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苏泽能明显的感觉到,隐藏在空气中的某种力量悄然消解了,苏泽知道,那个笼罩在整个特训营的炼金矩阵取消了,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所有人都获得了使用血赋的权力。
苏泽打开终端,自己的名称已经从准入生变成了初级猎人。
编号F13004。
这个F就是指所在的班级号,而这个字母将会贯穿他整个猎人生涯。
“嘀。”又是一条消息发进来。
“明日所有猎人在装备部集合,持有接待券者在队列以外集合,等候通知。”
苏泽这才想起之前从陈奕寒那里拿到的接待券,于是就从杂物柜的最下层将它翻了出来,但是他并不打算用它换兵器。他需要去干另一件事。
……
苏泽的出现当然毫无悬念的引起了一场小范围的骚乱,特别是当他拿着接待券券时。而苏泽也毫无意外的又碰到了罗星,苏泽昨天被宣判到F班之后,罗星对他也再次充满了敌意,或者说所有人就都肆无忌惮起来。
毕竟他们没必要惧怕一个F班的学生。
“啧,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从谁那里偷来的吗?”罗星冷笑。
“或许就是从你家呢。”苏泽淡淡的说。
罗星也不生气,只是冷笑:“不要以为你拿到一件好的猎人兵器就能翻身,永远不可能了!”
“我还有神器。”苏泽丝毫不介意激怒罗星,而罗星也果不其然被激怒了。他恨恨的说:“等着吧,你不会嚣张太久的。”
“苏泽,你先来。”负责指挥的陈奕寒挑中了苏泽的名字。
苏泽走上前,陈奕寒对他说道:“待会儿见到鸠鹰一定要保持礼貌,明白吗?”
“嗯。”苏泽点点头。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一间临时办公室前面,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一个男人正站在窗前,他身材修长,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大衣,带着白色的手套,站在窗前向下张望。
“先生,人到了。”陈奕寒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恭敬。
那个人转过身,苏泽才看清那是一个大约30岁的男人,黑色的碎发遮住额头。他的眼神很随和,仿佛一直带着笑意。
“麻烦你了。”那人对陈奕寒说。
“荣幸之至。”陈奕寒微微鞠躬,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男人坐下,然后示意苏泽坐到自己对面。他拿出一盒烟,说道:“介意我抽支烟吗?”
“不介意。”苏泽说。
男人点起一只烟,吸了一口又缓缓突出,略微有些呛人的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散,却不由的让人安静下来。
“你怎么看待猎人兵器?”男人问。
“哪个方面?”
“所有方面。”
苏泽沉吟了片刻,才有些不确定的说:“用来猎杀和防卫的工具吧。”
“不只是工具哦。”男人微笑,“想一想你的童年也没有一些很喜欢的玩具,喜欢到把它作为同伴,如果它丢了,你会满世界去找。”
“年幼的时候……”苏泽不由自主往记忆深处更远的地方回忆,但是那些东西仿佛隔着一层不透明的玻璃,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搞不清楚不要紧,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男人的声音将苏泽的思绪拉回来:“现在我们可以正式开始了。”
“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男人将烟掐灭,将剩下的一半塞回烟盒,然后说:“看着我的眼睛。”
苏泽下意识的去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平淡无奇,但是带着一丝诡密的神采,苏泽看着他而他也看着苏泽。
正当苏泽疑惑的时候,突然一股莫名的危险感从心中慢慢的弥漫开来,他下意识的握住了拳头。
“怎么回事?”苏泽内心略微有些惊恐,那个男人依旧很淡然的看着他,但是那种危险感越来越重,仿佛被某种危险的野兽盯住了一般。
他的呼吸开始略微困难,汗水模糊他的视线,让他有些难受。那种危险的感觉已经升华到让他连行动的勇气都没有了。
但是那种压力还在增加,增加,一直增加。终于,苏泽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恐惧变成变成了暴怒。
“给我停下!”
下意识的,血赋骤然发从,利刃从手中弹出,苏泽狠狠的攻向那个男人,但是男人轻描淡写的就用一只手接下了他暴怒的一击。
“不要冲动。”男人语气里带着一丝调笑。
那股危险感消失了,苏泽重重的坐回椅子,他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了。
“对不起。”苏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但是心中更多地是惊恐,只凭着眼神就能强迫自己开启血赋,这个人很可怕。
“没关系,这只是一个必要的过程而已。”男人看着苏泽正在慢慢退化正常的手臂,露出一丝微笑:“不过你很特殊。”
苏泽下意识的藏起来手臂。
男人对苏泽的动作丝毫不以为意,他拿出一个木匣子,推到苏泽面前,说:“它很适合你,也只适合你。”
苏泽慢慢打开那个木匣,一丝寒光从盒子的缝隙透出。并不是武士刀,而是和武士刀及其近似的一种刀具,唐刀。
它比武士刀更加沉重,更加凌厉。通体纯黑,整把刀没有一丝杂色,唯独刀柄是镶嵌着一朵莹白如玉的六瓣花,花茎顺着刀柄蜿蜒缠绕。
刀和刀鞘安静的躺在淡蓝色的丝绒上,寒冷的光缓缓流转其上,仿佛它并不是用来厮杀的,而是一件艺术品。
“妖刀净月,它的故事算是一个传奇了,铸造它的那个人,用传统的铸刀手法初次锻造了它,从打出刀胚,第一次见血,到最终成型,历时3年。
那时候,它还不是猎人兵器,却已经是一把绝世的妖刀,可惜的是七年之后,它在一次战斗中断掉了,虽然它是妖刀却也无法习惯猎人那种可怕的战斗。
于是它的铸造者在火山口融了它,并用猎人的方式重新铸造了它,当它从火焰中新生的时候,它已经从一把温润优雅的名刀变成了冰冷而嗜血的利器。”
看着这把凌厉而优雅的刀,苏泽不由得动心了,这是他从以前到现在所见到的最好的刀。
但是苏泽沉思了良久,最终说道:“我可不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