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家,苏荷就开始流鼻涕,在这个鬼天气摊上这么一件鬼事,苏荷也只能是认了。
还好周敏很快的接了电话。
“老妈,我秋天的卫衣和外套在哪儿?”
“柜子最右边。听你声音怎么有些瓮?感冒了?”
“嗯。有一点点好像。”
“感冒药在客厅的白色小桌子上。你一会记得泡一袋喝。妈妈明天就回来了。”
“好。那我挂了。88。”
在里面加了一个纯棉吊带,接着再捂上厚卫衣的苏荷顿时就觉得暖和多了,心情愉快的走出来泡了杯苏南从台湾带回来的奶茶,觉得就连心窝子也暖化了。
苏荷看了看时间,猜测颁奖典礼应该进行的差不多了,慢条斯理的拿过钥匙锁门,又往学校去。
操场上聚满了人,清一色的白色校服,也是纯洁的不要不要的,苏荷想。
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优秀校友兴高采烈的上台领奖,曾几何时,苏荷也是这群人里的一员,无奈时光太匆匆。就像张悦然在《茧》里写的一样:人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脆弱的,不稳定的,那些与生俱来的天性并不像岩石一样坚固,所有的天赋都可能被收走,所有的美德都可能被污损。人是会改变的,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但苏荷依然喜欢现在的自己。
看着江许多哲站在台上,被授予省三好学生,下面女生的掌声一波接一波,比台上的许多哲还要激动许多许多倍,苏荷突然觉得她们很是可爱,愿意将青春用在一个没有结果的人身上。
苏荷拿出手机给台上的许多哲拍了一张照片留存,然后又对着下面疯狂的女生们录了一个10秒的小视频,然后传到了朋友圈,配的文字是:男神就是这么霸气!
但一想到下个礼拜一,作为男神的许多哲要站在台上念检讨,而且是检讨不该进女厕所。苏荷就忍不住想笑,台下的女生们得多失望啊,但如果再知道是因为自己,估计只想手撕自己。
反正被撕了那么多次,苏荷倒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许多哲的男神形象她要怎么帮他维护,她还不是不忍心的,宁愿站在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反正念了那么多次,她不用写也可以声情并茂的念出5分钟以上的检讨,张口就能来。
许多哲的学霸形象来的有多么不容易,只有苏荷才清楚的知道。
深夜别人睡觉他在学习;
周末别人玩耍他在学习;
假期别人出去浪他还在学习;
正因为透支了许多时间在学习上,所以反而到了学校也就轻轻松松了,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比其他任何人的付出少。
“你来啦?”走下台的许多哲看见苏荷老远的就在挥手,苏荷跳着跳着就跑了过去。
“嗯,恭喜啊,男神。”
“有福同享,花送你。”
苏荷开心的接过,拿出手机,“谢啦!来,合影一张。”
镜头里苏荷捧着鲜花,许多哲的脸靠在她脸的旁边,前面是一双细长的剪刀手。
“快看!快看!”
“多亲密似的。”
“一点都不知羞。”
本来就流着鼻涕的苏荷心情就不好,于是笑着走到一群女生的面前,抛了一个美腻的媚眼。
“羡慕啊?嫉妒啊?”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关我屁事!”
然后转身潇洒的走了,怂怂的回到许多哲面前,“给我一张卫生纸。快。”
“等下。”
苏荷以为许多哲是要干什么,结果就只听见照相机咔嚓一声。
“卧槽!王八蛋!”
“哈哈,快擦。”
仅仅一分钟后,擦完鼻涕的苏荷就看见许多哲更新的朋友圈: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看了你一眼并不生动,某月某时某秒的现在看了你一眼煞是醉人!然后配图是苏荷的鼻涕刚好流到嘴巴位置的照片。
苏荷整个人都不好了,看见苏荷的脸色,许多哲特意把脸伸了过来。
“快,爷看看你擦干净没有?”
“滚!”
