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尖锐的刀子慢慢的刺入罗星的颅骨之中，一直没到刀柄，然后缓缓的下拉，没有血流出来，也没有脑浆溢出，骨骼异常脆弱。仿佛他们切开的根本不是人的颅骨一般。
苏泽和陈奕寒对视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凝重。陈奕寒缓缓发力，拉下了最后一刀。当罗星的头颅被分为两半的那一刻，陈奕寒和苏泽双双脸色大变，一齐向后暴退！
因为罗星的颅腔中，没有大脑，也没有血肉，只有干枯发黑的骨头，而骨头上丛生着一簇簇令人作呕的眼睛。它们拥挤在一起，旋转窥视，然后目光落在了苏泽身上。
紧接着狭小的房间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苏泽和陈奕寒下意识的捂住耳朵。下一刻，那些眼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罗星的颅腔里脱离出来，朝着苏泽弹射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苏雪出手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拔地而起挡在了苏泽和陈奕寒面前，它们和那些狰狞的眼睛隔绝了起来，那些眼睛坠落在地上，但依旧在不停的蠕动跳跃，企图冲破屏障，当然这只死徒劳。
陈奕寒蹲下身子，着那些眼睛，面色无比的凝重：“苏泽，如果真是你做的，我就当场杀了你。”虽然他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却反而不认为是苏泽所为，或者说这样的死法甚至不可能是人类所为。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陈奕寒问。
“尸体绝对不能交给罗天，很危险。”苏泽随口回答。
“显而易见。”陈奕寒转向苏泽眼神里带上了一丝诡秘的神采，他说：“可是，你有没有感觉……这些东西，好像认识你。”
一句话，苏泽瞬间浑身冰冷，他看向那些眼睛。确实，正如陈奕寒所说，它们死死的瞪视这苏泽，带着强烈而可怕的恨意。当和它们对视的一瞬间，一种强烈的恐惧感从苏泽的心底弥散开来，竟然让苏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陈奕寒看见了苏泽微妙的反应，他说：“苏雪撤下屏障，我们把这东西烧了吧。”
苏雪点点头，然后撤下了屏障，下一刻不等那些眼睛扑过来，陈奕寒指尖电火光一闪，火浪瞬间就吞没了整个房间。那些眼睛惨叫着想要冲出火海，但是屏障早已经重新竖起。
三个人看着火势逐渐的越来越大，掩盖了尸体四个人才离开了停尸间，回到了校园的林荫道上，苏泽也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再看到那些眼睛。
“我要去一趟图书馆，苏泽，你负责送苏雪回宿舍。还有，今天这件事，我不希望除了我们三人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留下这番话，陈奕寒就匆匆的朝着图书馆的方向快步离开了，留下两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沉默着。这时许久许久之后，苏泽和莉薇安，或者说是苏雪的第一次独处。
“现在罗星死了，你的罪名也洗脱了，你和千风社的矛盾算是结束了吧？”苏雪先开的口。
苏泽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的说：“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在为千风社添麻烦，也不会再和你有任何交集。”
“这样最好。”苏雪淡淡的回应。
两人在那里站了片刻，然后分开，苏泽想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相遇了吧。但是这样或许最好，现在的他不想成为苏雪生命中的任何人，只想在这场游戏中尽快全身而退。
……
凌晨两点，苏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这时候东陵远还没有睡，而且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罗星的父亲罗天。
在此之前，苏雪从未见过罗星的父亲，但是也算是有所耳闻，听说是一个和善而又大度的人。不过当她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面目憔悴，神色阴郁，眼神中不满了血丝，头发也极度凌乱，像是一头苍老的狮子。
“给罗先生泡点茶。”苏雪吩咐，东陵远转身就要去，但却被罗天拦住了，“不必了，说几句就走，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
两人来到了一间昏暗的密室中，在桌子前相对而坐，罗天打量了苏雪许久才说“不愧是星儿看重的女孩。你知道吗？星儿生前一直很喜欢你。”
“我知道。”苏雪回答。
“那你为什么什么表示都没有？”罗天突然暴怒起来，仿佛苏雪做了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抱歉。”苏雪只是微微低下头，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黑暗里，罗天瞪视着苏雪许久，最后颓然的坐回座位上：“我要你对星儿做出补偿。”
“怎么补偿？”
“杀了苏泽！只要他死了，你还可以嫁入我们罗家，等我死后，罗家的全部家业都是你的。”
……
这段对话很快就结束了，东陵远负责送罗天离开，而苏雪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盯着夜空发呆。夜已经很深了，但是她一点困意都没有。就在她坐在躺椅上发呆时，她的手机闪烁过一道微光，那是一个程序的启动了。
一个叫DM的程序，它不存在与学院的应用系统之中，也无法从学院的网路里下载，但是它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苏雪的手机里。程序启动，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的形象出现在了手机屏幕里：“程序更新完成，升级了避开学院网络监视的补丁。红皇后，好久不见。”
这是一个及其高级的人工智能程序，苏雪信赖的伙伴之一。
“汇报情况吧。”苏雪淡淡的说。男人微微欠身，随后他的形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图表：“您的状态相较于前一段测评下滑了10％，组织很在意您现在的情绪状况，让您尽量调整心态。”
“知道了，关机。”苏雪说。但是程序并没有听从指令，它迟疑了片刻，又说：“红皇后，请看看这个。”
另一张评测表在苏雪的手机上显现出来，和苏雪一样，相同的内容，相同的条目，但所有的条款后面都是S，这是另一个人的评测表，那个人的代号是白皇后。
“虽然您的天赋卓绝，但是白皇后并不会输您太多，所以希望您能够尽快从异常状态中恢复过来。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咨询。”人工智能说道。
苏雪沉默了，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她突然问：“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工智能吗？”
“是的，每一个DM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工智能。”
“那么如果你曾经很重视的一个人……他不想要你了，你会怎么做？”
DM沉默了数秒，然后说：“最好的方法是杀死，只要从根源上面抹去对方的存在，那么对方所将要进行的行为也会消失。”
“还真是像一个机器人给出的答案呢。”苏雪轻笑，但是片刻之后笑容就没有了，她喃喃自语，“杀死吗？那就杀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