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木子凡诧异地看了胡仙儿一眼,爽快地点头答应,胡仙儿可不是个会胡闹的人。
“妾身在这些外族中的身份是萨满教的圣女,萨满教的圣女是长生天的女儿,须保持贞洁之身方可,妾身希望夫君和心儿妹妹,在这里不要泄露我等的关系,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胡仙儿担心的不是木子凡,木子凡断不会叫她为难,可是扬心儿那可就不好说了,自从上次撺掇她断绝跟木子凡的关系之后,扬心儿对她的戒备心就极重,仿佛她做的一切都有什么阴谋似的。
她那边恐怕还得木子凡开口才管用。
“仙儿你放心好了,我和心儿省得。”在木子凡看来,她这重身份倒不是坏事,有了这重身份,在路上会给他们省去很多的麻烦,自然不会反对。
说完,他目光转向扬心儿,探询她的意思。
“也不知道又是在打的什么鬼主意。”面对木子凡的目光,扬心儿嘴里嘟囔了几句没有反对,就算是答应了。
近来奚、契丹、奚族跟大唐在边境上又开始有了摩擦,为免兵灾,边关附近已经没有奚族部落居住,都退回到了滦水以北的草原。
滦水上没有架设桥梁,往来河岸要靠木筏通行,一旦大唐对奚族用兵,有滦水的拖延,奚族和契丹也能有时间积聚力量反击唐军。
没过多久,木子凡三人就来到了滦水旁边,宽达十几丈的滦水如玉带一般在丘陵间蜿蜒流淌。
以三人的武功,滦水湍急的水流自然是难不倒他们,很快渡过滦水来到滦水对岸,前方是一望无尽的茫茫草原,奚族的腹地。
三人沿着滦水一路往东北方向的饶乐州走,这塞北草原广袤无比,走了好几个时辰,他们也没有碰到一个草原上的游牧部落。
这契丹和奚族人逐水草而居,可没有一个固定的部落聚居点,他们是想找到一个奚族部落。
奚族一些较大的部落首领,每年都要聚集松漠参加一年一度的祭天祭奠,这祭天的祭奠都是由胡仙儿这个圣女来主持,几乎都认识她,长生天的女儿要些衣物、车马之类,这些部落自然会欣然赠与。
只是一路来,他们一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奚族的部落。
走着走着,突然胡仙儿伸手拦下木子凡他们,皱眉朝东面一个草丘望去。木子凡顺着她的目光也抬头去看,只见那处草丘上有几个骑马的骑士,看他们的目光所向,应该是已经发现了他们。
发现他们之后,这些骑士立刻打马朝他们飞驰过来。接触奚族部落,本就是他们的目的,因此他们也没有打算躲避。
再说,如果没有一定数量的契丹骑兵,或是有能够对他们造成威胁的高手,只是这么几个契丹骑士,对他们而言,真算不得多大的麻烦,一旦不对杀了便是。
不过这批骑兵并非只是他们见到的草丘上那么几个,更多的隐藏在草丘后面。
得了之前这几名骑兵的警示,又有好几十个骑士嚎叫着,从草丘后面冲出,挥舞着手中弯刀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这边冲过来。
看到冲出这么多骑士,胡仙儿脸色凝重了许多,提醒木子凡道:“可能是草原上的马匪,这是把我们当成肥羊了!”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平日里都忙着放牧捕猎填饱肚子,等闲可不会扎堆聚集这么多骑兵在一起。
几十名弓马娴熟的草原骑士,就算她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一些。
或许这些骑士没有修炼内功,个体实力或许远不如这些拥有高潮武功的武林高手,但如果达到一定数量结成军阵冲锋,那威势一流高手也是避之唯恐不及。
木子凡点了点头,将手中那无光剑递给扬心儿,接着又把莫问扇从腰间取下递给胡仙儿,莫问扇其质地和分量,用来杀人丝毫不比无光剑这种神兵利器差。
“倒也好,有人送马来了,夫君一会你和心儿小心些。”胡仙儿摇了摇头笑了笑,将莫问扇推了回去留给木子凡防身。她要兵刃,大可从那些骑士手里夺。
“不是马匪,是奚族大部落的人,你们不要妄动。”等这批骑兵近些,胡仙儿看清楚马上之人,放松了下来,她在草原上生活了多年,是不是马匪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批骑兵有男有女,以一个穿着银貂裘衣的女子为首,塞北苦寒,这里的人所穿袍料以兽皮为主,银貂裘皮也只有奚族、契丹族中的大部落贵族才有资格穿戴,马匪可没有这样的稀罕物,就算有也不会穿,碍事。
几里路奔马过来也就是一会的功夫,很快这批骑士就冲到了木子凡等人面前,见他们没有反抗的意思,这批骑士的杀气也收敛了一些,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这批骑士快冲到他们面前来了依然没有减速。
直到靠近不到几米的距离,马队骤然分开两路,将他们包围住,这才在一片马嘶声中停了下来,看到两女的绝美姿容,男性骑士眼中都亮起了惊喜之色。
不是顾忌着领头的银裘女子没有发话,恐怕他们这就准备把这两个美人儿抢走了。在草原上,拳头硬就是硬道理,拳头不硬,那女人和财物都会被别人抢走。
不过也幸亏他们没这么做,不然的话,他们恐怕就要沉尸在这里了。
“你是谁?你们怎么会和汉人在一起?这些汉人是干什么的?”
等马队将木子凡他们包围,银裘女子才打马缓缓近前,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打量三人几眼,饶是身为女子自负姿容美貌,见了两女眼中也不由得闪过几分妒色,冷哼一声问道。
她倒是说得一口还算流利的大唐官话。
大唐百姓痛恨塞北这些外族,塞北外族也是如此。
银裘女子在打量木子凡他们,木子凡也在打量这名奚族女子。
奚和契丹人,不同于突厥人,在相貌上和唐人差别不大,只是发式和服饰迥异。
奚族男性都髡发,要么在头顶留一撮头发,要么就是两鬓和脑后留些头发梳成小辫。
女性则是剃去前额至耳鬓沿边部分头发,其他未剃去的长发,在头顶用绳带扎在一起,另外在左侧分出一小绺编成发辫绕前额再盘回头顶,与束发扎在一起,耳后及脑后的长发披在背后。
此女的发式就是如此,身上穿着草原民族特有的左衽长袍,袍内着裙,下穿裤,脚下瞪着一双皮质马靴,裤腿扎在靴筒内,一双纤细修长长腿跨坐在马背上,比起大唐女性来,此女身上透着一种草原女性特有的野性魅力。