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就算是王良明、朱升,此时也是同样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和怪物面对面战斗的遭遇,就这样突如其来,到了他们面前。
张泉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个人,等着他们行动。
王良明、朱升走上前去,咬牙握紧手中一米多长的简陋木枪,或者说带着尖刺的木棍,刘鑫也身体僵硬地向前走了一步,同样举着木枪上前。
不由自主地,他们三人都双手抓紧了木枪,将尖端对准面前的三只雌犬人。
三只雌犬人口中呜呜作响,打量着这一行人,似乎有些本能地犹豫。
尤其是王良明三人各自摆出一米多长的木枪之后,它们更是伏低了身体,尾巴下垂,长长的嘴巴向前伸,发出一阵阵呜咽的叫声。
“动手!”
张泉猛地开口喝道。
王良明手中的木枪猛地窜出去,直奔一个雌犬人的胸口。
朱升的木枪也几乎是同时刺了出去。
刘鑫则是呆了一呆,等到王良明和朱升两人的木枪一起刺出去之后才急忙也双手用力,对着雌犬人刺了出去。
三只雌犬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缩两步,紧接着便猛然从地上跳起,对王良明、朱升、刘鑫三人扑过来。
“恁娘!”
眼见刺出的木枪还没收回,这怪物就朝着自己抓咬过来,王良明急红了眼,口里大叫一声,手里的木枪猛地一抽,发出一声闷响,竟是将那雌犬人的身体硬生生挑开了。
同时,他手里面敢做了一晚上木枪的树枝也折断了——粗糙的木质,刚砍削下来的树枝,本来也只是向前刺才能发挥作用,作为枪杆的弹性当真是远远不足。
几乎就是在同时,站在后面的朱飞远也冲了上来,手里面的木枪猛然向前,噌地一声刺入半空中的雌犬人鼓胀的肚子里面。
王良明顿时松了一口气,跟朱飞远一起上前,按住那不断挣扎的受伤雌犬人,柳楠急忙递给他刀子,王良明也顾不上其他,喘着粗气一刀又一刀将水果刀插入这雌犬人的眼窝、脖子里面。
足足发狂般地十几刀过后,他才听到升级的消息,浑身卸了力气,险些趴到这雌犬人身上。
就在王良明、朱飞远、柳楠三人协作杀死这只雌犬人之时,张泉也瞬间动了,手中长剑猛地出鞘,削向刘鑫面前那直扑过来的雌犬人。
刘鑫此时已经呆住了,被雌犬人的反击完全惊呆,半点反应能力也没有,脑海里面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死了……”
猛地长剑带过的寒光一闪,随后污血溅射在脸上,刘鑫头脑也猛地清醒过来,看到了被张泉一剑下去斩掉了前爪,已经失去平衡的雌犬人。
恐惧之后的勇气骤然生出,刘鑫握着木枪朝着那失去两只前爪、狼狈掉落在地上的雌犬人刺过去,一边刺一边咬牙切齿,就像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这疯狂的刺枪足足进行了几分钟,刘鑫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水,脸色通红,就跟发了什么疯一样。
而与此同时,张泉也追上了另外一只雌犬人。
朱升的木枪刺出之后,愕然发现雌犬人直接躲过了木枪的尖端,然后纵身扑咬过来,他当即就是一愣,随后便撒手抛开木枪,转身跑到刚才身后的一棵树旁,三两下就趴到了三米多高的树干中间。
那只雌犬人无可奈何,便本能地围着树木打转。
这才转了不到两圈,另外两只雌犬人就已经接连被杀死,这只雌犬人见势不妙,口中也不再呜呜作响,直接夹着尾巴就要悄悄窜入树林旁的草丛里面。
此时张泉已经盯上它,快步向前,一剑挥出,直接朝着雌犬人的背后砍去。
那雌犬人急于逃窜,直接身体一缩,便要疾奔进草丛之中。
就在这时候,朱升猛地从树干上跳下来压在这雌犬人身体上。
雌犬人身体猛然一颤,居然被他硬生生砸昏了过去。
随后,朱升也神色痛苦地捂着脚踝站起身来。
原来朱升这一跳居然恰巧一脚踏上了这雌犬人的脑袋,所以才把这怪物踹的昏迷过去。
当然,像是朱升这样二三米高的地方跳下来,下面猛地有东西硌一下脚受力不均匀,崴脚也是必然的,只是不知道是筋肉还是骨骼受损,严重不严重。
张泉本来对朱升还不太满意——刘鑫吓呆了都没有逃跑,他倒是逃跑的干脆利落。
没想到他这反身一击如此果断冷静,又想到当初面对白尾猴的时候,也是朱升最先想要帮忙,便将“懦弱”的印象划去,代之以“理智”。
不过,最后这一下跳下来伤到自己,却又显得不太理智。当然,他若是不跳张泉恐怕就要对他印象极差了。这样说来,他头脑果然是颇为清晰冷静,以前送快递的工作和较低的学历真是埋没了人才。
总体来说,这个朱升倒是挺值得培养,也挺有想法,只不过现在伤了脚踝挺可惜。毕竟现在受伤的人比较难以恢复,还得面对各种各样的生存危机,极为不容易。
将手中长剑递给朱升,朱升也没有犹豫,急忙用剑杀了那雌犬人,然后还给张泉。
“抱歉,张泉,我刚才逃得太干脆了。幸好朱飞远支援王良明及时,你也帮助了刘鑫,要不然,我们各自奔逃,那就是我开了最坏的开端。”
张泉见他捂着脚踝坐在地上,第一句话就是这件事,心道他果然是反应不慢,已经将三处战斗的结果都看在心里,并且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假若你只有一个人,你的反应基本就是最正确的。但是你现在身边还有其他同伴,你需要考虑到同伴的反应,甚至是同伴的性命。”
张泉年龄并不大,也仅仅是一个大学生,按道理来说社会经验并不如朱升这样的人丰富,不过此时他这样理所当然地对朱升说教,朱升倒也不感觉有任何异常。
因为张泉一路以来的行事,都说明他和同样身为大学生的朱飞远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