颁奖典礼结束还有一节课才放学,苏荷坐在位置上,觉得整个人都很犯困,并且眼睛有些发烫,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
“小荷荷,你怎么啦?”肖仕科端着杯子走了过来。
苏荷快速的抬了一下眼皮又怂搭了下来,“可能有点感冒。”
看着肖仕科一扭一扭的拿着自己的杯子去讲台前接水,苏荷快要笑喷。
“笑什么?”肖仕科把水搁在桌子上后好奇的看着一直笑的苏荷。
“长得很帅!”
肖仕科理了理头发,眨了眨眼睛,“就是这么迷人。”
“就是太娘炮!”
“滚!”看着怒发冲冠的肖仕科,苏荷点点头,“嗯。这就对了!”
喝掉一大杯温水后,苏荷觉得犯疼的喉咙总算是好些了,赶紧趁课间休息的最后一分钟又冲到前面接了一杯。
结果回来时,就莫名其妙的被不知道的人伸脚给绊了一跤,苏荷一瞬间疼的爬都爬不起来。
等到被许多哲和肖仕科扶起来后,苏荷立即甩开两人的手,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一群女生,“谁的脚?”
四周一片笑声,但没有人说出这件事情的主导者。
“我!问!是!谁!”
“怎么?敢伸脚不敢承认?算什么本事?”
上课铃声及时的响起,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回座位前苏荷也不忘撂下话,“下午放学谁都别走!”
苏荷趴在课桌上晕乎乎的就晕了一节课,要不是膝盖传来的阵阵疼意,苏荷都忘了她下课还有一件大事要做,放学铃一响,苏荷就把自己的课桌拉过去挡在了后门,然后跑去前门,等其他组的不关事的同学都走完后,立刻反锁上了门。
“今天要是不说出来是谁,大家都别走!”苏荷坐在桌子上,晃荡着两只修长的腿,冷眼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看着她们都埋头看书或者写作业,似乎是想和自己耗下去,苏荷点儿都不着急,就静静地坐着。
看着苏荷不罢休,逐渐有些人开始慌了。
“谁啊?伸脚就承认啊?”
“是啊,这样烦不烦。浪费别人的时间。”
“谁?到底是谁?站出来啊!”
“谁!到底是谁嘛!”
似乎是受不了这么多人的抱怨和抨击,一个短头发的姑娘站了起来,一脸宁死不屈的神情。
“是我!”
苏荷终于让开,打开了教室的前门,“好。你们可以走了。”
“你谁啊?”
“你管我?”
“我她么都不认识你,你就伸脚绊我。卧槽!你脑袋进屎了吧?!”苏荷走过去,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对方,姑娘也是眼睛也不眨得盯着苏荷看。
“看不惯你!怎么遭?”
“看不惯我?打一架啊!”
苏荷一把抓过女生的头发,就开始往课桌上按,对方也不示弱的又是拳头,又是脚踢的,还两手乱抓,课桌倒了一地,书被踩的外壳都掉了,本子更是惨不忍睹。
而教室的前门和后门都已经反锁上,在外等着的许多哲踢了许多脚也没能将这个坚固的门给踢开,抬头一看窗户没关,赶紧翻了进来,试图拉开两人。
两人竟然异口同声,“许多哲,你走开!别管!”。
愣了一下的许多哲赶紧继续想办法分开两人,结果怎么拉开两人很快就怎么又扑在一起相互撕扯,没有办法的许多哲直接抱住了苏荷,在怀里的苏荷无法动弹,对方也停了下来。
“你放开我!”
“许多哲,你还是不是哥们!”
“王八蛋许多哲,有种你放开我!”
“你再说我我就只有夺你的初吻了!”
苏荷瞬间就鸦雀无声了,一直到校门口,许多哲才将苏荷放了下来。
“闹够了?累不累啊?”
“别跟我说话!”
“不是已经打了泄愤了吗?非得打得满脸是血才肯罢休?”
“别跟我说话!”
苏荷固执的将头转向一边,满脸满眼都是不甘心。
“唉。小荷荷。你怎么在这儿?还没开始吗?”
苏荷白了一眼许多哲,“已经结束了。”
“这么快!我还想着你打完正好吃东西呢。给你买了这么多的战粮。”肖仕科提着买来的一大堆零食和热乎乎的套饭。
苏荷和肖仕科并肩往教室里走着,两人有说有笑。
许多哲的影子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细长而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