是顾忌太多,最主要的是怕伤害到许多哲,结果一看许多哲这样的状态,苏荷顿时明白了眼前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牛叉。
立即从许多哲背后冲出来的苏荷立即站到了曹巧的面前,抬起头看着她。
“原来是你。怎么?当年出轨的对象不要你了?又想回头?”曹巧的脸顿时羞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苏荷变成了机关枪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的儿子许多哲因为这件事情险些自闭?”
“你知不知道你拿走所有的钱,他那一年的生活是如何渡过的?你知不知道他啃了多久的方便面,睡了多久的地铺?”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一到了雨天就整个人都会烦躁不安?就因为你走的那天也是一个下雨天!”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你险些毁了他的整个人生!”
“怎么,现在知道他能保送清华了,你心动了?!想要回来展示你的母爱了。”
“我告诉你,这些许多哲都不需要!而且他的人生从你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跟你断绝一切关系了?!”
“对了。我跟他之间。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勾引了他。你能把我怎样?”
“管好你自己!再来说我。”
噼里啪啦把心里对于曹巧所有的不满都说完后,苏荷转手,牵起许多哲的手潇洒的离开了。
留下曹巧一个人蹲在看台上嚎啕大哭。
午后没有风,天气也不算太冷,但许多哲的手指尖儿却是冰凉的,苏荷用力的握着,想要让它变得暖一些。
“有我呢。许多哲。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苏荷用力地手握的更紧了,许多哲的眼眶有些湿润,却还是没有说话。
看见两人都消失掉了的肖仕科,翘着兰花指将落下的东西给拿了回来。
“许大哲呢?”
苏荷捂了捂肖仕科的嘴巴,“小点声,他在打电话呢。”
肖仕科看了看只有许多哲一个人的教室,和站在教室门口的苏荷:“那你为什么不进教室去?”
苏荷翻了一个白眼,“你不知道每个人都有隐私吗?”
“好吧。那我进去了?”
肖仕科绕过苏荷,用食指指了指后门,却被苏荷用力的扯住衣领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不让进就不进嘛,可是你把我衣服摸脏了!摸脏了!摸脏了!”肖仕科赶紧弹开苏荷那还没有洗的手,满脸憋屈。
背对着两人的许多哲肩膀轻微的耸动着,不时用另外一只手擦着眼睛。
“谁把我的事全部告诉曹巧的?”
“是鲁阿姨,毕竟是你妈,所以我们都觉得她有权知晓你的一切。”
“你是觉得他伤你还不够深吗?还要联系?”
“她知道就知道,凭什么管我?她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事?”
“她干涉我的事情就算了,她堵别人苏荷是什么事?”
“谁让她今天来学校的?我没有她这样的妈!你们要是不想来见舒老师,觉得请家长是一件丢脸的事情,那你们可以不来,也可以不用管我!”
“你们不如让我自生自灭还活的痛快些!”
许多哲越说越激动,一拳头打在课桌上,苏荷只听到咔嚓一声,然后看见流血的手。
“许多哲!”苏荷推开挡在面前的肖仕科,就冲了进去。
“你干嘛呢?”苏荷的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语气充满了心疼。
许多哲并没有缩回被苏荷抓在手里那只受伤的手,但是依然继续说着电话。
“如果还有下一次!你们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儿子!”
许多哲是有多恨曹巧当时的绝情,如今内心就有多么的愤怒。
“你生气归生气,干嘛拿自己的身体发泄呢?!”
苏荷接过肖仕科递来的湿巾认真的擦着许多哲手上的血。
许多哲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显得有些尴尬。
“下次别这样了!”苏荷显得有些生气,语气不是太好,给许多哲贴好创口贴后就回了座位。
肖仕科见状赶紧追了上去,“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打篮球时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苏荷抬起头,指了指提前踏进教室的杨老师,“老师来了。”
许多哲此时的内心是多种情感相互交错的,苏荷那毫不惧怕的咄咄逼人,那急切的想要保护她的情感,那牵着他手时的勇敢和后来看见他受伤时,擦着血贴着创口贴的小心翼翼,让许多哲的内心有些波涛汹涌。
苏荷是他17年来最好的哥们,没有之一。
而曹巧的出现又撕开了他内心深处的伤口,结疤了的伤口除了疤痕丑点,可是它不会疼,但结疤了的伤口再被撕开,就会比上一次更疼。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哲此生都不想再见到曹巧的原因,也没有之一。
曹巧刚离开那会,许多哲想法设法的想要去了解和知道她的近况,而如今她坐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她的生活,哪怕是心情,许多哲也并不关心。
因为当你最需要一个人时候,她(他)不在,一旦当你渡过那痛不欲生的日子,你也就不再需要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