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红袖的身份,木子凡赶紧将所知的情况,一一说给红袖听。
“你是说,我爹叫赵勤,是青州云水人,我娘在我丢了之后就去世了?”饶是听到母亲已死的消息,红袖也并没有多么触动,反而是满脸的茫然。
倒也难怪,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对父母双亲早已陌生,又怎么会有多大的触动。
胡仙儿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盯着红袖,想要找出拆穿她的破绽来。
不过红袖的表现,倒真不像是作伪。她真要是赵勤的女儿,以胡仙儿对木子凡的了解,他是绝不会让谁动她分毫的。
将所知的所有情况,和赵勤一直在寻找她的事情说明,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正说着,远处传来一声奚人传讯的号角声。
“红玲姑娘,等回到中原,我再设法带你去见勤叔。心儿,你们扶着红玲姑娘,我们走!”
听到号角声,木子凡耸然一惊,奚人迫近至此,他哪还敢久留下去,起身过去背起胡仙儿,让扬心儿两人扶着红袖一起走。
“夫君要带她走,妾身同意,但等她伤好些,就必须制住她的武功,且绝不能任她随意走动。否则,哪怕是会惹恼夫君,妾身也定要杀了她。”
胡仙儿趴伏在木子凡身上要求道,对于红袖她是一百个不信任和不放心。
“好,只要不杀她,一切都依你的安排。不过,你不能把她在我们手里的消息告知鬼影,去洛阳之前,我们先把她送去云水。”
木子凡也明白,只有按她说的这样做,才能保证安全,另外他也知道鬼影和丽景门对立,如果把红袖这个丽景门统领带去鬼影,那红袖的下场可想而知。
胡仙儿咬了咬嘴唇,她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如果能够撬开红袖的嘴,了解丽景门内的消息,这无疑对鬼影有极大的好处。
“一切都依夫君。”不过她心中一阵挣扎,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第一次把她的义父和鬼影的位置,放在了木子凡后面的位置。
商量妥当,一行五人便加快脚步,继续往营州方向赶。
……
……
经过几日的跋山涉水,木子凡等人终于进入了营州地界,营州乃是唐朝东北边疆防御塞北各族的军政重镇,奚人的手,可不敢随意伸到营州来。
时隔数月,木子凡等一行人,总算是重新回到了中原。
这营州地界,是唐人和内附唐朝的塞外民族杂居之地,其中塞外民族的人口,占了营州人口的大多数。
正因如此,营州一地的情况远比其他州县复杂,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张致远的手很难伸进营州来。
胡仙儿伤势算不得太重,经过几天的修养,伤势已经恢复大半,动手或许还有些勉强,但是独自骑马已经不是问题。
红袖的伤势比胡仙儿重,虽也有些恢复,但行动还是不是太方便,为了方便看管,胡仙儿带着她同乘一骑赶路。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脾性相投的扬心儿和处和阿金互相处得极好,早已忘了民族之别,回到中原的扬心儿心情大好,很称职地给看什么都好奇的处和阿金,介绍中原的风土人情。
“都说中原富饶、繁华,这营州的百姓,似也不比我处和部的族人好上多少。”
处和阿金对中原充满了向往,可是来了营州,这一路上看到的百姓都是面带菜色,穿着破旧,远没她之前想象的那般繁华景象。
“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连年劫掠,百姓自然深受其害。”说起这些,扬心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处和部,甚少劫掠大唐边关。”她说的是事实,处和阿金一阵语塞,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了。
这时远处一阵尘土飞扬,一彪唐军骑士,正沿着官道朝他们这边疾奔而来。
唐朝军制一伙领五名什长,又各领十丁兵士,这彪骑兵人数在五十左右,足有一伙之多。
“且避让一下吧。”这帮官军来势汹汹,木子凡不想跟这些官军冲突,对众人说了一声,打马避让到路边,让这伙官军骑士先行通过。
“吁……”
他不想惹事,但这伙骑兵却是要主动招惹,纵马奔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为首的将领猛喝一声,一拉马缰,坐下军马人立而起,停在了众人旁边。
作为卫戍边疆外族的唐军,自然得通晓骑术,这一彪骑兵骑术都相当不错,也很快控制马匹停了下来。
为首的将领,双目在胡仙儿几女脸上徘徊了一阵,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语气很是轻佻地道:“霍,今儿,我是走桃花运了还是怎的,竟然一下碰到四个如此美貌的小娘子!”
“啧啧,老子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小娘子呢,看着脸,比雪都白啊!”
“是啊,队正,这是老天爷赐给你的仙女,快把她们带回去,让弟兄们都受用受用。”
听到他这话,他身后的兵士顿时哄笑起来,咋呼着,满嘴的污言秽语。
这彪军士的军纪之坏,让木子凡握着腰间无光剑的手一紧,双眼微微眯起,浓郁的杀机毫不掩饰地从他眼缝中透出。
“信不信姑奶奶抽烂你的鸟嘴!”还没等他发作,处和阿金就已经用马鞭指着这名将领大骂起来。
“蕃人,好啊,竟敢来营州刺探我大唐军情,来啊,都给我拿下!”
处和阿金哪怕汉话说得再好,也难免有些怪异腔调,骑兵将军久在营州,立刻就听出她口音的怪异,这可给他找了个绝佳的动手理由,脸色顿时一厉,指着处和阿金喊道。
“仓啷啷……”
得到他的命令,他手下军士立刻拔出腰间刀剑,催动马匹朝木子凡他们围了过来。
“尔等束手就擒,本将或许……”
“找死!”还没等他说完,木子凡拇指一顶剑柄,‘锵……’的一声剑鸣声起,无光剑出鞘,剑光一闪,将领声音顿时戛然而止,随后头颅落地,鲜血这才从脖子断口喷涌出来。
四周顿时一片死寂,众兵士都是怔怔地看着无头的将领,仍不相信才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的队正就已经被人杀了。
既然动手了,木子凡当然不准备留活口,否则,必然给他们引来更多的兵士。
一剑斩落将领头颅,木子凡伸手一按马背,就从马背上飘身而起,漫天银光从他手中炸开,周遭兵士当即惨叫着从马背上栽下了账。
他动手了,扬心儿和处和阿金也随即动手,取下挂在马上的弓箭,向这些兵士倾泻箭囊中的箭矢,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有近半数的兵士已经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